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远静默半响,沉声道:“我们解除婚约吧!”
沈清月等了许久,等来的却是这句话,她平静地看着李修远。
“你几个意思?”
心微微发疼,她以为这是契约婚姻,她可以不在乎,哪知当她亲耳听见他说解除婚约时,她的心也会疼。
“你我本来就不喜欢彼此,还不如趁早解除婚约。”
李修远面不改色地跟沈清月谈这件事,沈清月真是服了他,不就是个公主的身份吗?他至于怕成这样。
再说,如果她的婚事她做主,外人无权干涉。
“李修远,你真是好样的。”
“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我说的都是事实,当初救你也是情非得已。”
心痛的人不止沈清月,李修远提出解除婚约时,他也很纠结。
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发现自己渐渐喜欢上沈清月。
他想和她好好过日子,但南宫晟出现后,他的想法又改变了。
他觉得他和她不可能,即便沈家依旧那么爱他,疼他。
他也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她是皇亲国戚,而是他只不过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
“李修远,我明确告诉你,你想解除婚约,根本不可能。”
沈清月非常清楚解除婚约的后果,要是让外人知道他们和皇室有关,他们肯定会说沈家忘恩负义,瞧不起李修远。
再有,李修远的母亲和她母亲是闺蜜,如果解除婚约,她们二位老人要怎么相处。
“何必呢,我又不喜欢你。”
“真是很巧,刚好我也不喜欢你,与其嫁给一个不熟悉的人,我还不如嫁给你。”沈清说着,很自然地勾起一抹明媚的微笑,她把手搭在李修远的肩膀上。
“我们在同一个村生活那么多年,早就成了铁哥们儿,你就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和我一起创业吧。”
创业?
她要和他一起创业吗?
如果是其他女孩子,得知自己是皇亲国戚,早就乐翻天了。
“我们虽然不能成为真正的夫妻,但我们能成为最好的搭档,你我合作,一定能闯出一番天地。”
丫头,你知道吗?这样的你真的好耀眼,难怪南宫晟会对你一见钟情。
就连我也快爱上你了。
李修远静静地看着沈清月,他平静无波的眼底暗藏深意。
他不得不承认,他爱上这个姑娘了。
他喜欢她的狂傲,喜欢她的侠肝义胆。
“不解除婚约也行,但你必须答应我,不要谈成亲的事儿,我们先创业。”
哼,这家伙真是可恶,他以为她很想嫁给他吗?
“听你的。”
犹豫许久,沈清月还是点了点头。
“我大你整整七岁,算是老牛吃嫩草。”
李修远二十一岁,她才满十三岁,确实有年龄差距。
“你年纪也不是太大。”沈清月对李修远笑了笑。
“我想先举办订婚典礼,等你及笄了,我们再成亲。”
李修远谈年龄是有目的的,沈清月吃十四岁的饭,还没十五岁。
他想趁这段时间,好好努力。
如果在沈清月及笄时,他还没有那个能力给她幸福,他就退出。
这也是那个家伙想看到的结果。
“好!”
沈清月懂李修远,她没意见。
“地上脏,你起来吧。”
李修远跟沈清月谈好之后,他心情明亮许多。
他拿起舀水的长水瓢,在水井里舀了一担水,和沈清月一起回家。
孙牧家!
孙珍儿从镇上回来,刚要进屋,就被他父亲喝了一声:“逆女,给老子跪下。”
孙珍儿见父亲手里拿起一根藤条,她又惊又怕。
父亲到底什么意思?她一回来,他就给她脸色看。
“谁让你去老赵家,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给我跪下。”
孙牧扬起藤条,正要打孙珍儿,朱四妞跑出来,拦住他。
“相公,你疯了吗?珍儿又没错,你干嘛打她。”
干嘛打她,哼,都是你惯的,赵长春名声那么臭,你们还敢往前凑。
“赵家人就是不个东西,今天我必须打醒这个臭丫头。”
孙牧甩开妻子,藤条瞬间落在孙珍儿的腰上。
“爹,是不是有人跟您说了什么?”
孙珍儿怀疑是沈清月在背地里黑她,在这个村,除了沈清月恨她,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
“孙牧,你在自家耍威风算什么本事,老娘被别人打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来帮老娘。”
朱四妞见女儿被打,她好心疼。
女儿长得再不漂亮,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打。
“娘,您的脸?”
如果不是朱四妞说她被打,孙珍儿还没有发现朱四妞的脸是肿的。
“珍儿,打我的人就是沈清月的表哥,你要给我报仇。”
朱四妞咬牙切齿道:“我呸,什么鬼亲戚嘛,估计是她的老相好。”
“沈清月那个贱人真是可恶,我跟她势不两立。”
孙珍儿闻言,立马碎了一口。
孙牧见她们母女俩一个德行,他更窝火。
“你娘被打,那是她活该,你最好给我安分点,不要去惹沈清月。”
爹真的好蠢,他连自己家人都不维护,难怪别人会瞧不起他们。
“孙牧,我要跟你和离,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朱四妞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委屈地看着自己的丈夫,“我知道你还喜欢陶金芸那个贱人,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朱四妞话音刚落,就被孙牧打了一耳光,陶金芸是孙牧心中的一道伤疤,孙牧从小就暗恋陶金芸,可惜陶金芸只把他当铺普通朋友。
如果不是年纪大了,家里的父母想抱孙子,他还会继续等陶金芸。
“好啊,你竟然为了那个贱人打我,你还敢说你不爱她。”
“朱四妞,我最后再警告你一遍,你如果再无理取闹,我就休了你。”当着孩子的面,孙牧肯定不会承认他还喜欢陶金芸。
他和陶金芸都各自成家了,他再喜欢她,也无济于事。
孙珍儿忽然觉得好讽刺,她们母女俩还真是同病相怜。
她喜欢的男人和她母亲喜欢的男人都是陶金芸母女俩不要的男人。“爹,您真是老糊涂了,陶金芸不就是比我娘漂亮吗?这漂亮又不能当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