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自量力。”顾纸鸢笑弯了眼。
对赵离的话,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顾邈从旁看着顾纸鸢和赵离二人你来我往,局势过于火药味十足,再任由发展下去,怕会闹不愉快,赶紧开口制止:“行了,主人,离主子,再说怕是会影响和气了。”
“哼,是她没有自知之明,不是我。”顾纸鸢不服,“算了算了,我不计前嫌。总之,赵离,此事我一定尽快调查清楚,今日我来是告诉你,不要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来妨碍我。比如,只身一人去乞丐窝里找那日的乞丐,想打探线索这种蠢事,你就不要再干了。”
“呵,自作聪明,狗屁没查到吧,还给人送了东西,丢不丢人。”
说完,顾纸鸢掏了一下袖兜,变魔术般把赵离昨天在乞丐窝,丢掉的钱袋子掏了出来,扔在了桌面上。
赵离一见钱袋子,眼睛都亮了,连忙抓过来打开,细数了一下钱袋子里钱的数量,俨然一副小财迷的样子。
等她查看过后,发现数目少了十几个铜板时,撇了撇嘴,“里面的钱少了,小姨母,是不是你偷偷拿了我的?”
顾纸鸢:“......顾邈,给我弄死她。”
顾纸鸢的拳头真的硬了呀,这女的怎么活到今天,没被人打死的。
“别别,我嘴贱,开玩笑的,小姨母怎么会是这种人呢,一定是偷我钱包的那人干的。不过,小姨母真厉害啊,你昨日晚上才回来,却能连我昨日下午遭遇的事情,都了如指掌,全在把控之中,连这个钱包,都能帮我找回来。实在太厉害了!”赵离说的意味深长,狡黠的眸子透出些微光。
顾纸鸢人不在常州城,却能事无巨细,清楚常州城发生了什么,这难道不厉害吗?
昨日赵离被释放后,回家修整过后,为了追查此案幕后之人,只能抓住那伏法三人案供的乞丐——这条线索。
赵离觉得自己被介入的突然,应该在幕后操纵者的预料之外,故那几个乞丐应为临时部署,极有可能不是幕后操纵者的自己人伪装的,而是幕后操纵者临时在街上收买的真正乞丐。
收买乞丐后,幕后操纵者自己,或者是安排亲信伪装乞丐,混入那几个被收买的乞丐之中,命令乞丐们在街上做出了阻拦官差之事。
本意则是利用乞丐们掩护自己,乘机向下毒的三人,传达陷害赵离的信息。
因此,赵离便按自己的推论行事,为了打探消息,去了乞丐窝,想着说不定乞丐们在被人收买利用的过程中,会对利用他们的人,留下什么印象,可助她找出幕后操纵者。
赵离笑着收起钱袋子,又说:“看来我和小姨母的想法难得一致啊,都想到了乞丐身上去,也不知小姨母有没有在乞丐那里获得什么有用的消息啊?分享分享呗。”
顾纸鸢闻声睨了赵离一眼,淡淡道:“你无需知道。”
“哦,懂了,那我自己努力吧。”
赵离笑了笑,昨日探查结果,如她所料,乞丐确实是真乞丐,阻挠官差这种事情,在他们整个乞丐窝听起来甚是荣耀般,被奉为佳话,她都不用多花心思,就已找到当日被人利用的乞丐几人。可惜,那几个乞丐,收了人几两碎银被人利用,利用的还挺顺手,不仅至今都无法明白为什么那人要指使他们阻挠官差,且对那个指使他们的人,别说有用的信息了,甚至连那人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
只因为那人找到乞丐们时,已把自己伪装成乞丐,全副武装,又脏兮兮,脸上涂了黑泥,看不出人样。
赵离无功而返,甚至在乞丐窝里丢了钱包,自己都是后知后觉,直到回了家才发现。
而这种事情,她再想到乞丐窝找回钱袋子,简直没有可能。
赵离索性认栽,不折腾去找了,不想柳暗花明,钱袋子居然能通过顾纸鸢的手,重新回到她的手中。
看来,刑部在常州城的暗桩不少,潜藏着打探消息,犹如一张无形的网,怕是被网包围的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已是被网住的对象。
比如赵离自己。
“赵离,得了便宜要卖乖,该你问的管的,你再多嘴,不该你问的管的,别想多加探究。不管是你口中厉害的刑部,还是现在的案情。”顾纸鸢自是明白赵离方才话中的意味深长是什么意思,警告了一句。
“总之,此案你不用再管了,我会妥善处理的。”
早在赵离出事之日,在回常州城路上的顾纸鸢,已收到了自家父母的飞鸽传书,说明了整个经过。
当时,顾家二老并不知赵离有本事自救,信上的意思十万火急,让顾纸鸢尽快回来处理。
情况紧急,顾纸鸢人不能马上赶回常州城,便先传了信回去,让自己潜伏在常州城的暗部,先行打探此案消息。
暗部已然活动,赵离做的那点子努力和遭遇的事,顾纸鸢又怎么会不知道呢,而也是因为赵离,其实她已找到了一个重要的证据。
“不行呀,小姨母,我这人天生反骨,你越想叫我不管,我就越起劲。更何况,此案我才是受害者,我怎么能不管呢?”
赵离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顾纸鸢不以为意,冷嘲热讽,“赵离,你别闹笑话了,你还要丢多少个钱袋子?啊?什么都不会做,只会添乱,昨日去乞丐窝,已是打草惊蛇,只会让幕后之人更加提防。”
“那不然呢?明知道草里有蛇,我不活动活动,让蛇受惊,好暴露行踪,现出獠牙。只能干坐着等蛇潜伏在草里,寻机会再咬我一口吗?”赵离抬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笑意桀骜,“偏不,我就是要连蛇藏身的草垛子都给它烧了,心里才痛快。”
“至于,小姨母想怎么做,是小姨母的事情,我们互不干涉。我可从来都不是一个等着别人来庇护的性子,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自己爽到老。”
赵离吊儿郎当说完自己的人生哲学,本以为顾纸鸢会被她气到。
不想顾纸鸢只是白了她一眼,突然说道:“母亲父亲那日不是不想帮你,只是事发突然,他们都没想好怎么帮你,你就已经自己解决了。赵离,你不该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