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站起身,难以置信看着跑进来的士兵,一时间除了远处的火炮声,这里再无其他声响。
宣布消息的士兵只是悲戚的点点头,小声说道:“是真的……就在几个小时前……”
不少人闻言露出了悲伤的表情,纷纷脱下了钢盔和帽子,低下了头,默默的对这位伟人的去世表达自己的哀悼。
吴友庆则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猛地拍了一下脑门:这千算万算,千回忆万回忆,把所有的战役都回忆到了精确到小时的程度,结果在这守卫华盛顿的关键时刻竟然把罗斯福去世的事情给忘了!而且恰好没有一个穿越者想起来今天是罗斯福去世的日期!
就说看到今天的日期时怎么觉得要出事,没想到……
哎,说起来出事,雅克琳和艾麦拉还在医院躺着呢,得赶紧赶过去。想到这里,吴友庆又飞奔起来。
大街上听闻消息的人们都不约而同的脱帽站在原地默哀十几秒,然后接着投入原本的事情中。在这种紧张时刻,任何一秒钟都是宝贵的。
奔跑在大街上,吴友庆却想起罗斯福去世的影响来:作为一个领导利比里昂人民奋斗十二载的人物,他的去世必定会产生极大的轰动……然后就是不知道军队的士气会被影响到什么程度,估计会是灾难性的……如果没有一件事情能重振士气的话,华盛顿必定难以坚守……
好吧,自己考虑这些作甚。
一路狂奔至医院,急死忙活的问出了雅克琳的病房,又一路向楼上狂奔而去。
“雅克列娜!!”刚一进病房吴友庆就焦急的大喊起来,病床上的雅克琳映入眼帘。
雅克琳看起来状态似乎还可以,她坐在病床上,腰间缠了一圈绷带,表情有些呆呆的。看见吴友庆来了,她也只是有些呆呆的说了句“友庆……”。
吴友庆走过去坐在床上,和雅克琳拥抱了很久,分开后一脸心疼的摸着她的脸说道:“我的宝贝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伤到哪了?腰吗?伤口深不深?还疼不疼啊?”
雅克琳这时候才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说道:“没事的,打了吗啡了,不疼的。”
“你要小心呢,知道吗?你受伤了我也觉得很疼呢。”吴友庆小心翼翼的摸着那圈绷带,生怕一不小心弄疼雅克琳,“所以这次是怎么回事呢?你怎么会受伤呢?而且为什么艾麦拉也受伤了?”
“你就不能先关心完我再关心她吗?”雅克琳露出了责怪的神情。
“好吧,那我就先问你,你这么厉害,是怎么把自己搞受伤的呢?”
雅克琳低下头想了两秒,问道:“友庆,不管怎样,你都会爱我的,对吧?”
“当然会啊,不过现在问这个干什么?”
雅克琳咬着嘴唇又想了好几秒,才说道:“这个……应该说是,这两天大家都很累了吧……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击毁轰炸机和运输机,所以艾麦拉她可能是有些没来得及观察四周,带着队员们就冲了上去,我赶忙上去掩护她们,然后才注意到周围的异形军护航编队全都向自己聚了过来……突围的时候突然感觉头有点晕,一下子没看清周围的情况,被打了一下……就是这样。”
“你都累成这样了,以后几天还是休息休息吧。”吴友庆心疼的摸着雅克琳的头发,“话说艾麦拉不管不顾的冲了上去……不对啊,这不是她的行事风格啊。”
“我也觉得她不会什么都不考虑就冲上去的,但是结果……哼,这伤可不会说谎。”雅克琳一副略显生气的样子,“不说是她害的,也有她一部分责任。”
又陪雅克琳说了一会儿话,得知她的队员们都平安后,吴友庆起身要离开:“我还得去看看艾麦拉。”
“哎!等等!友庆!”雅克琳赶紧叫住吴友庆。
“怎么了?”吴友庆站定,回过头问道。
雅克琳又突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神色有些慌张的摸了摸嘴唇,有小声说道:“那……没什么,你去吧。”
吴友庆多看了她两眼,一想到待会儿还要出任务,也顾不上多虑了,跑了出去。
雅克琳叹口气,躺回床上,眼神忧郁的望着天花板,“艾麦拉她……会不会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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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应该想到的,雅克琳可没那么好说话。
艾麦拉躺在病床上,想着几十分钟前发生的一幕,仍心有余悸。
雅克琳这是在报复我,甚至不惜搭上自己也要报复我——因为吴友庆的事。
她先是用一些方法吸引了大批的敌人围攻自己,做出一副体力不足寡不敌众的样子,慢慢下降到主战场之外,然后自己就被吸引了过去,想要解救她,没想到被她拖在了那里。
“你会保护我的吧?”“那么,你就一直保护我吧。”
混账!谁他妈想保护你!!
一想到这里艾麦拉就握紧了拳头,但又立刻松开了,因为一用力就疼。
呵呵,雅克琳,这真是个好法子啊,你知道我不会对战友见死不救的,所以纵使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也会帮你挡能量束。你还真了解我啊。
艾麦拉拽着她不断躲闪,不停地用防护盾,不断地劝她动起来,甚至求她躲两下,但她宁死都不用防护盾,不肯躲避,也不还击。用尽了魔力的艾麦拉终于认命了——行,你不就是想害我么,我认了,你赢了。
艾麦拉额头被穿透了防护盾的子弹击中,并在头盖骨上留下了个小坑;右臂被一束能量束烫伤;左腿飞行脚被命中,发生了小范围爆炸,腿被炸伤,还打进去了一些机械零件。
老实人发起火来很可怕……女人不会当面跟你吵,她会在背后阴你……雅克琳可是个乖巧老实的女孩啊,谁能想到她突然就发火了呢?
艾麦拉总算是挤出一些魔力做了紧急降落,在撞飞一个路灯后砸进了一个店铺里。
她疼得深吸一口气,却吸进了大量灰尘,又猛烈咳嗽起来,这一咳嗽又震得伤口更疼了。
雅克琳还有余力,她缓缓降落下来,飞进了店铺中,冷冷的看着躺在废墟中的艾麦拉。
艾麦拉看着她的眼睛,她眼睛里的意思很明显:你敢说一个字试试。
艾麦拉敢说此生没真正怕过任何一个人,但此时她有些害怕雅克琳。
敢跟你正面拼刺刀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在你前进路上埋雷的人。
雅克琳多半没有决心害死自己,但之后绝对不会让自己好过。
“好,好,你赢了,我不会说一个字的,吴友庆是你的,我从今往后都离他远远的。”常年的习惯让艾麦拉仍然保持着绝对的冷静,她甚至悄悄地摸上了腰间的手枪,但随即她就责备自己: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不信任。
雅克琳听了艾麦拉的话,眼神恍惚了一下,这才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捂着腰间的伤口落在了地上。
艾麦拉也松了口气——雅克琳这么做了,也得逞了,气也消了,多半是不会再找自己麻烦了——顿时伤口剧烈的疼起来。
艾麦拉也想过自己在给雅克琳挡子弹时为什么没有冒出多余的魔力,结论是大概因为自己实际上并不想保护那样子的雅克琳,不过这显然不是重点。
随后医务兵就来了,然后自己就躺在这里了。
看来以后是该收敛点了,不能再明目张胆的和吴友庆亲热了。
早知道就听吴友庆的建议了,要不然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且说吴友庆跑了两步来到了艾麦拉的病房,进门就喊:“艾麦拉!”
艾麦拉是躺在床上的,她头上缠着有些血迹的绷带,右胳膊也缠着绷带,左腿的绷带几乎被鲜血完全浸透,被带子吊在空中。
“我的天,你怎么伤的这么重。”吴友庆小心翼翼的走到艾麦拉床前坐下,防止坐到床上产生的震动弄疼艾麦拉,“你没事吧?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这像是没事的样子么,”艾麦拉轻叹一口气,脑袋也不动,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天花板,“感觉糟糕透了,从没伤得这么重过……”
“疼吗?”
“当然疼,不过能忍住。”
“那……你这几天就好好休息吧。”吴友庆想摸摸她的头,但看她头上的绷带就作罢了,把手放在了她右手上。
艾麦拉右手轻轻握住吴友庆的手,仍没有其他动作,眼睛直直的盯着天花板。
过了很久,吴友庆才决定问道:“听说你不顾一切的冲进了异形堆中,这是怎么回事?”
“雅克琳是这么说的吗?”几秒后艾麦拉才问道。
“对啊,难道不是这样?”
艾麦拉无奈的长叹一口气说道:“嗯对,就是这样。我以为周围的护航异形军都消灭干净了,就冲上去干轰炸机异形军了,谁知道从哪又跑出来一大堆异形军,然后我们就被包围了,让你的雅克琳受伤了还真是抱歉啊。”
“唉,别这么说啊,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吴友庆轻轻摩挲着她的手,“我只是很担心你,想知道你是怎么回事。”
“我没怎么回事,我好着呢,总得允许我犯个错么。”
“那……好吧。你的队员们都没事吧?”
“她们都没事。”
“既然她们都没事,那厉害如你是怎么……”
“别问了,你也知道我的习惯,给队友挡子弹么。”
“嗯,也是。看来雅克琳今天也是做了和你一样的事……”
“别说了,再说就让你出去。”
吴友庆看着艾麦拉眉头轻皱,手上的动作也渐渐停了下来,“怎么,不喜欢我这样吗?”
这次又过了很久,艾麦拉才说道:“也不是。”
吴友庆察觉到了今天艾麦拉的不耐烦,但是也没多想,只是认为一向强势的她以伤得这么重的样子展现在自己面前,觉得很难堪而已。
又默默地陪了她一会儿,吴友庆就离开了,毕竟还有任务在身。
待吴友庆走出了病房,艾麦拉松了一口气。自己不擅长编谎话,不让他问东问西是最好的方法,他也应该没察觉到什么。
只是仍然不想承认啊,自己输给了雅克琳,对吴友庆说“我们还是做朋友吧”什么的。
雅克琳心确实很细,当时所有人都去打大型异形军无法抽身,所以没有任何目击者,就算有也只要解释为两个魔力不足的魔女被包围了。而且她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任何暴露目的的话,她说的仅有的两句从表面上看只是寻求保护而已,而且仍然没有目击者。
呵,这没什么,忍一忍就过去了,反正穿越者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的,到时候回到自己所属的世界,想办法去吴友庆的国家,爱和他干什么就干什么,谁也管不着,气死雅克琳。
艾麦拉自我安慰道。
过了一会儿,她又想起吴友庆来之前听到的消息:在这个世界听说过不少次的罗斯福总统死了,会造成什么影响呢?
吴友庆猜得没错,罗斯福的去世对士气的打击是毁灭性的。
4月14日,在华盛顿举行了罗斯福的葬礼,纵使华盛顿城已经被疏散,城市上空炮火连天,仍有几十万人来到这里参加了罗斯福的葬礼。501及火箭飞行兵们还临时作为仪仗队飞临了白宫,华盛顿纪念碑和罗斯福的殡仪车队。
4月15日,华盛顿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