不一会,汤羹的红色的液体立马聚集到中间,那几滴血立马消失不见。
众人明白过来,而林姨娘不想承认此事,她也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既然被人揭穿了,那就死不屈服。
她马上跪下来,“我冤枉啊,老太太。”
夏倾歌出来道,“你还不承认。”
林姨娘闻言,她觉得可笑,为什么要承认,他人犯了滔天大错,就这么过去了,自己犯了错,也要受到惩罚吗?
她笑意愈发凉薄,“我没有,我不承认。”
“好,说的好。”
夏倾歌笑了笑,然后对着老太太说,“若是蛊虫放入的太多,那表面的症状就会看出来,所以林姨娘还会放入几次。”
“你不是说放三次便可吗?”
“不,武人体质强迫,几次下来,任虞公子的症状也不是很重,所以还需要再放几次。”
老太太明白过来,拿着凤仗的手抖了抖,“那现在,该怎么办。”
夏倾歌道,“搜房间,这种蛊虫和其他的蛊虫不一样,喜欢阴暗潮湿的地方,而林姨娘所居之处,也恰恰是这样的环境。”
老太太突然想起从前,林姨娘向来是个喜欢晒太阳的人,而且刚进门的时候,她的笑容总是那么明媚,身上带着几分山间女子的质朴,和那些深宅大院善于算计的人不同。
而后几年,她因为生不出孩子,性子也越发的阴郁,那日,她特意来此,说自己不想住那怡和居,想搬到最偏远的独林苑。
那个地方可真是凄凉啊,仿佛是这热闹的宅子里被人遗弃的角落。
那里常年阴暗潮湿,就连骄阳似火的夏季,那种阴寒的潮气也会侵入人的骨子里。
那个地方,就连婢子和粗使婆子都不愿过去。
而她愿意,老太太当时问为什么,她说她生不出孩子,不受宠,就想搬去偏远的地方,自己落个清净,她是个乡下人,也不善于和其他妾室打交道,而从前那个怡和居,靠近花园,坐北朝南,一年四季如春,可是谁都想搬进去的。
而老爷,谁都不让住进去,就连大夫人有这个想法,老爷当时也没同意。
老太太是个通情豁达的,她不会因为林姨娘生不出孩子就瞧不上她,而且觉得她从乡下来的,在这里受了不少白眼,自然在心底是可怜她的。
所以,她就答应了。
可如今想来,自己太糊涂了。
老太太下令,把林姨娘的独林居翻了个底朝天,终于有下人来报,说林姨娘那得小厨房发现一个盒子,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这么精致的雕工,这么好看的锦盒,放在厨房有些格格不入,下人拿来。
夏倾歌打开一看,一团乌黑的东西。
“里面便是蛊虫。”
老太太探头瞧了瞧,她也见不得这么肮脏的东西,挥挥手,让下人拿给一屋子的人看看。
而此时,任家老爷也赶到了,他其实心里是疼林姨娘的,她的贴身婢子说她现在还没回来,老爷就赶紧来到了这里,怕她受委屈。
可一听这事儿,他直接给了林姨娘一巴掌,“谁让你这么做的,你到底为何变成了这样。”
此时的林姨娘想起当初,也悔恨当初为何要嫁进来,如若她当时找个老老实实的汉子嫁了,日子哪怕过得贫苦一些,她也不在乎。
可这深宅大院,根本不是她住的地方。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没孩子吗?”
任家老爷听了,觉得此事一定有蹊跷,在这大院里,谁没个心计,可林姨娘又恰恰是个没心眼的。
“你说!”
林姨娘看着老爷身后的大夫人,苦笑一声,“就是她这个贱人害的我。”
我出身乡下,吃不惯这里的大鱼大肉,所以每日都闹吐,大夫人说这是肝胃不和,气短血瘀所致。
所以大夫人就每日熬粥给她喝,这样细心的照拂,换做谁,也会感动的。
再加之林姨娘是孤身一人从乡下而来,在这里举目无亲,倍感孤独,所以对于大夫人的示好,林姨娘是感激的。
可后来无意发现,汤羹里面有红花,每天都加入一点,那时候,林姨娘恨不得过去杀了大夫人。
可身边的丫鬟婆子说遇到这事儿也只能忍,若是告诉了老爷,那么大夫人那里也会把责任推卸给自己身边的人。
所以只能忍气吞声。
之后每天的汤羹,林姨娘都叫人扔了,可有一次,大夫人的婆子发现了这个问题,就让林姨娘生生咽下去,强制她喝汤羹。
一二来去,直到有一天,林姨娘发现自己的裤子上染了红,请来了大夫才知道是自己流产了。
林姨娘冲动之下,本想找老爷诉苦,可大夫人身边的婆子天天站在那里,看管着她,并且还以父母的性命威胁她。
林姨娘是无奈的,她斗不过这些人,索性就去了独林居,后来有缘碰到了一个人,他来自天香阁,有一大堆的草药,替人治病,闲暇之余,那人还养蛊虫。
那人告诉林姨娘,只要吃了她的药,就可以怀上孩子。
后来还得知他样蛊虫,就起了害人之心。
她没了孩子,也不能让别人的孩子好过。
所以,从那一刻起,林姨娘便再也不是从前的林姨娘了。
现在的种种,即使被老太太看出了什么端倪,她也知道,但她就是个乡下出身的,做事不会遮遮掩掩,难免被老太太瞧出来。
林姨娘把这件事儿说了出来,她突然觉得,自己发泄出来之后,反而舒服了很多。
从前就是隐忍太久,导致情绪上是有极端的行为,所以才会一错再错。
任家老爷闻言,想了想,这些后院的女人他不想管,现如今,抱住任虞的命也是最为重要的。
“我会向皇帝请缨,我来替儿出战,至于任虞,在家里休养。”
夏倾歌此时站了出来,“我说过了,这种虫子没什么害处,即使在人的体内,也会通过方法排泄出去。”
任家老爷看着夏倾歌风轻云淡的把话说出来,觉得很可笑,那时她的儿子,只有他自己心疼,旁人只会说些风凉话。
“蛊虫就是毒,就会害人,怎么会轻易治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