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每个县城都有一堵围墙,所以白烟他们一行人是在出了青莲县,还没有到达下一个县的中间位置,这里不属于任何县城管,周围的树林和荒地,要是他们进不去城里,那就要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呆着,直到等到路过的商队或是其他的人才能得救,但是说到得救何其难,只怕他们还没等到商队,人就已经饿死了。
那些个官兵一定也想到了这些,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昨晚上她来了那么一出,不用想场面一定很乱,想着要逃跑的姑娘肯定也逃了不少,此刻城里只怕已经贴满了缉拿他们的令文。
两人站在城墙外,注视着那堵围墙,莲花一直没说话,白烟将肩上剩下的果子交给她,然后伸手抠住砖缝,脚尖抵在墙上,一点一点往上爬。
爬树和爬墙不同,树木的躯干粗糙,且面积小,脚踩上去双腿还可以夹住树干往上爬,但是翻墙可不一样,墙面不仅光滑没有下脚的地方,而且也没有着力的地方,全靠着手上的力量,所以爬起来远远要比爬树要吃力。
即使像白烟这中力气大,甚至还会点儿拳脚猫功夫的人,在爬到一半的时候也有些吃不消了,她憋着股劲儿,手臂实在太酸的时候就停下来休息一下,等回复了一点力气的时候又开始爬,等她好不容易到了墙顶的时候,有一个难题摆在她面前。
她看着底下那个体格瘦弱的姑娘,不知道怎么办,此刻她恨不得自己变成一个常闭猿猴,直接伸手把她拉上来,可是现实她只是一个手臂和其他姑娘没多大差别的姑娘,身上又没带绳子,周围也没有可以利用的东西,没办法拉她上来。
“好莲花,你到其他地方去找找粗一点的树枝,或者是绳子之类的,我拉你上来。”她开始原本打算自己从另一侧下去找找,但是这墙实在太高了,她不确定下去了之后,还能爬的上来,所以就只能让莲花去找找。
莲花点着头,转身到别处去找去了。要是过一会儿,莲花还是找不到,她就只好劝着莲花脱掉衣裳,撕下来拧成条,拉她上来了。不过这还是存在问题,凭莲花的力气,恐怕撕不下来。
总之没有其他办法了,只有先等等看。
青莲县城里,一行官兵拿着厚厚一叠画像,在路上逮着一个行人就问有没有见过画像上的女子,闹得官道上乌泱泱的,一个胡子拉碴的官兵走着走着不耐烦的对身边的同伴道:“你说这县令一天一天的在折腾什么啊,那么多姑娘不见了,却只找那一个,这茫茫人海,咱们要到哪里去找啊。”
同伴道:“快别说了,小心隔墙有耳,这姑娘就是昨晚上打上咱们兄弟,然后逃跑的那个,不然其他那么多姑娘也不会逃跑了。”
“怎么说?”
同伴道:“昨天那姑娘坏了兄弟们的好事儿,还打伤了他们,所以全部人都去追她一个去了,等他们追不上回来的时候,马车上的姑娘全都跑光了。”
“一个都没剩?”
“对啊,一个都没剩。”
胡子拉碴的官兵更想不通了,“那不是更要把逃跑的姑娘找出来吗,怎么还是只抓她一个?”
同伴摇摇头,“谁能知道县令的心思啊,咱们还是办自己事儿吧,多的别去想,免的被有心人利用去县令哪儿告状,咱们可就没好果子吃了。”
胡子拉碴的官兵走路一摇一晃的,打了个饱嗝,显然是喝过酒的样子,醉醺醺的胆子也打了些,摇头道:“别怕,这里除了老百姓就是咱们的兄弟有谁说去?”
同伴摇摇头,叹口气道:“你以后还是别喝那么多了,迟早得出事儿。”
胡子拉碴的官兵已经醉得不行了,走着走着一下撞上了个人,他眉头一皱,喝道:“你走路不长眼睛啊?”
被撞的人后退两步,他闻不得一身酒气的人,脸上有些不悦,“是你走路不看路。”
撞人的官兵这下不干了,“你知道你撞了谁吗,竟敢说是我撞了你,你在说一遍,是谁撞了谁?”
被撞的人不想理他,就想转身走掉,撞人的官兵醉到眼花,看着前面的人出现了重影,两手在空中胡乱抓了一通,双手抱住了被他撞了的人,无赖道:“你今天不说清楚就别想走!”
他身边的同伴一把拉过他,劝道:“都叫你不要喝那么多酒,就是不听,这下好了吧,撞了人还撒酒疯。”
被撞的人似乎已经忍耐道极点,一把将自己的手臂抽出来。那撞人的官兵火气也上来了,拔出刀就往男子招呼上去,谁知男子是个练家子,弯腰转瞬间就到了他身后,一掌打掉了他手上的刀,最后轻飘飘地吐出几个字,“不自量力。”
同伴焦头烂额,但见这男子一身猎人装扮,竟敢对官兵动手,脸色也跟着一变,道:“你快走吧,别在这儿当道。”
男子挑眉,“是他自己挡了自己的道,我在这路上走得好好的,他醉的一塌糊涂撞到了我,还污蔑我,你说到底是谁当了谁的道?”
同伴虽知道这件事情事谁的错,但是在他们官兵眼里,百姓始终是不如他们的,现在遇到个敢跟官兵顶嘴的,也有些冒火,不屑道:“怎么,想去衙门走一遭还是怎么样?”
男子勾唇一笑,“只怕你们没那能耐。”
醉酒的官兵瞪大了眼睛,“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狂妄之徒,给你脸了是吗?”
男子冷冷道:“你的脸不是好好的长在脸上的吗?什么时候给了我?”
醉酒官兵捡起地上的刀,对身边的同伴道:“咱们今天不收拾收拾他,他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同伴听后,轻蔑地看了一眼那男子,吹了一声口哨,这附近穿着官兵突然一窝蜂的他们聚拢过来,拔出腰间的刀,将男子重重围住。男子哼笑一声,有些不屑,“就这么点人也想抓人,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