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开启特有的声响响起,干支之从渐渐扩大的门缝内看到了隐约的火光,紫色的烛火。
这是一个超大的房间里面被分成了许多小房间,这排列像是茅坑的排列方式。
这些小房间并没有门,只一个帘子垂挂着,保护内里人的隐私。
此时最显眼的不是这些帘子,而是那透过帘子印入人们眼帘的烛火,枯骨见干支之看着那些烛火不由解释:“这是魂烛,烛火越旺盛,魂灵越健康,反之若是烛火熄灭,魂灵已经离体。”也就是人死了。
这房间看起来有上百个房间,此时有两个房间被点燃着烛火,第一个房间的烛火明显不如第二个房间的亮。
枯骨解释的时候,沙家家主抬眼看了一眼枯骨,然后低下头。
这魂烛知道的人并不多,很多年轻一代都不知道,听到面相年轻的人说起,有些惊讶,他很快掩饰好自己的表情。
“诸位进来吧。”他撩起帘子示意众人进来观看。
内里躺着的是个女人,嘴唇泛白,双眼紧闭,只是眉宇间皱的紧紧的,眼皮下的眼珠在不断的来回滚动着,像是极力睁开眼却无法睁开。
的确像是做噩梦的样子。
第一个房间内的是一个老者,白发苍苍,身上没有巫的气息,是一个凡人,看到那眼皮底下不断急促来回滚动的眼珠。
两人一样的症状。
干支之让枯骨去检查一番这两人的身体有什么一样。
片刻,枯骨出来,对着干支之遥遥头,那意思是没有问题。
一行人从底下出来,出口是一口井,沙加家主将井盖合上。
“这几日,几位随意,若是有需要随时来找我。”说完便不再管众人,自己走了。
这沙家族长还真是……心大随性。
广云:“到了这地步,是该好好享受一番,说不定下一个就是自己了。”
干支之点点头。
“走吧,我们去转转。”
转一遍察觉不出东西,那就多转上几遍,几遍不行就再几遍,总归没差。
几日,几人便兵分三路日复一日的在沙家的领地溜达着。
这广云与之爱在一起。
这日两人再次转到大门的位置,广云走上前去,再次尝试,果然还是没法迈出,他耸了耸肩膀。
之爱看他一眼,朝着他的身后走去,见到之爱蹲下,广云也连忙凑过去。
“发现了什么?”
之爱摇摇头:“没有。”地上是两个蚂蚁。
两人都有些丧气。
这眼看明日便又是那月圆之夜了,却一点进展都没有。
“算了,总归到了明日便能知道些什么了。”
干支之正与一沙家人闲聊,东家长西家短的聊着,许是这境地让人生不起反抗,不愧是沙家人,性子和他那沙家族长一模一样。
问什么答什么,那真是一点不隐瞒,连自己老祖宗的八卦讲起来也是喋喋不休。
颇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架势,此时这人正在和干支之讲他们沙家老祖宗的发家史。
干支之是个很好的听众,她也听的很投入,对方也扒拉的更投入。
枯骨与林郎两人的表情与往常并无异样,但干支之就感觉到两人有什么事情,他对着正谈的开心的人抱歉的说了一声,走向心事重重的两人。
对方一间走过来的两人,愉快的放了行,约好若是没事过来他再给她继续讲。
干支之接受了对方的好意。
“怎么了?”干支之问两人。
“吾主随我们来。”
干支之疑惑的跟着两人往前走,沿途碰上这几日闲聊的人,便相互打声招呼,一行人走过了那口井,继续向前走去。
她还以为两人是要带着她再次进入那沙家的地下坟墓。
原来不是。
两人停在了一个木制的院子。
干支之看着这外观。
这院子的主人挺有钱的,全用的木料,就是门前的地上都铺的是木料。
而且这主人也很有情调。
看着那屋顶上正接受阳光照射的一大片盆栽,这些五颜六色的盆栽远远看起来就是一个空中花圃,在所有的房屋中如此姹紫嫣红可谓是显眼。
枯骨说:“这家主人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死因是殉情。”
干支之更是疑惑了,这主人家殉情与那诅咒有何关?
她的脑海内瞬间自动脑补了一场情爱大戏,男女双方爱得不能自己,奈何遭受族人阻拦,女主死亡,男主跟着死去,回来报复家族的故事。
嗯?
这情景怎么有点熟悉,除了,男主死去还有报复家族的事情。
如兰的男子,额间蓝色抹额,为他增添了一份忧郁的气息。
怪不得,干支之心里乍醒,这不是枯骨的经历吗。
枯骨不知道眼前看起来正经的人已经以他为蓝本脑补了一出戏,他的语气带着慎重。
干支之这才慎重起来。
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些花。
“活的?”
这些花竟然是话的,当然所有的花都是活的,不过这些花确实有人类意识的花。
“能听得懂的我的话,听得懂便点头。”
干支之话音刚落,就看见屋顶上的姹紫嫣红齐齐的矮了半截。
……
“直起来吧。”
姹紫嫣红再次齐刷刷的立起身子。
成精了!
沙家人并不知道这些花是有人类意识的,这些花不是没有抽疯想和人交流,不过正常人谁会去理会一个随风飘摇的花。
无风自动的花就像急速缺水的抽疯,还是加速的那种。
沙家人也只以为是花得了病,没人理会这些成了精的花。
枯骨发现这些花还是因为这些花朵上今日清晨上的水珠,已经将窃听引入本能的枯骨,下意识的去窃听所有有水珠的地方。
就听到了这来自花朵的不正常的声音,浅浅的,低愁的像是人类的呻吟。
今日带着林郎一起过来查看就发现了这成了精的花。
姹紫嫣红的花,整整齐齐的站在屋顶上,花朵,枝叶相当的抖擞,鲜艳的鲜艳,翠绿的翠绿。
鲜艳欲滴,翠绿欲滴。
干支之夸赞。
“倒是精神。”
屋顶上的一群似是听到了,干支之就看见了一群精怪抽疯的的现象,风中抖擞恍如得了癫痫,毫无美感。
没人搭理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