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女子怒眼横眉地瞪着荷衣,手中的剑似灵蛇,嗖的一声吞着信子朝着荷衣攻击而去。
荷衣毫无退路,眼睁睁地看着剑锋刺入她的胸口。在她死之前,她的思想是迟钝的,不知自己如何而伤,如何而死。那就是青衣女子的速度,惊人。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欲的声音响起,“尊主让你带她回去,没说让你杀她。你不想活了,是不是?她死了我们怎么交差?”那个色眯眯的男人挑开青衣女子的剑,一阵数落。青衣女子毫不搭理,收了剑,轻蔑地瞟了一眼色眯眯的男人。
荷衣清清楚楚地看见这个救她一命的男人,正是那个曾经意欲轻浮她的风二鬼,“是你……你怎么跟兰香姐姐在一起?”
风二鬼调侃着说:“什么兰香,你看清楚了,她是兰香吗?她是要杀你的人,怎么可能是兰香?”
青衣女子推开风二鬼,凶悍地说:“废话少说,把她给我抓起来。”说罢,轻轻点了荷衣的穴位,“我打不过你的朋友,但是怎么不见你的朋友来救你?”
“二鬼,带着她回去复命。难道你让我一个女人抱着她吗?”
“哟,给你取个名儿叫寒冰,还真得跟冰一样冷。你拽什么拽?”风二鬼的口吻中,一半是不服气,一半是欣赏。这寒冰的雷厉风行,真有点像阮小鱼。
“怎么废话这么多。你不是说要抓她回去,当着君钦涯的面羞辱她吗?快点抱她走,一会儿她的救兵来了,我们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荷衣既不能喊,又不能动,静静地看着他们。
“好啊,让我抱着她回去,还可以当着君钦涯的面羞辱她。哼,新账,旧账一起算。君钦涯他个王八蛋,把小鱼姐弄到寺庙,做了带发妮姑。他奶奶的,我要践踏死他的女人。”
青衣女子凶悍地说道:“别废话,快走。”
走不了了,风二鬼背后突然被一把冰冷的剑,抵得正紧,似乎已经血肉了,“风二鬼,我们又见面了。你刚刚说要把荷衣带去见钦涯,那就是说你知道钦涯身在何处了?”于子期心生笑意,心想,不用搜魂也能找到钦涯了,荷衣也终于不用再面对危险,“快说,钦涯身在何处?”
风二鬼感觉到背部的血液,沿着某个孔慢慢地从自己的肉里渗透出来,还一并疼痛着,“你杀了我不是就不知道他在哪里了吗?他罪该万死,他理应受到惩罚,今天就是他的报应。难道你在他手下做事的时候,没有体会到他的蛮横,他的专权,他给你的羞辱吗?不要告诉我,你也是为了报复他才要打听他的下落。如果是,那么我告诉你,你不必如此辛苦了,自然会有人帮你收拾他。”
“我让你告诉我钦涯身在何处,你哪来那么多废话,信不信我杀了你?”于子期狠狠地说。
“于兄,曾经你可是天下第一杀手,说话都是算话的。我知道,你想杀我比捏死一只蚂蚁更简单。但是,今天二鬼我在这里告诉你一句实话。如果你想活命的话,别对我这样。你杀了我,后头还有比我更利害的人。你也是知道的,天网的作风都是那样,谁被派去办事,后面总会跟着一个人监督他。我是来监督寒冰姑娘的,那么背后一定有人监督着我。你觉得,我死了对你有何好处?”
话说至此,于子期心里捏得更紧,这背后会有什么人又把天网给控制起来了?虽然,他心中多疑,手中的剑却纹丝不动地直指风二鬼,“我既然当得天下第一杀人,就不怕什么天网。你不说也行,那就去见阎王吧。”说罢,剑锋刺入他骨。
青衣女子掺和进来,怒意冲向于子期,一剑挑开他手中正要结束风二鬼的剑,“那天打不过你,今天却不一样了。”今天他们是两个人,除此之外,不见任何功力增长。
风二鬼获救,从腰间灵活地抽出一把剑,与于子期搏杀。
刀锋似星火,闪动在这家客栈,相撞的声音惊了客栈的所有人。先前的产房里的青衣丫环大叫,“杀人了,杀人了……”
风二鬼见她挡了道,一刀就地解决,鲜红的血溅了这面干净的墙。
于子期怒了,一条无辜的生命在他眼前倒下,他非让风二鬼血债血还。
一时,客栈动,尤如受惊的马棚。客栈掌柜苦苦哀求,“别打了,出人命了,这生意还让不让我做了?”
木纯儿和阮娇娘纷纷赶来,“姐姐,小心。”木纯儿点了荷衣的穴,拉着她躲避到安全的地方。
阮娇娘拔剑,剑锋撞在青衣女子的剑口,“你未免还嫩了点。”青衣女子的剑,杀气腾腾,吞着蛇信子,半点活路也不给阮娇娘留下。
阮娇娘轻蔑地笑,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那剑锋火速而来时,她双指弹开。那青衣女子的剑,截成两段,一段被她吃惊的,呆呆的握紧,一段落在地面,撞得铮铮作响。青衣女子退了两步,来不及逃,阮娇娘已经跃身转到她身后,曲指一弹,冻结了她的全身。
客栈仍旧是动,掌柜的既惊慌,又哀求,“求求你们别打了,坏了我这天下第一客栈的招牌了,可怎么办是好?”
“本来不想杀你,但是你滥杀无辜,该死。”于子期的眼里冒着旺盛的怒火,一剑下去,正要结束风二鬼的生命。
正此时,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住手。”话音未落,飞刀撞击在于子期的剑锋上,暂时保住了风二鬼的性命,“好歹也是共事一场,杀了他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吗?”
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她,“小鱼姐,你……”
风二鬼被方才于子期那致命的一剑,惊吓得张着一个虎嘴,却吐不出话来,眼睁睁地看着多日不见的阮小鱼站在他们身前,春风满面,慈祥得一如观音现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