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视着洛琪珊:“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还有,我警告你,不准脑补你刚才看到的,你最好立刻停止臆想!”
晏锥的愤怒,将洛琪珊的注意力拉回来……瞧他一脸愤愤不平,像是被欺负了的良家,第一次见晏锥这么窘迫的样子,洛琪珊忽然觉得好像没那么冷了。
“这是我的房间,房卡在这里!”洛琪珊亮出自己的房卡,以表示自己没走错。
晏锥也指着门背后插房卡的地方:“你自己看,2011,我也没走错,这就是我的房间!”
“我也是2011!这是我的房间!柜子里还有我的包!”洛琪珊不甘示弱地冲晏锥说,手指着电视柜。
晏锥不信,冲过去打开电视柜一看……果然,里边有个黑色的旅行包,不是他的。他的东西都放在衣柜里了。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的房间会变成她的?搞什么?
洛琪珊实在受不了身上的寒气了,从水里出来一直走到这里,她已经冷得快撑不住了,她自己就是医生,深知现在必须立刻用热水洗澡,否则她一定会感冒。
“阿嚏……!”洛琪珊又打个喷嚏,急忙往浴室走……
“先不管了,我要洗澡,好冷!”洛琪珊迅速地抓起电视柜下边的黑包包,在晏锥来不及阻止时,冲进了浴室。
“你……”晏锥望着已经关上的浴室门,感觉一股子火苗直往脑上窜。
这是典型的鹊巢鸠占?他才是房间的主人啊!
自己的领地闯进了外人,心里怎么会舒坦得了,再加上先前刚出浴室时被她看光……晏锥只觉得一阵头疼,这个女人,动手术被他看了也就罢了,毕竟那是他急性阑尾炎,没办法的事,可今天又算什么?
所以说,这个女人一定跟他八字不合,是专门来克他的。
晏锥一边穿衣服还一边不停地往浴室的方向瞧,戒备之心很强了。
晏锥感觉自己对洛琪珊已经有了阴影……连续两次被同一个女人看光,他能不心塞么?
最让晏锥气愤的是,他打电话去总台询问,结果工作人员也是含糊其辞的回答说房间的安排就是这样,没有错。
没错才怪!晏锥不听信这些解释,问另外还有没有房间,但是被告知,整个度假村都满了,因为刚刚好只够这次前来开会的人住。
晏锥总觉得这不是巧合,怎么可能偏偏洛琪珊会跟他一个房间?并且,那不是标间双人床,而是一张大床房!
稍微冷静下来之后的晏锥,立刻把助理程瑞叫来,可也没问出个结果,程瑞订房间的时候就是将整个度假村包下,算好了人数的,但现在却出现这种事,程瑞也挺委屈的。
晏锥纳闷儿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哪里出错了?
最棘手的问题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怎么办?
晏锥冷着脸瞪着程瑞:“晚上我跟你挤一个房间。”
程瑞苦着脸很憋屈地说:“对不起,老板……是您说允许我带家属来的,所以我就,把我老婆也带来了……”
“……”
晏锥顿时苦闷了,自己真说过这话?
程瑞灰溜溜的走了,晏锥还黑着脸坐在椅子上,洛琪珊从浴室出来就看到一张阴沉到极点的脸。
洛琪珊已经换好了一身干净舒爽的衣服,是休闲装,浅橘色的,穿在她身上很衬肤色,加上又是刚洗完澡,头发还湿着,身上有股淡淡的沐浴露味道,更是有种似有似无的诱惑。
洗完澡,洛琪珊整个人都清醒多了,一边用浴巾擦头发,一边欣赏着晏锥的黑脸,可想而知他此刻是多么的窝火。
“我觉得……”洛琪珊在他身边的椅子坐下,露出思索的神情:“这事应该不是巧合,会不会有人故意的?”
晏锥冷冷地横了她一眼,虽然心里是想着要远离这个女人,遇上她没好事,但她说的这个话,他也有同感,随即将自己询问前台的结果告诉了她。
洛琪珊绷着脸,素净白皙的脸颊上,黑亮的眸子转了转,然后向晏锥摊开手:“手机,借用一下。我给家里打个电话,我的手机掉水里了。”
晏锥漠然将手机递过去,但见这女人已经恢复了镇定,不由得在心底还是有几分诧异……她到好,落水的时候吓成那样,现在就像个没事儿的人,心理素质不错嘛。
洛琪珊确实是给父亲打电话,一接通,她便直截了当地问:“爸爸,您是不是可以解释一下,我为什么会跟晏锥一个房间?”
电话那端的人显然也被问住了,一时间没了声音。
晏锥听洛琪珊这说话,微微一惊,随即也竖起耳朵听。
“珊珊,你怎么会用晏锥的手机给我打电话呀?”洛凯旋这语气听起来分明是欣喜的成分居多。
“爸,我今天掉水里了,是晏锥救了我,您现在别岔开话题,您回答我,我为什么会跟晏锥一个房间啊?是不是您安排的?”洛琪珊压抑着心头那一抹愠怒,虽然是自己的父亲,可这做法,暗地里的手段,她也不敢苟同。
洛凯旋讪讪地笑着说:“哎呀,我女儿就是聪明,既然被你发现了,那我就只能承认了。不过,你也要体谅当父母的心情嘛,你跟晏锥,外人都以为你们是夫妻,这件事也是因为那天你临时拉他当新郎……哎,总之,你和晏锥就不能好好相处发展一下吗?晏老爷子也同意我这么做的,所以别以为只有你老爸我才是这心思,明白了吗?哦对了,你落水被晏锥救起来,你没事吧?”
洛琪珊又惊又怒,果真是老爸的安排!最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晏老爷子也同意这么做?
洛琪珊愤愤地说:“我没事,还活着呢!原来您叫我来参加这个会,目的就是这个?难怪您硬是要我来!”
洛凯旋在电话里又安抚了几句之后就挂断了,知道洛琪珊现在和晏锥在一块儿,洛凯旋心里很踏实,也总算是松了口气了。
“晏锥,你刚才听到了吧,这房间的事,是我爸安排的。其实这度假村,也是我们洛家旗下酒店业之一,但对于安排房间的事,我事先是真的不知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已经告诉你了……还有,你爷爷是跟我爸爸串通好的,所以,现在你爷爷也应该知道我们在同一个房间了。”
晏锥的脸色越发深沉了,比碳还黑,冷眼睥睨着洛琪珊,他不确定这女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她真的事先不知情?
“呵呵……我凭什么相信你事先不知情?谁又知道是不是你跟你家人联合起来的手段?因为从商业上讲,我们两家若真能联姻,似乎好处还真不少。若从私情来讲,我被你拉了去当临时新郎,那件事外界都知道,以为我们是夫妻,所以你也觉得干脆就假戏真做嫁给我,这样你比较有面子?”晏锥冷若冰霜的语气,话中带刺。
洛琪珊的自尊心被伤到了,原本还想好好感谢一下晏锥,可那些话,此刻都被硬生生梗在了喉咙。她也有自己的骄傲,这样被晏锥毫不掩饰地讽刺,她心底无端涌起一股淡淡的疼痛,只几秒便消失,但却是真实存在过的。
眼底闪过一丝倔犟,洛琪珊扁扁嘴:“随你怎么想了,我懒得再解释。”
就这样,原本该是一番好言好语的感激,却演变成冷冰冰的气氛,洛琪珊毕竟也还是个女人,尽管她本人其实是不屑玩小手段的,可不代表她就没有一颗敏感的心。她因为梵狄的那件事,心里的伤痛还在,现在晏锥表现得就好像是生怕被她沾上似的,她感觉自己是真被这个男人嫌弃,再想想自己曾经在婚礼上被放鸽子,心里越发拔凉拔凉的……难道我真的有那么讨人厌吗?
气氛陷入僵局时,晏锥的手机响了,是晏鸿章打来的。
晏锥心情有些沉,接起来,果真听到爷爷说的话就跟洛琪珊的父亲说的大约一致。只不过晏老爷子更加强势些。
“晏锥,这次去参加会议的各个公司代表,很多人都知道上次你跟洛琪珊在凯旋大酒店的婚宴,虽然当时不知道你怎么会心软帮助洛琪珊挽回面子,可事情是你们自己惹出来的,既然这样,你们就要承担起责任。外界以为晏洛两家联姻,暂时还不是澄清的时候,所以现在你如果不跟洛琪珊一个房间,必定会惹来更多闲言闲语,这对我们两家都没好处。”晏老爷子沧桑的声音听起来还是有些喘,毕竟年纪大了,多说会儿话还略显吃力。
晏锥心里那个憋闷啊,仿佛乌云盖顶,可他也不甘愿就这样与洛琪珊同处一室。
“爷爷,我觉得可以利用这次开会,向外界澄清一下我跟洛琪珊其实不是夫妻……”
“不行!”晏老爷子坚决地打断了晏锥:“我说过了,这种事,已经不是你们私下商量好就能解决的,这关系到两个家族和公司的声誉,怎么能儿戏?在我和洛凯旋还没想到合适的解决方法之前,你和洛琪珊都不可以擅自做主。就这样吧,晚上好好照顾洛琪珊,人家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孩子,你可不能怠慢。”
晏锥无语了,爷爷已经挂电话,可最后那两句,让晏锥深深地感到不屑……洛琪珊,冰清玉洁?爷爷这什么意思?怎么扯到这块儿了?她是不是冰清玉洁,关他何事?
被爷爷下了死命令,晏锥一肚子的火气憋着,就算他再怎么能忍,此刻也是心情糟糕。
斜睨着洛琪珊那张无辜的脸,晏锥不确定她真的不知情吗?
但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他一个大男人难道还怕了?
“呵呵……洛琪珊,看来今晚我们只能挤一个房间了,既然你家里和我家里都在极力撮合,我们今晚就了他们一个心愿,一起睡……”晏锥岑冷的口吻变得更沉了:“但是,我睡床,你睡地板。还有,半夜不准爬到我床上来,不准对我有半点不规矩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