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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特制车刀

雷晓飞走到剩下的“南洋杂木”前,按心中想好的尺寸,在“南洋杂木”上划了线,让洪彪照线再开两条料。雷晓飞又让周梦蝶修正刚才那组齿轮;他自己再用“土车床”做了两个齿轮坯,让王木匠进行粗加工。

洪彪的料开好后,雷晓飞动手把料刨成大致的圆柱形后,再用“土车床”加工成标准的圆柱形,然后木料把表面打磨光滑。处理好两根料后,雷晓飞就找张铁匠做车床刀去了。

雷晓飞现在想好的制面条机的制面条部分,是用两根开好槽的压棍相互齿合来挤压出面条,也就是让两根开了槽的压棍,槽与槽像齿轮一样相错齿合,而齿顶和齿底保留面条大小的空隙,这样,面粉片在两条压棍之间挤过时,就从压棍后出来一高一低的同样大小的面条。

这设想中,最难加工的是开槽,因为“土车床”没有刻度参照,也没有丝杆行拖板,很难加工到两跟压棍的槽大小一致和位置一样,两跟压棍的槽稍有偏差就不能齿合,所以这开槽的难度很高。

雷晓飞找张铁匠就是想做一张和压棍一样长的车床刀,车床刀的刀刃部分要和压棍的槽一样形状、位置,然后用这把刀来加工压棍,同一把刀出来和东西当然就一样了。

雷晓飞做的压棍有四十多厘米长,他准备做的面条是五毫米正方,所以一条压棍就要开八十多条槽。雷晓飞考虑到是加工木头,只要进刀量小一点,“土车床”和车刀都可以承受。

雷晓飞和张铁匠商讨一番后,就开工了,他们先打了一块十毫米左右厚的铁板,然后,在铁板做起槽形来。

如果在雷晓飞前世的工厂,这样的工作用铣床加工的话,半天工夫都不用就可以完成。在此时此刻,雷晓飞两人用了六天的时间才完成,而且功夫还很粗糙,大小形状都不是很均匀。但这已是两人竭尽全力的作品了,想再提高也已无能为力。唉,纯手工制作是这样啦,所以说,工具是提高生产力的根本嘛。

车刀制作成功后,雷晓飞先在准备好的两段竹子上各车八毫米左右深的槽,然后把两段竹子齿合,观察压棍的齿合情况,再对车刀进行修正。这样的程序走了五遍后,齿合程度才终于让雷晓飞感到满意,这修正车刀又用了雷晓飞整整三天的时间。

修正好车刀后,雷晓飞就着手给压棍开槽了。雷晓飞先把压棍夹好、校正,然后用尾顶顶上,因为车刀太长,雷晓飞就在刀架上进行了加长加固。

紧张的时刻来临了,面条能不能用机制,成败就在此一举,老实说,身为总设计师和制造大师的雷小哥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他咬了咬牙,示意洪彪摇动手柄,压棍缓缓地转了起来,雷晓飞不断地出言让洪彪调整速度,到他认为合适时,进刀了。

围观的周梦蝶等人屏住了呼吸,大伙大气也不敢出一口,不知是紧张,还是生怕分散了雷小哥的精神,反正,现场除了“土车床”那“吱吱”声外,就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别样的声音。

就好像过了一个世纪这么长的时间,雷晓飞终于退刀了,也是说,一根压棍已完成。雷晓飞取出压棍,仔细端详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他就动力加工第二根压棍,只有两根压棍完全组合,这项工作才算完满成功。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次加工就顺利多了,好像只一会,第二根压棍加工好了。

雷晓飞取出第二根压棍后,也仔细端详了一遍,然后放在一处光亮的地方,再拿出第一根压棍,往第二根压棍上靠,让两根压棍的槽齿相互契进去。

这时,众人更是紧张,连呼吸好像都忘了,现场真到了绣花针落到地上都听得见的地步。

雷晓飞仔仔细细地观察了几遍后,又让洪彪帮手,两人合力把两根压棍举到对着太阳光的地方。雷晓飞透过阳光一一地认真查看八十多条槽和齿的间隙。全部查看完毕后,雷晓飞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在场的众人也跟着雷小哥出了一口气,虽然初春的天气还很冷,但众人却紧张得汗湿重衣,我们的天才小哥也不例外。

既然最困难的部分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就好办多了,雷晓飞就让众人休息半天,明天再继续装机。毕竟还天寒地冻,带汗工作容易患上感冒。

第二天,几人又投入了紧张的制面条机的工作中。

这时,高峰和周学士却带着一个与雷晓飞的后半生有莫大关系的人物来到了“果然好味”

跟着高峰和周学士来的是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这人五官俊俏,面相庄重,神情谦和中带着一股威严,一看就让人知道是上位者,因为他的威严是长久居上位而养成的官威,而谦和则应是他的本性。

三人先在“果然好味”门口站住,周学士把店名、对联的来历和雷晓飞跟这食店的关系跟那文士打扮的中年人说了一遍,三人才往里走,雷婶见到了高峰和周学士两个熟人,忙上前招呼,高峰开口说要进雅间,雷婶就把他们让进了雅间。

走进雅间后,那文士打扮的中年人眼前一亮,这雅间无论在设计、制造和装饰上,都达到了大师级、宗匠级的水平,而且雅间还借用了窗外的自然景色,让这雅间的雅达到了极点。

周学士见那文士打扮的中年人望着雅间出神,就把他所知的有关雷小哥独力建造“果然好味”的事娓娓道来,最后说:“丹老弟,侄女的眼光不错,她看上的是一个天才,而且是一个心地特别好的天才,他为了改变这里街坊的贫困生活,宁愿放缓自己的致富计划,这里的‘合作社’就像这食店一样,是他一手一脚创办的,而且成绩骄人。”

那文士打扮的中年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原来,这文士打扮的中年人是丹霞的父亲,湖广两省巡察史丹枫。

丹霞自从过了元宵节回家后,整个人就变了,像被什么勾了魂似,平日的干练不见了,呈出一副思春的小女儿态,一有空就常常独坐思量,不时露出热恋中的人才有的甜蜜微笑。

丹枫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那浸了官场多年的眼光,当然看出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他并没有直接问女儿,而是采用了迂回战术,他先向平时与丹霞同行的高峰打听。性格大咧咧的高峰本就以粗见长,哪知是怎么回事,说不出个子丑寅卯。丹枫又找周学士打听。周学士也不知道内情,当他听了丹枫的述说后,根据丹霞转变的日期,断定丹霞的恋人是雷晓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