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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迟揉了揉眉心，轻笑一声，手上还未曾放下的手术刀，挡住了小柠檬刺过来的刀。

然后，手术刀断裂，但因为有了这一下阻挡，足够苏迟后退到孕妇的另一边。

他敲了敲眉骨，看着病房里吓晕过去的医生护士，产妇抱着刚出生的婴儿，瑟瑟发抖地看着他们。

苏迟推开窗户，跳了下去。

小柠檬紧追而上。

在这种狭小的空间里，太容易伤及无辜，也施展不开，小柠檬修长的双腿踏上窗台那一刻，手上的枪就对着半空中的苏迟，狠狠地喂了一子弹。

子弹擦着苏迟的脸颊飞过，带起了一次血痕，苏迟眼底掠过惊讶。

他看着上方猛然跳下来的小柠檬，三年时间，小女孩成长速度惊人……

苏迟落在大街上，他对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捉迷藏游戏，不怎么敢兴趣。

只要他想，整条大街的人，都是他的掩护。

不过——

他感觉到了另外一个人的气息正在飞快的靠近。

被那个他称之为外祖父的男人养大的少年，终归有点麻烦。

苏迟抬头，对着小柠檬微微一笑。

正在下坠的小柠檬，眼前倏然起了薄雾，雾气中，有密密麻麻的恶鬼站在底下，抬头看着她，脸上带着一个扭曲的笑容，阴气森森地迎接她的坠落……

小柠檬头皮一炸。

尽管知道那是幻觉，可正常人面对这幅画面，都觉得毛骨悚然。

她在那一瞬间骤然闭上眼睛，双手掏出枪，对准苏迟刚才站的位置，正要扣动扳机。

脊背忽然一寒。

她忽然想起，苏迟站的地方，是人来人往的大街，她若肆意开枪，天知道会死多少无辜的人。

小柠檬念头转的快，她狠狠咬了一口嘴唇，血腥味刺激到了神经，她再次睁开眼睛，眼前的幻觉消失了。

她看到了苏迟。

然后——

手上的枪，对住苏迟所站的位置，就是一顿疯狂扫射。

“啊——”

大街上，想起无数道惊恐的尖叫声。

苏迟眼中微微多出几分惊讶，打了个响指，转身走进了一旁的巷子中。

整个过程不过十几秒钟，小柠檬再次落在地上的时候，四周围的人群，无论男女少女，都朝她涌了过来。

小柠檬目光冰冷，将面前凶狠扑过来的小女孩扔到她母亲怀里，一路踩着男人的肩膀，飞快的追上去。

……

苏迟走进巷子里，没走出多远，黑暗中踉跄地走出一个身影，浑身都是血，脸色惨白如纸，气若游丝，“救我……”

苏迟接住倒下去的叶禾，目光多出几分沉思，这么狼狈，却还没死，只能是碰到那人了。

所以——

烨宸没来？

……

小柠檬追苏迟进了巷子，七扭八拐之后，撞到了找回来的伊宁。

小柠檬冷声说，“那个男人在这里，杀了他！”

伊宁的本意，并不是杀苏迟，他拽着小柠檬的手腕，“我们应该先去找哥哥。”

小柠檬不甘心，“可是——”

“柠檬，”伊宁看着她碧绿色的眼睛，“你信我，总有一天，苏迟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