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兴回答:“是呢,这会儿去了顾二爷家了。说是稍微安顿下来,便进宫求见娘娘。”
顾二爷就是顾承宁,是君轻白嫡亲的妹夫。
她进京,自然先去亲妹妹那里安顿。
云黛欢喜道:“保兴,你去让蜜豆多准备几个菜,我要请她们夫妻两个留下用膳。”
赵元璟闻言看过来,说道:“你一直赞不绝口的那个戏子黎雁秋,也来了?”
“是啊,不过人家已经不唱戏了。如今是君家正经的当家夫人。”
“夫人哦?”
赵元璟是知道他们这偷龙转凤的真相的,言语里带了几分戏谑。
幼儿问:“君家家主为何要娶一个戏子?”
云黛一拍她后脑勺:“为何不能?戏子也是凭本事吃饭,不比谁低一等。小小年纪成见如此之重。吃你的红薯去。”
幼儿吐了吐舌头,与浅儿说悄悄话去。
赵元璟看了眼她们,笑笑没说话。
他虽极度宠爱两个女儿,但云黛管教她们的时候,他是不怎么插手的。
说到底,在他心里还是云黛更要紧。
云黛用帕子捧着一只烤好的红薯,一分两半,递给晏儿一半,说道:“看了半天了,你们也让眼睛歇歇。晏儿,去那边跟妹妹们玩一会。”
晏儿一笑,接过红薯过去妹妹那边,让父皇母后单独说话。
赵元璟还在提笔批一份折子,看样子意见不少,折子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朱色小楷。
云黛就掰一块红薯,吹了吹,送到他嘴边。
赵元璟张嘴吃下去,觉得又甜又暖,扭头看了眼自家皇后娇美脸庞,忍不住凑过去在她腮边亲了口。
“孩子们在呢。”
“理他们作甚。”赵元璟低笑,“朕还要。”
“不要闹啦。”
“朕是说,红薯。”他张开嘴。
云黛失笑,红着脸又掰一块送到他嘴里。
她凑到他旁边,说:“晚上我请轻白夫妇来用膳,你来吗?”
赵元璟咳嗽几声,腾出手捏她脸颊,笑道:“朕就不去了,省的你们还得迁就朕的膳食。若朕咳嗽起来,也是扫你们兴致。”
天一冷,他咳嗽的就更厉害了。
好在,明敏还没有撂挑子,隔三天就来诊治调整方子,对症下药,倒也勉强能控制住。
只是明敏的怨气越来越重了。
很明显,她输了赌注。
摇光山的道观暂时是住不上了。
她也只能留在侯府,自然怨气冲天的。
云黛不理会她。
其实她也并不是就真的不给盖道观了,若有一天,明敏能诚心诚意的接纳云舞和承安,云黛自然会把道观再安排上。
假仁假义带着目的的悔恨和亲近,即便能骗过云舞和承安姐弟俩,云黛也不会轻易让她过关。
赵元璟不参加,云黛也不勉强他。
“那你晚膳想吃什么,我亲自给你做。”
“朕约了小皇叔,商议来年春闱科举之事。就在承乾殿与小皇叔随意用一些。你不必忙,自去玩耍。”
云黛听说,也就罢了。
来年春闱是大事,是选拔未来国之栋梁的。侯府大表哥家的儿子无痕也要下场,云黛很是看重。
傍晚雪小了一些,君轻白果然带着黎雁秋进宫了。
君轻白穿着长袍,黎雁秋一袭素净袄裙,颇为清丽婉约,很有大家夫人的风范。
他们来到云黛面前,跪下磕头。
云黛发现,君轻白下跪的动作有些怪异,人看着也胖了一些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