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战影把百里未荨抬回来并简单地说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长公主看了半晌小女儿昏迷不醒面色惨白的惨样子,神色不变,只是手指有些微微的发颤。
很明显长公主怒了,却还是控制的极好,周身的侍女皆在仰慕长公主殿下的城府,却猛地传来撕拉一声。
长公主手中的手帕被她生生撕裂,她面色发红,怒喝一声:“去她娘的!”
在场的诸位下人:“……”
慕战影:“!”
这一声怒骂宛如惊雷,劈裂在众人心间,众人皆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长公主,神情震惊不已,似乎被那惊雷给劈的外焦里嫩,良久都说不出话来。
他们不是集体的出现幻觉了吧?
出身于皇族、教养良好、向来再生气都鲜少表现出来、只会暗中阴人让敌人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长公主然、竟然……。骂、人、了?
而且还是这种对于皇族之人来说极为粗俗的话语?
有些早起干活下人已经开始努力地回忆,今早的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的。
百里瀚也极为的心痛,沉着脸呆在一边,眼中杀气毕现。
离王也太狂妄了,竟敢当众重伤他的女儿!看来必须尽快打击他的势力了!
相较于百里瀚还算冷静的思考,长公主先是吩咐了一声众人安置好百里未荨,接着便冲去了自己的仓库。
她翻找了一阵之后出来,手中已经拿了一把当年她征战沙场之时,杀敌无数,曾割下敌人头颅的剑,浑身上下还换了一身简单利落只有要打架之时才换上的衣服。
那把剑虽然多年未曾使用,却因为经常要用此剑来震慑群臣,所以经常打磨,此刻剑刃锋利一如当年,在灯光的照映之下,寒光毕现。
百里瀚看着妻子杀气腾腾的模样,心道不好,赶紧上前拦住:“夫人你这是要做什么啊,千万要冷静!”
“老娘的女儿都被离王那个混账东西给伤成这样了,你让老娘冷静?!”圣和长公主额前青筋暴起,吐出的话也不如平日里优雅:“老娘要杀了离王那个贱人!”
此刻她杀气毕现,一时间宛如罗刹,凶狠至极,浑身上下多展露出的杀伐之气丝毫不输于当年她战场杀敌时的那股狠劲。
“使不得啊使不得……。”百里瀚吓得赶紧将妻子抱住,嘴里一顿碎碎念,神情颇为的惶恐:“夫人你高贵大方端庄典雅绝色倾城计谋倾倒天下,离王那等下贱之人,血液脏污,夫人的玉手若是沾染了他的血液,都是对你的一种亵渎啊……。”
他慌忙地哄着妻子,还不忘指天发誓:“夫人你放心,为夫一定竭尽全力助陛下搞垮离王的势力!给未荨报仇雪恨!”
众下人面色麻木……。
一天之内看到向来风度翩翩的前任丞相和端庄典雅的圣和长公主殿下骂人,给予他们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
百里瀚哄了了妻子半天,见她还是怒气冲天,转而开始提起百里未荨:“未荨如今正出于昏迷之间,需要你这个母亲的陪伴……。”
提起女儿,长公主这才放弃了要亲手取离王狗头的念头,将剑丢给了一旁的侍卫,却还是恨恨道:“本宫迟早要弄死那个老东西!”
“是是是……夫人消气啊……”百里瀚把她推着往后院走:“我们先去看未荨啊,先去看未荨……”
长公主的情绪才缓解下来,慕战影自然不敢和她说百里未荨的真实状况,只好趁着她坐在百里未荨床边落泪的时候悄悄拉着百里瀚,小心翼翼地说明了百里未荨如今的身体状况。
他必须要和百里未荨的父母说明他们女儿的伤势,百里瀚身为男子,要比长公主理性一些,和他说这些,他应该不至于太过于的激动。
他每说一句,百里瀚的脸色就阴沉一分,当他说道百里未荨若是由他医治的话,最好也要十年才能恢复的时候,前任的丞相大人也终于暴怒了。
他一拳砸在墙上,声音低沉却恨意毕现:“老子要禀告陛下,让老东西被满门抄斩!”
慕战影倒是很理解百里夫妇这般的暴怒,他刚刚其实也对此事气得半死。
至于“老东西”,自然指的是离王。
还在刑部和刑部尚书扯皮的离王突然浑身一抖,打了n个喷嚏,连鼻涕都喷了出来,甚是丢人……
众位下人见证了长公主和前任丞相接连的暴怒,皆是瑟缩在一旁,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离王也是有本事,竟能让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淡定无比的两位大人都如此暴怒。
他们之前还私底下悄咪咪地议论,说觉得长公主和百里大人性子性子似乎不是很搭,也不知道是怎么结为夫妻的,现在看来,他们的性子倒是极为的相像。
平时万分能忍,遇到怎样的刁难和苦难都淡定无比,但一旦被触及了逆鳞,便会暴怒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