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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阴差阳错

眼前的人踩着木屐,穿着在商九歌看来有些奇怪的衣服,尤其是头上剃了一个奇怪的发髻。

商九歌想自己啊了一声他大概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所以看着他认真说道:“请问你在说些什么啊?”

“把刀交出来。”眼前的武士厉声说道,并且看了看确定商九歌应该是一个外国人,他于是便指了指商九歌腰间的佩剑。

“你是说这个吗?”商九歌注意到了他的动作,伸手提了提腰间的绯夜:“它的名字是绯夜,别人送我的剑,我用了挺久了。”

“所以不能给你。”少女诚恳说道。

至少商九歌意识到了他想要自己的剑,就这一点来说,少女就非常值得夸奖。

而对方当然也完全听不懂商九歌所说的话,在他看来,少女叽里呱啦,至少说看起来非常有礼貌,但是她又绝对不可能是东瀛的武士,一时间连对方都陷入了轻微的迟疑。

毕竟这种情况平常是真的很少见。

“总之剑不能给你,还有你知道尾张国吗?”商九歌从来不会羞愧于自己的鸡同鸭讲,她只是认真问对方知不知道。

只有尾张国这三个字,商九歌用的是东瀛语的发音。

没有办法,因为各种翻译的锅,如果尾张国这个地名还用神州语来发音的话,那可能就彻底糊成一片了。

“尾张国?”眼前的武士重复商九歌所说的这个单词:“你是尾张国的朋友,还是尾张国的敌人?”

“所以说不知道吗?”两个人的谈话从来都没有在同一条直线上,眼看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答,至少说眼前的人就不属于那种会神州语的东瀛武士,商九歌转身就走。

“你给我停下。”对方看到商九歌的转身,一时间就有些生气了:“把刀留下来。”

这样说着,他伸手就要去抓商九歌的肩膀。

商九歌并没有回头。

少女只是肩膀瞬间向下垮了一下,在垮下去的同时,她回头反手抓住对方的手腕:“不可以走吗?”

商九歌歪头看着他,黑色的眼睛透着淡淡的疑惑。

她总是那副带着些许天真的慵懒模样,哪怕说此时是她抓着对方的手腕让其根本动弹不得。

明明商九歌的手看起来那样柔弱又细小,但是此刻却如同钢钎一样夹着对方的手腕,让他感觉到几乎裂骨的疼痛。

“疼疼疼!”对方连着叫痛,商九歌便松开了手:“不要再抓我了哦。”

少女这样叮嘱着,然后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商九歌当然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甚至说要去什么方向都不知道,但是这里都是陌生的人和风景,这就让少女很开心了。

多走走总没有坏处,说不定最好的情况是少女单单凭自己迷路就能够找到方别,这才是找人的最高境界。

但是身后的人吃了亏哪里肯这样轻易的放弃,商九歌撤手之后,他握着自己的手,看着离开的少女,在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暂时咽下这口气。

考虑片刻之后,武士的尊严终于还是战胜了理智,他刷的一声从腰间拔出太刀,随后就上前向着商九歌的腰间斩去。

那一瞬间,商九歌微微叹息。

她右手握住刀柄,轻轻一提,就在最后那一瞬间用剑鞘挡住了这个武士的斩击,少女随即转身,绯夜剑轻盈出鞘,绯红色的剑锋闪着令人窒息的寒光。

她拔剑在手,看着身前同样出刀的武士,侧头笑了笑:“我这次拿的可是有锋的剑哦。”

商九歌在绝大多数时候用的都是棍子来施展剑法,只因为商九歌的剑太快,那些用棍子施展的招数如果变成剑的话,那么商九歌早已经变成了闻名江湖的杀人女魔头。

只可惜对方并听不懂商九歌的话。

他只是看到了商九歌同样拔出了剑。

“所有人,都给我过来!”他握着刀向着四周大声喊道:“这里有一个外国的妖女!”

这里是大阪城。

虽然说大阪城是整个东瀛几乎最繁华的都市之一,但是相应的,这里也同样豢养着大量的武士,这些武士类比的话可以类比为西方的骑士,是专门为主公作战的精锐士兵,倘若自己背叛或者主公被杀,那么无主的武士就会沦落为浪人。

可想而知,这些不事生产的武士变为浪人之后,唯一的生存手段就是聚众为盗,或者说是在东瀛国内,或者说远渡重洋到所谓的膏腴之地神州去讨生活。

而绝大多数的大名,当然举双手欢迎这些浪人去祸害那边的天朝上国,这也是神州东南倭寇之乱迟迟不曾终止的原因。

因为这原本就是战国乱世的副产品而已。

而随着这名武士的呼唤,有越来越多的人都围拢上来,他们都有着奇怪的发髻,踩着木屐,腰间都配着长刀。

毫无疑问,他们的身份都是相同的武士。

而此时,这些武士将商九歌团团围在中央。

“就是她,违法带刀于闹市,还试图攻击我。”看到同伴前来,这个武士慢慢生长起来了勇气。

而商九歌则真的是丝毫不慌。

对于打架这件事情,商九歌从来都是非常热衷。

当然,这次打架可能要死人,少女想了想感觉还是没有必要。

“你们确定要和我打架吗?”商九歌看着这些人说道。

“她说的是神州话。”这个时候,这些围拢过来的武士中间的一个突然叫出声来。

“神州话?”最初的那个武士看着开口的那人:“雨田,我记得你去过神州?”

“嗯嗯,去讨过一段时间的生活,不过那里并不是属于我的地方,考虑之后我还是回来了。”雨田点了头说道,他是一个细眼睛的年轻武士,随即他看向商九歌:“姑娘,你知不知道在大阪城佩剑是违法的行为?”

他的声音温和平静,让人听起来就感觉有些舒服,而最重要的是,他开口对商九歌说话的时候,用的是神州语。

“咦,你会说神州话!”而商九歌则兴奋起来。

她瞬间上前,所有的武士都惊呆了,下意识的,每个人都挥刀向着商九歌招呼了过去,但是少女根本就不曾将这些挥来的刀剑放在眼里,她只是平静地抬起绯夜,那一瞬间,绯夜纤细的剑锋在空中如同蛇行一般,划出了一个曲折蜿蜒的轨迹。

而在下一瞬间,这个轨迹就收到了它存在的价值,只听到空中那清脆的声音响成一片,而商九歌已经穿过了方才的刀剑阻隔,来到了雨田的面前:“你会说神州话对吧,你能给我带路吗?”

在商九歌声音响起的同时,地上发出了第二波清脆的响声。

无数断刀同时坠地,就好像雨落池塘。

方才商九歌只用了一剑,就斩断了刚才敢向她挥刀的所有人手中的太刀。

并且不只是单纯的斩断。

而几乎是切碎。

商九歌剑法配合绯夜的锋利,用来斩切这样质量并不算上佳的武士刀,简直就是如同切面条一样容易。

“剑,剑圣。”看着商九歌这神乎其技的剑法,这一瞬间所有的武士都握着手中的断刀惊呆了。

“这一定是剑圣吧。”有人喃喃说道。

“就算是传说中的剑圣,能够轻易将我们的刀斩断吗?或者说是她手中的剑过于锋利的缘故?”

“就算她手中的剑锋利,但是刚才我们那么多人对她出手,她用了几剑回击?你看清了吗?”

“好像只用了一剑?”

“她好像只是冲着雨田去的?”

这些武士用着东瀛语叽里呱啦的一通交谈,而商九歌则对于这些全然不顾,她只是看着眼前的雨田:“你会神州语对吧,既然这样,你知道尾张国吗?”

“我打算你去尾张国找一个人,你能够帮我吗?”

“她在说什么啊雨田?”有人惊慌地问道。

“千万不要和她作对了,她认真起来真的可以一瞬间将我们全杀光的。”这些武士用东瀛语和名叫做雨田的武士交流着。

而雨田也被商九歌方才的剑技惊呆了,心想自己从来没有可能遇到这么可怕的女人。

不过看起来她似乎没有恶意的样子,所以雨田才勉强压住了心中的恐惧。

“她说她想去尾张国。”雨田看着自己的同僚用东瀛语给他们解释道。

“尾张国?”这些武士念着这个名词:“这好像是织田信长的国?我们的大名最近和织田信长关系很紧张的样子。”

“听说大名正在招揽剑技高超的武士,只要剑技够高,其他别的都可以宽限,这个消息你们还记得吗?”又有人开口说道。

“要不我们就将这位剑士献给大名?”有人提议道。

他们当着商九歌的面堂而皇之地用东瀛语交谈,简直是把商九歌欺负到了极点。

哪怕说现在他们手中几乎每一把武士刀都是断的。

而雨田则定了定神,看着商九歌:“我可以带你去尾田,不过在去尾田之前,你能不能跟我去见一个人?”

“去见一个人?”商九歌歪了歪头:“谁?”

“我们的大名。”雨田看着商九歌:“他非常希望获得强大的武士来应付面前的危机,而您的剑法一定会给他很大的帮助。”

“这样哦。”商九歌歪头想了想:“那么我多久能够到尾田?”

“这个不确定,但是我可以担保,一个月之内,我们就会出发前往尾田。”雨田看着商九歌说道。

“一个月吗?”商九歌点了点头:“好像不是很长的样子,不过能更快一点吗?”

“我需要去尾张找一个人。”

“您来到东瀛就是为了去尾张找人吗?”雨田问道。

商九歌认真地点了点头:“是的。”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我会向大人说明的,不过您愿意去跟我见我的主公吗?”雨田看着商九歌问道。

“如果只是见一见的话,应该没关系吧。”商九歌点了点头说道:“请问你的大名叫什么名字?”

“这个吗。”雨田看着商九歌,最终还是给了她答案:“今川义元。”

“他是将会取得整个东瀛的男人。”

……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之前讲过了商九歌的东瀛历险记,那么现在视角就终于回到了方别的这一边。

之前说过,方别和织田信长的军队最终提前来到了桶狭间,并且尝试在这里隐蔽自己,并且设下埋伏,而方别则和颜玉一起,姑且在这里继续参观一下桶狭间的地形。

此时正值初夏,其实已经有些炎热了,各式草木也生长地非常繁茂,桶狭间中尚且有一条不宽的溪流,其实可想而知,在这样千山万壑的谷地,有一条径流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确实,这里是真的非常适合埋伏,真亏织田信长能够选择这样的决战地点。”方别由衷说道:“我想去再往前走一走,看看今川义元究竟到了哪里。”

“那就一起走吧。”颜玉点了点头说道。

两个人继续在这山林之中穿梭,施展轻功之后,几乎可以在树梢之上跳跃,这样对于寻常军队而言几乎难以逾越的山林谷地,对于两个人而言简直是如履平地一般。

虚假的甲贺忍者只能够带着火枪潜伏在树上发动卑鄙的攻击。

而真正的神州忍者却可以在树林上像真正的忍者一样飞快穿梭。

什么叫做牌面?

很快,两个人抛下桶狭间一路向前,很快,便在一条大路上发现了一支浩浩荡荡的军队。

这只军队延绵几乎达到了数里之长,可以看到那些领头的步兵大多赤足或者穿着草鞋,间或有一些穿着严密甲胄的武士穿梭期间,而在队伍的中央,正有一个被人用轿子抬着的高大武士,他看起来年近半百,在炎热的天气中满身大汗,即使周围不断有人给他扇风,也难以掩饰住他的疲态。

“这位应该就是今川义元了。”方别喃喃说道:“如果趁现在刺杀,我大概有五成的把握?”

“不过这样的话,就等于说将胜利拱手送给了织田信长了。”

这样说着,方别的目光突然一变。

他锁定了今川义元的身旁。

“她怎么会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