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护国公府!
居然和他玩这么拙劣的栽赃把戏!
他早说过世子不足为惧,这是怕他不够尽心,非要把他逼到绝路才罢休是吗?!
手中短箭几乎要被他捏断,二老爷还是继续往前。
连二老爷看到短箭都这么大反应了,何况是豫国公,那是气不打一处来,靖安王已经逼的他在朝堂上都快没有立足之地了,他敢这时候要他儿子的命吗?!
虽然当时天色已晚,但豫国公还是来了王府,和王爷表清白,此事与他豫国公府无关,是有人栽赃陷害。
王爷脸色淡漠。
豫国公只差没发誓找出栽赃之人,将他挫骨扬灰。
这些事有暗卫一五一十禀告齐墨远和姜绾知道,姜绾心情颇好,虽然不指望豫国公能帮着把敌人找出来,但至少能把豫国公气个半死,还能防备他们联手,再者多个人一起骂骂刺客也好啊。
吃过晚饭后,姜绾帮齐墨远换药,刚把药换完,窗户敲响了。
“进来,”齐墨远道。
窗户打开,一暗卫跳进屋来。
暗卫不算面生,也不算熟,但姜绾知道他是齐墨远的暗卫,还跟着齐墨远一起去找老国公。
暗卫上前道,“世子爷,属下回来了。”
“见到祖父了?”齐墨远问道。
暗卫摇头,“属下没有见到国公爷。”
齐墨远遇刺后,铁风护送他回府,那些带给老国公的东西由这个暗卫送去山庄,并打听老国公有没有给他送过信。
齐墨远眉头一紧,暗卫忙回道,“属下虽然没见到国公爷,但那封信确实是国公爷送进宫,托皇上转交世子爷的。”
姜绾眨眼。
一封信而已,有必要这么迂回波折吗?
要是信上写了什么要紧事也就罢了,问题是什么都没写啊。
“可知道老国公找世子爷去所为何事?”按捺不住好奇,姜绾先问出声了。
暗卫摇头,“国公爷人不在山庄内,但派了人接应世子爷,属下怕国公爷找世子爷有要紧事,就多问了一句,老国公的暗卫说没有老国公允许,他不能泄露国公爷所在之地,属下把东西托他转交老国公便快马加鞭赶回府了。”
姜绾听的仔细,望着齐墨远,“泄露?”
暗卫刚刚可是用了泄露两个字,这么谨慎的字眼,难道老国公的行踪还事关朝廷机密?
齐墨远望着暗卫,暗卫道,“国公爷的暗卫是这么说的。”
他知道的都禀告了,齐墨远让他回去好好休息。
暗卫走后,齐墨远见姜绾望着他,齐墨远道,“我也不知道。”
在娶姜绾之前,他每月都毒发,怕被人知道,也怕王妃担心,所以毒发之前他都借口去找老国公离京待几天,等体内毒素平稳下来方才回来。
他去祖父住的小院,但去三回都难见祖父一回,他一直以为祖父闲云野鹤,不喜一直待在山庄内,但这回既然派人送信叫他去,应该在山庄等他。
结果祖父人不在,只派了暗卫接他,而且所在之地连父王派给他的暗卫都不肯透露……
此举肯定不是怕父王知道祖父行踪,就是祖父人在府里,父王都未必会见祖父啊,再者,父王就算再和祖父父子不合,他也绝对不会做弑父这样的事。
想到这封信是通过皇上送来的……
“我明日进宫一趟。”
夜风吹来,将他的声音吹散,也吹的灯烛摇曳。
金儿去把窗户关上,道,“夜深了,姑娘姑爷早点休息。”
福了福身,金儿退下。
姜绾也有些乏了,今天可是从河间王府奔波到归远侯府,再加上莫名其妙晕倒,浑身疲惫的很。
她打着哈欠道,“早点休息。”
齐墨远站起身来,张开胳膊道,“帮我宽衣。”
姜绾望着他,刚要说你自己动手,就想起他胳膊受伤的事,话到嘴边咽下了,过去帮他把锦袍脱下来。
正解着呢,齐墨远凑到她耳边道,“离京之前,说过什么话没忘记吧?”
姜绾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耳根一红。
他走之前,她说过等他回来就圆房。
炙热的呼吸喷在脖子处,叫人痒麻麻的,姜绾手一抬,拍在齐墨远的胳膊上,正好拍在伤口边上,震的伤口疼的人倒抽气。
“你谋杀亲夫啊?”齐墨远呲疼道。
姜绾妙目一瞪,“谁让你受伤了还不老实的?”
“……我只是提醒你一下,”齐墨远捂着胳膊道。
“真的?”姜绾不信。
“假的。”
姜绾手又痒痒了,齐墨远另外一只胳膊搂着她,笑道,“胳膊上这点伤还影响不了圆房。”
姜绾挣扎,可即便齐墨远只用一只胳膊抱她,她也挣脱不开。
“你……你放开我,我喘不过气来了,”姜绾喘气道。
这话特别管用,姜绾一说,齐墨远就松开她了,道,“之前晕倒还没好全?”
虽然他恢复的快,但他毕竟是习武之人,不像姜绾,一次就晕了过去,半天才醒。
姜绾是有些呼吸不畅,但她是被勒的,和之前完全不同,不过她还没有做好圆房的准备,嗯,不只是心理,身体也没有啊。
她以为齐墨远至少要半个月才回来,现在人家把台阶都递过来了,她自然就顺着下了,道,“你中了毒,我也有问题,你说我们圆房,会不会直接暴毙?”
话还没说完,脑门上就挨了齐墨远一敲,“就不能说点中听的,也许是直接解毒呢?”
姜绾摸着脑门,齐墨远敲的轻,她一点也不疼,“倒也有这种可能,你要赌一把?”
齐墨远浑身无力,没有她这么会大煞风景的,说好的小别胜新婚,这一次小别,他中毒把她吓的不轻,她晕倒,更是吓的他三魂飞了两魂。
姜绾继续帮他宽衣,齐墨远抱着她上床,姜绾连连往后躲,抱着枕头道,“你真不怕死啊?”
齐墨远没想圆房,就是想逗她玩,“若是我一辈子解不了毒,难道你我一辈子都不圆房了?”
姜绾摇头。
齐墨远心情松快,结果美好没一秒,一盆冰朝他泼过来,只见姜绾摇的耳坠上的东珠乱晃,道,“解不了毒是没有一辈子的。”
齐墨远,“……。”
屋外,铁风和铁鹰两面面相觑,脑门上黑线一个比一个粗。
人家圆房都是甜言蜜语,世子爷和世子妃圆房是刀子乱飞啊。
这要能圆房成功才有鬼了。
第三百五十八章 胎记
屋子里安静下来,姜绾见齐墨远没说话,只看着她,看的姜绾开始反省自己刚刚说的话是不是太捅人心窝子了,她道,“我是开玩笑的。”
“现在你我性命攸关,哪怕为了我自己,我也得想办法把你体内的毒给解了啊。”
说完,见齐墨远还是没反应,姜绾道,“怎么不说话?”
“伤口崩开了,”他闷声道。
他穿着一身墨色锦袍,再加上烛火昏暗,姜绾还真没注意到,当即从床上下来,拿药和纱布过来。
齐墨远把锦袍脱下来。
果然,纱布上透了血。
想到自己刚刚还用手戳,姜绾心疼,但还是拿眼睛瞪他,“让你不老实。”
就这样还想圆房,虽然可能是逗她玩的,但也不应该。
纱布沾在伤口上,扯下来的时候,疼的齐墨远皱眉,姜绾道,“你忍着点儿,只要伤口不再崩开,明天就能结痂了。”
齐墨远就那么看着姜绾,看她小心翼翼的把纱布弄下来,然后撒金疮药,再包扎好,心底暖洋洋的。
遇到刺客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回不来,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虽然娶她是父王和姜老王爷的阴谋,但如今他甘之如饴,没有人能让他放手。
习惯了抱姜绾睡,但他伤的是右胳膊,没法抱姜绾,姜绾也离他远远的,裹着被子打哈欠道,“早点睡。”
齐墨远看着她,“睡不着。”
姜绾侧身看着他,“真睡不着啊?”
“嗯。”
“我帮你。”
姜绾说着,一根银针扎过来,齐墨远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晕过去了。
姜绾把银针收好,打了哈欠,沉沉睡去。
只是习惯这东西,一旦养成,还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的,齐墨远是晕了,可姜绾没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抱着齐墨远睡了。
姜绾是因为呼吸不畅醒来的,睁开眼睛,就看到齐墨远望着她,眼神哀怨道,“胳膊快要被压废了。”
姜绾,“……。”
姜绾脸红脖子粗,赶紧起身看齐墨远的伤口。
还好。
纱布没见血,她应该是后半夜才压的伤口,可即便胳膊没伤,被人压两个时辰也会发麻,何况胳膊还受伤了。
这回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姜绾默不作声,齐墨远看着她,“你不打算说点什么?”
没什么可说的,这事她不占理,姜绾低头,想起什么,她又望着齐墨远道,“你为什么不推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