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成,麻烦江御医了……”一听说江小白是旧识,慌慌瞬时便喜逐颜开,小跑着去厨房了,相府的家臣出身,她便什么好担心的了。
待慌慌离开,屋子里便只剩下了千月聆跟江小白两人,虽门窗皆是开着的,但空气却仿佛一塘池水一般死寂。千月聆率先打破了沉默。
“恭喜了,太医院,不失为一个好去处。”这一声恭喜,她自觉情真意切,不想江小白却颓了颓身在塌前蹲下,幽幽道“小姐当知道,这不是小人的志向。”“天下医者的最高殿堂,别不得志的模样了,跟着我的团队,除了辛劳,啥也捞不到。”千月聆笑,从前跟他说话似不会这般客气,而今虽觉得忘川的事已经过去了,但再
相见还是有了一些生分。
“医者的初心不应该是救死扶伤悬壶济世么?”江小白反问,眼神落在千月聆的膝盖上“都黏在一起了,怕得剪开……先散开吧……这个,小姐先吃下,省的一会儿疼。”说着,江小白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瓷瓶,到了一粒药丸递于千月聆。千月聆认得这个味道,这药丸的概念还是她提出来的,本意是缓解女孩子每个月那几天的疼痛。当然她
只是提了个概念,后续便交给了江小白跟晓静,后来好似他还衍生了大范围可用的止痛药。
拿着药丸在眼前顿了顿,最终塞进了嘴里,这味道,不禁又让她想起了之前跟他们在医馆,以及一起巡诊,一起去磐石城的时光。
彼时岁月静好,而今总归是沧海桑田,死的死,散的散……再感慨也回不去了。
“晓静,你可有她的消息。”一时间的唏嘘,千月聆不禁又红了眼。
“她自觉无颜见你,便替你守着医馆,说那是你的初心,也是我们的初心。”江小白低头在药箱里找了剪刀,用酒精消了毒。大抵平常的大夫都是用火炙烤以达到灭菌的效果。但是千月聆说有一种叫酒精的东西可以,便教了他们提取酒精的方法,彼时千月聆的点子虽然古古怪怪,实践之后却也实用,所以大家也跟着她折腾,一次不行便两次,偏偏千月聆还是个执着的主。身后又是陛下跟千月家,但凡需要什么原料,技术的,总是比一般人来的容易。比如她说
的手术刀,私下找了多名铁匠打造,也不满意,最后还是千月大人让军部的人给做出来……“小姐,是属下给你剪开还是?”感慨之后,总要回归现实,江小白拿着剪刀又犯了难。虽然他们眼下是大夫跟患者的关系,但现在是在宫里,千月聆是夜帝的人,他也不
敢贸然……
“这样吧,你把药留给我,我自己来就成。这点小事我还是可以的。”千月聆笑了笑,心下明白他的难处,自然便不为难他。“但……”江小白又犯了难,来的路上,那名小宫女大抵给他讲了原因,千月聆跪久了,原本的伤口裂开与衬裙全黏在了一起。说不疼自然是假的,只是她比较能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