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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怀疑

这很明显是一件极为费神的事情,所以慕流苏细想无果之后,索性也是懒得再去瞎猜这些女人心思,况且在慕流苏眼中,像谢瑶花这种人,但凡是心中想要达成什么目的,必然是会沉不住气的,她的目的她自己早晚都会暴露出来的,慕流苏索性也就打算安然等着便是了,既然她的目的就是于她争个你死我活,压根懒得再去费神多猜什么。

至于如今自己和燕离歌,两军人马好不容易对峙相望,依着谢瑶花记仇的心思,在这么一个极有可能会亲眼见着她被燕离歌“收拾拿下”的时候,谢瑶花应当是不会如此避之不及才对呀。

再说了,谢瑶花当初在大楚帝都冒充李毓秀的时候,可不就是已经对自己已经是起了杀心吗?

她甚至是不惜两次动用反噬作用极强的蛊毒,更是不惜“纡尊降贵”花了大把时间去讨好慕嫣然这么一个没有什么太大作用的闺千金,都是想要取了她的性命,只不过两次都未曾得逞罢了,可见李毓秀对她的杀心,的确是极大的。

如今能够让谢瑶花舍得错过这么一出好戏,也舍得不在燕离歌出马的第一战中展露风头出来,看来谢瑶花当真是在酝酿着什么更大的阴谋了。

对于燕离歌这个人,慕流苏其实早就觉察到了他登基太子之后的心性变化了,所以她也是在燕离歌登基之后,下意识的和燕离歌疏远了些许,反而是和弦音关系亲近了许多。

但是对于谢瑶花这个女人,慕流苏却当真是一直被蒙蔽着,直到了自己被她陷害而死,临死之前方才彻底看清的这个女人的伪善面孔的。

总之,对于谢瑶花这个女人,慕流苏是绝对不可能轻易放过的。

如今她竟然是不在这燕离歌所带领的燕楚第一战之中出现,那么她也懒得多费心思,索性就在此处,安心等着看她替自己准备的“惊喜”便是。谢瑶花啊谢瑶花,你如此一个极善伪装,也的确是有那么几分心机手段的女人,如此费心至极的筹备出来的阴谋,可是千万别叫本将军失望了呀!

慕流苏想到这里,脸上更加添了几分肃杀寒凉,除此之外,慕流苏也是再无半分多余之意,径直便是将高高举着的右手,朝着直前方的方向直直劈斩而下,与先前蒲州城攻城时候那般果决模样,也是完全无二。

与此同时,慕流苏口中也是溢出一声极为清清澈又极为冷凝的下令声音:“弓弩手——射!”

这一声“射”字落下,晋州城的这些个将士们也是吓得魂飞魄散,几乎是立马便是拿起了自己手中的盾牌,齐刷刷的抵挡在了城门之上,而这些个盾牌后面的人的面容之上,眼眸之中,也满是快要溢出来的惊惧之意。

连弩这种东西在传闻之中,杀伤力的确是太过吓人了一些,正是因为他们这些人都听过了传闻,所以完全是不敢对这玩意轻视了半分。

再加上慕流苏这一声下令动用连弩的命令,实在是来的太过突兀了一些,上一场慕流苏似乎还在临时想着什么东西,下一秒却是如此果决至极的下令射箭,委实是让他们半分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唯一庆幸的是,连弩这东西比起弓箭而言,虽然好的地方极多,比如杀伤力极强,射程极远,而且精准度极高等等优势,但是唯一的一个劣势,却是在于连弩装弹的时间,到底还是长了些许。

毕竟是一次性发射十支箭羽,所以难免会花上些许时间,而如今大楚镇北军在听到慕流苏的命令之后所装弹的时间,倒是完全足够让他们这些人有时间去拿起盾牌来进行抵御了。

不过这些个晋州城的将士们却是完全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们庆幸自己的这一丁点“抢来”的时间,其实根本就是慕流苏这个敌国将军默认许给他们的。

因为,即便是这连弩装弹的时间的确是极长,但是这第一次装弹的话,是完全可以在战斗之前提前装上直接发射的,而今慕流苏却是在她故意下了令之后,才开始让这些镇北军进行装弹步骤,俨然就是在变成反而给他们晋州城的这些将士们一些反应的时间。

不过慕流苏如此好心的给晋州城的这些将士反应的时间,倒不是因为他心存什么善良之意,打算弄一场什么相对公平的战斗,而是完全纯粹的在于她想让他们真正的见识一下这连弩武器的杀伤力罢了。

已经给了他们如此准备时间,却仍旧被这年头打的落花流水的话,可想而知,那个时候燕离歌脸上的神色到底是会有如何精彩,单单是想想那场面,慕流苏便是觉得颇有些大快人心,心中也是难得的对一场她素来不喜的战役充满了期待之色。

而就在慕流苏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晋州城的这些个将士们,也是无一例外的齐刷刷的在城墙之上站成了一个圈子的形状,然后无一例外的都高高的举着盾牌,俨然一副死活都必须要抵住这连弩攻击的模样。

而燕离歌被这些个晋州城的将士们齐刷刷的围在了最中间的地方,身边还有着他的亲兵燕卫军,面色却是仍旧是一副恍惚至极的样子。

很显然,这是因为方才慕流苏那举手的动作太过熟悉所以将燕离歌给惊住了,一直是到现在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燕卫军俨然也是发现了燕离歌不对劲的地方,虽然平日里这个时候,他们是断然不敢上前去打扰燕离歌的,但是如今是非常时刻人,人家大楚军队如今都已经准备攻打晋州城了,燕卫军的人自然也是不敢在若平时那般太过拘泥于规矩。

不过是稍许斟酌之后,燕卫军其中的一人便是便是硬着头皮朝着燕离歌恭敬唤了一声:“殿下,镇北军当是要攻城了!”

好在燕离歌虽然因为方才的事情而惊住了,但是倒也不至于完全处于了一个不能回神的地步,所以刚才这个燕卫军如此惊呼一声,便是一下便是将燕离歌给彻底缓过神来了。

燕离歌转头看着身边的那些个晋州城将士,见着他们手中齐刷刷的拿着盾牌,在他身边完全是围成了一堵密不透风的墙醉,燕离歌的俊逸面容之上,也是情不自禁的出现了一缕缕的黑线。

见着这副情景,这个一时之间也是不知道该是称赞这些个晋州城的将士们一声,说他们防御力极强,还是应该说他们这些人未免太过胆小了一些。

就算是这些人当真是想要动用盾牌,也得先去亲眼看看这连弩的威力,到底值不值都有如此大的防御阵仗吧?!

倘若这些个大楚将士手中的连弩其实并非如同传闻之中那般厉害,他们这些北燕大军却是因为传闻的事情,反而被吓得如此一副惊慌躲避不敢应战的样子,难不成不是等同于被那大楚的少年将军坑了一把,自己丢了自己北燕大军的面容吗?

一想到这里,燕离歌心中便是觉得有些恨铁不成钢,他也是下意识的想要站起身来,准备去亲眼看看这所谓的连弩,是不是当着是有着传闻之中这般厉害。

然而就在此时,他身边的燕卫军近侍燕和却是恰是时候的立马便将燕离歌拦了下来,面容之上也是带了几分着急之意,惊惶开口道。

“太子殿下,连弩一事儿并非是小事,若是殿下当真是想要窥见连弩这一传闻真假,不妨便是由属下去瞧瞧动静,殿下且在此处安心等着,比起连弩的威力而言,殿下你的安危,那才是最为重要的呀!”

燕离歌听完了这燕卫军的一番言语之后,一张冷凝俊逸的面容之上,却是仍旧带着几分坚决之色,显然是并没有将这所谓的连弩放在心上,索性也是看着这燕和沉沉开口道。

“你且让开,本太子只不过是打算去验一验这连弩是否当真是如同传闻那般厉害至极罢了,并非是如你说的要去自寻死路一般,那镇北将军搞得如此噱头,看着也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本殿下倒想要看看,她口口声声所说的这厉害至极的连弩,到底能够有如何大的杀伤力!”

然而燕离歌那紧紧皱着,显得一片冷凝之色的眉头,却是让终究还是泄露了几分自己的心思。

其实燕离歌心中最为真挚的的一句话,他却是没有说出口——

其实他并非是想要去看这所谓的连弩,到底是不是如同传闻之中那般厉害,而是想要去看一看那位大楚的少年将军,去看看那人与流苏的身上,可是是否还有着极为相似的地方!

亦或者说是,倘若此人当真便是流苏,他也是想要看一看,流苏可是能否忍心用这所谓的杀伤力极大的连弩,对着当初她挖空心思,亲手为他训练出来的燕卫军出手?!

虽然燕离歌心中也是对于自己将眼前这位大楚的少年将军认作了流苏的事情,感觉到极为荒谬,可是看着那少年将军那流苏诸多相似的地方,燕离歌却是仍旧是忍不住的,想将她与流苏联系在一起。

这无关于任何别的东西,而是完全单纯的来自于他心中的一种直觉罢了。

即便是燕离歌心中一直是不断的暗示自己,他所信任的流苏,如今就在云和寺庙之中静养着身子,而眼前这个人,也极有可能就是大千世界之中,出现的一个与流苏相似至极的人罢了。

可是,面对这那种种与流苏相似至极的细节,尤其是那一双清澈至极又璀璨至极的凤眸,终究还是让燕离歌心中升腾起来了无端的慌乱之意。

虽然他心中无比的清楚,这少年将军绝对不应该是自己心心念念了这么久的流苏,毕竟流苏无论是如何被救了回来,但是总归不会换了性别,还千里迢迢的跑到大楚做了将军去了。

可是事到如今,燕离歌却是无法自欺欺人的去骗自己,他心中不是没有半分怀疑的。

而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一件事情,根本就不是在这晋州城之中,守什么城池,打什么仗,而是立马想要回那云和寺庙一趟,立马去确认一下那云和寺庙之中,他苦苦珍爱保护了那么久的流苏,到底是不是弄错了。

可他害怕的是,倘若这人当真才是真正的流苏……那么云和寺庙之中,在他身边如此之久的人到底又是谁呢?

燕离歌心中越想越慌乱,完全不敢想象自己倘若当真是将一个人弄错了之后的后果。

所以他心中也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再去瞧一瞧是城门之下,那英姿飒爽坐立于马上的少年将军,到底会不会是他错过了的流苏。

可是燕和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让他去冒了这个险的。

再加上方才燕离歌借口所说的,是想要知道这连驽的威力,才会冒险想要出去看一看的话,这话在燕和看来,未免太过牵强了一些,因为,作为作为燕卫军君之首的他,完全也是能够将这所谓连弩的威力辨认一二的,所以无论如何,燕和也是死活不愿意让燕离歌朝着城垛的方向靠了过去。

“殿下,倘若你当真只是想要看看这连驽的威力如何,属下愿意代殿下去观看一二,这些年属下跟在殿下身边,想来殿下也是对属下的能力颇为了解和信任的,既然如此,殿下不妨将此事交给属下,就不要再亲自去涉险了。”

这倒是一个极为忠诚的属下,看得出来他当真是极为担心燕离歌的安危的,的但是燕离歌此时的态度,却是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坚决之意,他的眸光直直的看着燕和,眉眼之间都是一股子不容拒绝的决然之色:“这件事情本太子说了算,你休要在此多言,现在立马给我让开!”

事到如今,本就对燕离歌熟悉至极的燕和,也算是隐约觉察到了燕离歌如今的不对劲的地方,他也是下意识的想起了那位少年将军的眸光,还有那少年将军的名字。

流苏……流苏……

一时之间,本来还面色如常的燕和面颊之上,也是瞬间便涌上了万分浓烈的震惊之意。

难不成太子殿下是以为此人便是当初的主子?

可是主子不是失了记忆,纸巾仍旧还在云和寺庙之中静养着身子吗?

对啊,主子就在云和寺庙之中啊,怎么可能会与这么一位大楚少年将军扯上关系了?当初主子虽然喜好扮作男装,可是到底也并没有真正的被世人当作男子过吧,总不会好好的一个女娃娃,忽然就成了个男子吧。

而且这位少年将军看着太子殿下的时候,分明也是没有半分异样情绪的呀,看样子就如同跟个陌生人一般呀,至于她眼中若有若无流露出来的敌意,约莫着也是两军交战的原因才导致的吧?

燕和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太过荒谬了一些,可是如今看着燕离歌这般恍惚至极的神色,他也是已经完全没有办法极为肯定的告诉自己,那在云和寺庙之中安然静养身子的人,就是他们当初将他们整支燕卫军训练出来的主子!

而且看着燕离歌这般模样,燕和心中也是有了一个极为不妙的想法,难不成那云和寺庙之中的人并非是当初的主子,而是有人假扮的不成?可是,云和寺庙之中的那人失忆之后的一些小细节,小动作,的确是与主子无异啊,况且那一张容颜,更是没有半分易容的状态,的确就是一张极为自然的面容啊。这天底之下,总归不会有人能够生得与主子那般同样是艳丽至极的容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