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婆离推开小门,小心翼翼的关上门,有惨叫声不断是前方的屋子传来,她恍若未闻,整理了衣衫无什么不妥,低垂着头向前走去。
“主事大人,求您在给我一次机会。”一女子声音颤抖哀叫传入婆离的耳中,但很快被身旁的狗叫声遮盖。
“汪汪!汪!……”
通往前方屋子是一条走廊,但这长长的走廊四周皆被石头封印,入得里头只有黑漆漆一片,让人恐惧的是走廊四周随意的放着一人高的狂犬。
闻到了人的气味。
现下正撞得铁链,发出哗哗的响声,婆离走惯了这走廊,黑暗中的身子也不由的瑟缩了再瑟缩。
加快了步伐,走到唯二的火把一侧,内里此时女子的哀叫已经不见,只剩清晰的惨叫,婆离认的那声音,是婆喝,与她并没什么焦急,不过每日这时候都能听到对方的惨叫声,所以便‘熟’了。
实际这院子内的人都没什么交集,有交集的也在那狗肚子里了。
面上摆好浅浅的笑容,婆离维持的动作,对着门的方向小声叫了一声:“主事大人。”
门打开后,有人将手里粉兽拿走,婆离走进门房,与地上刚起身的人擦肩而过,她跪伏在地,地上有还未散尽的血腥味道,有婆喝的味道。
婆喝是晃晃悠悠走出去的,但没人跟在身后,看来主事放过她了,只要不跌倒在那群狗的脚下,婆喝就没事了。
她心下有些松动,不是担心婆喝,只不过是同病相怜兔死狐悲的同感罢了。
上面传来男人稍显满意的声音:“上好的粉红兽,稍作处理可得一文铜,不错,可嘉奖。”知道今日不会受罚,但直到现在真切的听到,婆离心里的忐忑才终于消失,一文铜是100钱,这里有些官员一月的俸禄也不过一文铜,可以说是一笔巨款了。
“过去吧。”
“是。”从地上起身,婆离走进一间小屋,相比那屋的暗沉,这间屋子要明亮了很多,熟练的拿起毛笔,在面前雪白的画布上画了起来。
不过一刻钟,上面一大一小清晰的展现出来,红色的披风看不见面容的小人,还有身后紧紧跟着的高岭之花,不是那干支之与青峰是谁。
要是干支之看见这画像,少不得感叹一番,当真栩栩如生,与那照片也相差无几,没想到这苍老的中年妇人会有这等本事。
有人进来,地上放了一盘点心,婆离起身嘴里的口水分泌,能听见口腔内的水声,眼里绿油油的光芒大盛,她知道这事主事赏她的,仔细克制的将点心拿好,刚出了房门,视线再次归于黑暗,她没等视线适应,便将衣袖内的糕点忙不迭的塞进嘴内,舔沚过口腔内的每一寸,确定没有一点残留,这才走了出去。
婆离一出去,感受到四周放在她身上的视线,慢慢的走向自己的院落。
想要抢她的点心?她婆离可不是那蠢的?走出房门在吃?让他们抢?
只要在走廊内不停留,主事大人才不会在意他们是否在走廊内吃东西呢,一群傻子,她猜不会告诉他们。
不然她饿得时候怎么抢他们的。
“那两人可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两人都没什么背景,像是几天前凭空出现的,但实力不容小觑,那仆人不过三息便捕捉了这三兽,城内的剑客没有人能有这等本事。”那人最终给了个评价:“武力高强。”
“能被你夸的,看来是真的强悍了。”主事的男子点点头,“嗯,实力高强,背景不知,没人认识,就他们两个。”
“是。”
“想方设法留他们在离城一段时间。”
“是。”
就在这时,主事示意身后人别出声。
门外响起一道小声的女声:“主事大人。”
是刚离开的婆离。
“进来。”房门打开,主事声音听不出喜怒:“何事。”
婆离在离开后突然想起来,那小公子突然点名了她的身份,她觉得这件事很重要,便赶回来再报告。
这绝对不是她泄露的,主事大人不要误会她才好。
“你是说,她突然对你说了点名你身份的话。”
“是的。”婆离回答。
“你下去吧。”主事难得夸了她一次:“你做的很好。”
婆离受宠若惊,下面的话更让她欣喜若狂,她回来果然是对的。
“这七日可在走廊内用餐。”
“谢主事大人。”婆离欣喜的离去,她还担心这七日的饭菜会被人抢去多少,好不容易七天能顿顿是饱饭,可不能让别人轻易抢了,去,现在主事允许她在走廊吃饭,她不用担心饭菜会被抢去了!
婆离走后,身后的人犹豫:“大人这,要不要再查查。”能知道婆离身份的人,也许背景没那么简单。
结合之前的凭空出现,实在危险。
男人摇手,“不用了,就是要背景,有背景才好。”若是背景实在大,上边的人才不敢查证,也只能打落了牙齿自己个儿吞了。
怪不了他城主府!
“去吧。”
“是。”
呵呵,巫之法典!他城主府势在必得!
干支之正座椅上望着窗户下的人。
叮咚,系统的声音响起。
“与城主府贱籍婆离完成交易,经验值+10。”
“交易不对等,经验值-10.当前经验值依旧30.”
干支之刚向上扬起的嘴角向下耷拉,耷拉,耷拉最后耷拉到一定的弧度。
玩她呢?
嘲讽她呢?
有本事你别给她说经验值增加这事啊。
有本事增加,你别减啊。
她现在叮当响,正好没钱,这条提示她被人坑了大坑的提示音,真戳心。
不过还好,幸亏青峰斩了三条兽。
还好,还好。
她才不气。
被个紊乱的傻黑系统给气着。
黑夜中的离城似乎格外的安静,不过戊时,七点的时间街道上就没人了,只除了远处一处高楼上,男女生嘻嘻哈哈的声音,在这里都能依稀听的见。
没了心情的干支之,看了一眼那显眼的高楼,回到卧铺上闭眼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