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秦大头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中计的人,白烟在怎么调戏,愚弄他吗,他都不为所动。
最后,她无聊的翻了个白眼,火速吃完了早饭,提着鸡蛋就出门了,临走前,丢下一句,“我去找白张氏。”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嘴里还嘀咕道:“这是个什么人,既然那么油盐不进。”
她愤愤不平地走了一路,越想越气,三步并做两步走,几乎是用小跑的速度往白村走去。临近白李氏家门前,远远见到一个穿着土黄色棉衣的三十岁左右的妇女,挽着袖子,手里拿着把菜刀正在削着什么东西,动作相当娴熟,由于隔得最远,白烟没看清她到底在削什么,不过应该是在为晌午准备食材就是了。
白烟见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于是走得更近些,张了张嘴,想叫她的名字,但是现在自己这幅身体的年龄只有十六岁,叫‘白娘子’又好像不太对辈分,而且她老是想起白素贞,更不可能叫全名,想了半天,最后唤了一声“李婶婶”。
她记得自己刚来的时候,经常在街上听到有卖糖果的小孩子,叫年龄稍大的妇女都叫xx婶婶,她想她应该也能这样叫。
那拿着刀正在快速削皮的妇女,听见有人叫她,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眼看来人。
白烟此前跟白村的人并不太熟悉,在白明家住的那几天,也几乎不怎么爱在村子里瞎晃悠,毕竟那那时候他们家闹出的事,都足够让人看笑话了。
她虽然不怎么在意别人的看法,但是也不希望听见别人当着她的面问起那些糟心事,也不希望看到别人有事没事就在她身上打量,或是见了她就说些关心的话,比如问她,关于逃婚是怎么回事。
虽然白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但是她相信无论是在哪个时代,人们都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爱八卦,当然要得到八卦的第一手资源,莫过于问本人,那么既然要从她那里得到足够劲爆的消息,直接这么说别人自然不会告诉告诉你。
于是,他们会打着关爱的幌子,然后脸上露出颇具关爱的神色,从你这儿得到第一手原始内容,然后再添油加醋地跟他们走得近的人说,然后那个人便会跟下一个说道,一传十,十传百,很多东西就被会传遍了味儿。
所以纵使她再怎么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也不代表,她愿意看到别人这么污蔑她。事情发生后的那几天,她基本就是呆在家里,偶尔会带着白染到街上玩玩儿。
她对于眼前这个妇女没有什么影响,当然原本的白烟毕竟在这里生活到十六岁,这个村子里的人,她不可能没见过,当然别人也不可能没见过她。
至于这个名叫白李氏的人,到底跟原来的白烟,关系好不好,这个还真的不好说,但她刚来时听白染跟她讲起过以前的事,她也问过‘自己’以前的诸多事情,觉得以前的‘自己’绝不可能会是一个会与人结仇的人。
所以她见到白李氏抬头,脸上马上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也甭管以前发生的那些个糟心事,那白李氏到底会怎么看她,她先装乖准没错。
白李氏抬头一看到白烟走到她面前,先是一愣,然后有些诧异,随后僵硬地开口,“你来找我有事儿?”
白烟见她好像并没有反感自己,将脸上的笑容做得更加可人儿些,“我听说你最近身体不太好,所以给你送点东西过来。”
她将手里的篮子,往前一伸,篮子里的鸡蛋在太阳的照射下,圆润透亮,看起来甚是诱人。
白李氏自认与这个叫白烟的并不熟悉,虽然是一个院子里的人,但是平时基本不怎么讲话。
主要是由于他们家有个名字叫赵翠莲的母老虎,不是她故意埋汰那女人,实在是因为赵翠莲平时太能装了,有事没事儿的时候,就打扮自己,几乎不怎么干活。
这村子里的人,哪个不知道她其实性格泼辣,自私,还无理取闹,只是他那个老公一味宠着她。
村子里要是谁和她闹了矛盾,找上她丈夫评理,那基本等于没找,因为白明最怕老婆,别说管管赵翠莲了,要是不被她反打一顿就是好的了。
白李氏相当看不惯赵翠莲,平时赵翠莲又爱招摇显摆,时不时来膈应一下她。
她这几年有好几次差点跟赵翠莲打起来。
让她最无法忘怀,最恨得牙痒痒的,便是有一次,她和她家那口子在地里干活,赵翠莲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走到他们面前,先是撇了一眼她,又瞥了一眼她男人,阴阳怪气的地道:“哎哟喂,什么时候咱们圣元朝的姑娘,嫁了人还在地里干活的,你老公身体是不是不太行了,所以还要让自己的媳妇儿来遭这份儿罪。”
这话可把她差点气吐血,当即就和赵翠莲打了一架,还反被赵翠莲讥讽,说自己是泼妇,什么没被相公滋润就恼羞成怒等等,反正怎么过分怎么来。
白李氏本来只是想教训教训她,没想到她这般口无遮拦,当下就只想把她掐死了事。
她一把掐住赵翠莲的脖子,用力极大。
赵翠莲虽然平时行事作风乖张,但是论力气当真没有在地里干过活儿的白李氏大,她这一掐,自己就只能任人宰割的份儿。
白李氏的相公,白芨虽然也被赵翠莲的话,惹得怒火中烧,但是还至于失去理智,见白李氏这副架势,在这么下去,可能就要出人命了。
最后,白芨好不容易将他们二人拆开来。
白李瞪着一双愤怒的眼睛,看着不争气的白芨,手指着他的鼻子,“你还帮她?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白芨也是烦不胜烦,但是他也知道这赵翠莲的性格,村里人哪个那她有办法。
他什么也没说,连拖带拽的将白李氏带回了家,地里的活儿也不做了。
都说时间能淡化一切,但这么些年了,白李氏反而越来越讨厌赵翠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