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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8章 等一个人。(第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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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凌晨,缥缈门的人也撤离了,远离那个危险地段。

很快,其他人也都会撤离,这无关计谋决断,只因为——冰流移动中,森寒影响,无人可以抵抗。

两日后,大雪如鹅毛,似乎比以前更重了一些。

在这样的苍雪之中,灵妃不在,花白镜三人一猫被雪狼拉着...说是要出冰川,但花白镜觉得这距离不对。

“我们步行进来也才花这么几天,怎么有这群雪狼拉着还花了三天都出不去,迷路了这是?”

秦鱼瞥了他们一眼,神色凉凉,“没迷路,只是绕了一圈。”

花白镜跟萧甜甜:“???”

“前面就是出口,我把你们放下,你们出冰川吧。”

“啊?就这么完了?那你呢?”

两人敏锐察觉到秦鱼要去办什么事儿。

出口已经到了。

雪橇停下,两人还不肯下去,想问个明白。

秦鱼瞥了他们一宴,淡淡道:“天宗之战,你们插不上手。”

额,这话堵得厉害,萧甜甜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花白镜拉住了,扯着他下去。

“行吧,那你小心点,切勿轻敌。”

秦鱼颔首,走了。

在风雪穿行中,她怀里的娇娇问她:“好奇怪哦,你这次怎么没把我放下去,不是应该怕我受伤害吗?难道我最近不可爱,你不爱我啦?”

秦鱼这次没有嘲笑他,很认真抱他抱在怀里,轻轻说:“你我同生同死,自然无需分离。”

娇娇一怔,后也抱住秦鱼,用肥肥的脸蛋蹭了蹭她。

“行吧,我在边上给你加油鼓励。”

秦鱼笑了,抬眼看去。

那是冰壁的方向。

风在呼啸,冰在涌动,当偌大的冰川环线任何一个地方几乎都比一个月前寒冷了两三倍,风雪城中百姓死伤惨重,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秦鱼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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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壁,高耸而绝立。

它屹立冰川一侧,以东面对帝都。

其实从地里纬度来说,冰壁才是正对帝都的,只是海拔线高出了三四千。

这样的高度,这样的地段——它似乎很冷,这温度倒是似曾相识。

冷,冷到彻底,风雪都显得比它有温度——说的是这地面冰层。

它散发着摄人的寒气。

段流带着人到的时候,他下意识挥舞了下手臂,身后的缥缈门高手齐齐顿住了。

他们都很惊愕得看着前方....

冰壁悬顶,一片开阔的高端平缓水平线,像是一把天神握住的神刀一刀削平似的。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寒气笼罩,似白雾在前方凝聚。

但谁都不敢靠近。

隔着千米远。

太冷了,前方是无法触及的地带。

段流察觉到了,所以他让人停下了,且高度戒备。

灵桓提醒叶笙,“师妹,等会务必小心一些。”

叶笙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师兄也是。”

众人肃穆,隐隐戒备,而段流正要往前探几步的时候,忽然停下了,高声朗道:“魔宗的人既已来了,何不现身。”

寒雾诡秘之中,忽有笑声。

左翼魔宗之人乌压压显出,魔宗的人到了,月灼也就到了。

右翼是云烟阁的人到了,月苍也到了。

两大天宗,两大势力。

若是单一,缥缈门不惧任何一方,但若是对方两手,他们必败。

而对方也势必联手啊。

段流神色略沉。

月灼似乎看出他的不安,笑了笑:“段流,你好歹年纪一大把,竟屡屡被秦鱼那小丫头牵制着,如今自带你的一般猴孙来送死,可是后悔了?”

缥缈门的人闻言一愣,莫非是那秦鱼跟对方合谋了?

“月灼宗主最善心术,以诡计扰人心,但其实以你们两宗之力,对我们尤有胜出,何必如此,除非你们其实也怀疑我们这边有诈。”

灵桓声音宽阔明朗,提剑而出,对峙前方两大宗主而不气弱,“我想,你们也是被引来的吧。”

自然是被引来的。

自打被引到那秘藏之地后,月灼就怀疑过秦鱼未死,后来花白镜一拨人又走了,路线时有时无,最终引到这里。

她自然担心得很,却不想自己两拨人刚到不久,段流的人就来了。

这可是有趣极了。

凑一锅啊?

可不是凑一锅么,徐景川他们来的时候,上闻雅致一看就乐了,“这是凑一桌麻将啊,四大宗门外加一相府高手云集,还能腾出一方做冷板凳。”

这女人看起来端庄尊贵,其实嘴够欠的。

前些时日凑不起来的局,一下子都聚集了,就更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一直推动他们似的。

对峙,很严酷的对峙。

相府+天策阁,云烟阁+魔宗,如今只剩下缥缈门最为单薄了。

但五方对峙,魔宗跟云烟阁也有些不安,因为相府的人在这里。

月灼跟月苍一直在戒备,直到好一会都没见蔺珩出没,这才心定。

月灼看向璜宗。

“纵论立场,璜宗,难道我们不该联手先除了这缥缈门?要知道人家可是联合你们家的夫人活生生就走了那位废帝。”

“如此大仇,莫非你们相府一脉还能无视?”

璜宗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这个主意不错。”

4杀1?

缥缈门的危机一触即发。

铿!叶笙直接拔剑,剑芒侵染寒气,蓄势待发,然而也是此时...

有个眼力好或者说有些心不在焉的人四处乱瞟之下,忽然公鸭嗓了一声。

“那是谁?”

璜宗三个天宗忽然齐齐看过去。

漫漫风雪中,有一个人。

这个人已经站在那很久了。

身形有些模糊,在寒雾里面特别鬼魅,刚刚那个人之所以看清了一些,是因为天际来了一阵风,风吹散了一些寒雾。

也才看清冰壁悬崖最边沿坐着一个人,那一块石头,突兀在那儿,像是一块座椅,但又显得如此理所应当,仿佛他的王座。

他坐着,微躬身,单手抵着半边脸,微沉着眼睑,不知是睡着,还是醒着。

但看得出,他好像在等待什么。

就连五方齐聚后的动静也不能让他动容半分。

背后是辽阔苍宇,往下是大片针叶林,扩张往外是天奘平原,再是帝都。

他背对着他们,逆着风雪而坐。

“蔺珩。”

月灼跟月苍对视一眼。

莫非,其实是蔺珩引他们来的?

哪怕五方合起来上千人都盯着蔺珩,蔺珩也不曾在意,只是看着远方,直到...远方有狼啸声传来。

风雪中,他在等一个人。

这个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