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戴着这对价值不菲的翡翠镯子,便是想告诉潘氏,她得了淑妃娘娘高看。
果然,沈老太太听到沈宛这话,眼眸跳了一眼,立时盯着那对翡翠镯子看,原觉得潘氏孝敬的佛珠好,这会子与沈宛手上的手镯一比,沈宛戴的是帝王绿,而她的佛也只是苹果绿,两相比较,简直就成鸡肋了。
想到潘氏说“这是最好的翡翠佛珠”,当她没见识么,沈宛手上戴的才是最好的翡翠,她加快速度的捻动。
二太太李氏一脸羡慕,忙道:“宛姐儿可真是好福气,能得到贵人赏赐。”
潘氏拉过九姑娘沈宜,“快,与你大姐姐、五姐姐见礼。”
沈宜眨动着双眸,欠身道:“宜儿见过大姐姐!见过五姐姐!”
沈容回了半礼。
沈宛盈盈一笑,“九妹妹快起。九妹妹跟画里的人儿一般,真是会长呢,挑了父亲母亲模样儿里最美的地方,瞧得我都不敢相信,这么漂亮的姑娘是我妹妹。”
沈宜被她一夸,立时有些不好意思,却是展颜一笑。
沈宛道:“原是给八妹妹、九妹妹、十妹妹预备了礼物的,这会子行李还没拾掇出来,回头便令丫头给你们送去。”
一直怯懦的十姑娘此刻听到有礼物,立时问道:“大姐姐给我的是什么礼物?”
话刚出来,就引得九姑娘一记愤愤的瞪视。
沈宛笑着走近暖榻,沈老太太拉着她的手道:“快坐下,让祖母好好看看。”她倒是瞧得认真,她这孙女就是长得好,性子也好还有才学,真是给她长脸,如今怎么看怎么顺眼,“一路人可累坏了吧?唉,从咸城到京城可得几日时间呢,瞧瞧,眼下都有黑影,定是连夜赶路……”
“孙女想着就要过年节了,不敢在外逗留惹祖母挂念,便带着妹妹连夜赶路,总算是赶在除夕便过来了。
沈容立在一边,这会子所有人都看着老太太与沈宛祖孙俩,彼此嘘寒问暖,瞧着着实是祖孙情深。
说了一会子话,老太太道:“宛姐儿连夜赶路也辛苦了,且回漱芳阁歇着,今儿是除夕,府里还要守岁,可不能再累着了。”
沈宛起身福礼,“祖母、母亲、二婶,我与五妹妹先告退,黄昏再向祖母、母亲问安。”
出了慈安院,沈宛对小环道:“五姑娘一路累了,要她用了羹汤再睡,醒来后得沐浴更衣,今儿过节,要穿戴得体,莫失了礼数。”
小环应声“是”。
沈宛细细叮嘱了一番,方让小环陪着沈容去仪芳院。
慈安院里,老太太道:“大儿媳,府里事多,你且去忙。”
潘氏领着九姑娘退去,刚迈出门,便听老太太问道:“五丫头今儿没闹?”
沈宝答道:“祖母,我还奇怪呢,她怎的就不闹,这可不像她的性子。”
李氏低声道:“定是宛姐儿进府前叮嘱了过她,不许她闹腾,到底要过年了,这闹起来也不成个样子。”
沈宝颇有些得意地道:“我倒要瞧瞧,一会儿,她看到仪芳院那块匾额,还能忍得住。”
老太太道:“五丫头不闹,还真不是她的性子。宛姐儿大了,翻年就要议亲,她又生得如此绝\色,被我教得才德兼备。她的婚事,我与俊臣都商议过了,定要寻个好的,也好将来帮衬着父叔兄弟。偏是这孩子心性未定,有时候我有些拿不准,瞧她的性子倒是随她外祖母,是个固执要强、不肯服软的牛脾气,我们得拿住五丫头……”
潘氏听到此处,心头不由得一惊,她还奇怪为甚李氏非得把西府那座小院子拨给沈容,原来是故意要惹她来闹,借着拾掇沈容来拿捏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