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烟蜚腹:这人真是越来越流氓。但是他又说得句句属实,叫她没办法反驳,只好任着他光着膀子躺在自己身边。
夜里比较寒凉,到半夜的时候白烟觉得有些冷,无意识地往床里边拱了拱,触到一片温暖,才安心睡去。
第二天腰上就多了一双手,白烟睡得迷迷糊糊,等到完全清醒的时候,发现秦大头正半躺着,手撑着脑袋看着她,让她一时间有些尴尬和脸红。
秦大头看着她,心想得赶紧把她的病治好,不然在这样下去,她只怕是已经忘记自己还是她的相公这件事了,这脸上的尴尬实在不应该出现在一对成了亲的人身上。
两人各怀心事起床,一起去了饭堂。
因为秦大头爱早起的原因,原本白烟以为他们已经算是起来的够早的了,没想到到饭堂的时候,何修舞竟然比他们还早去。
何修舞正撑着脑袋在外面等萧三郎做早饭,白烟坐到她身边,朝厨房里使了个眼色,小声问,“为什么不进去。”
“不太好,免得打扰了他做饭。”
白烟想,要是在她前世,女孩子遇上喜欢的人很多都会主动出击,向她这样默默守护类型的,到最后结果都不好。何修舞常年在外浪迹天涯,骨子里却还是小女儿家的情怀,不管在外面行为多么奔放,到了喜欢的面前就一下矜持得不行。
是时候可以推她一把了,白烟道:“有什么不好的,喜欢就得主动一点,要不然机会就没有了,他可是每天多要出去街上采购的,没准儿哪天突然就回来告诉我们他要和哪个女子成亲了,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何修舞像是如临大敌但最后叶还是没有胆子进去。
白烟见她有了一点动摇的苗头,不停地在她身边煽风点火,听得何修舞惶恐不已,犹豫了半盏茶的功夫终于去了厨房。
秦大头到了一杯茶,放到白烟面前,“你现在倒是会关心别人,自己的事儿怎么不想想。”
正巧白烟的手现在冻得不行,见到热茶后,手就迫不及待的捧着茶杯,“我除了操心白染的事儿,其他没有什么好像的。”
秦大头眼里生出探究的光芒,道:“当真?”
白烟看得心虚,捧着茶杯也就往厨房溜,秦大头拦下她,道:“给他们一些时间,咱们就别进去凑热闹了。”
“啊你说话就被为难我了,能好好聊天吗?”
“能。”
秦大头只是拿她开个玩笑,白烟却老是每次都极为当真,让他忍俊不禁。
两人又坐回桌旁,没一会儿厨房里就出现两个人,何修舞羞答答地跟在萧三郎身后,而萧三郎却没有任何异常。
看来这次又失败了,何修舞还没有攻下萧三郎。
由于白烟和秦大头今天还有事儿,草草吃了饭,就出了门,这几天不上学,白染可以睡得久一些。
两人出了门,直接朝镇外走去,路上觉得越走越不对劲,退后一步与秦大头并肩,“你确定这是去广广的家么?”
秦大头点头,“就是这条路。”
白烟朝前面看了一眼,看见的是一片荒芜,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疑惑道:“这前面有人住吗?为什么连一块田都没有,而且也没有房子和菜地。”
秦大头顿了一下,还是说这条路就是去广广的家,白烟虽然怀疑,但秦大头说得这么自信也就没再多问,等到的时候俩人都傻眼了,原来广广住的是一个山洞。
这个天气住在山洞里那肯定得冷死人,这到底是有多穷困,才会住在这种地方,怀着惊讶的心情走在洞外,有一条栅栏拦在洞外。
白烟朝里面含了一声,“广广。”
她这一叫,洞里就传出回声,片刻后,就有人出来开门了。
来的人是一个三十几岁的中年妇女,脸色极差,像是很多天没有睡觉似的,脸色蜡黄黑眼圈大的吓人,白烟不禁多看了她两眼。
妇女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自在地问:“你们有什么事儿?”
白烟直入主题,“我们这次过来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你说。”
白烟看了一眼里面,才道:“前几天我们家染染不太对劲,于是就去了一趟学堂,发现学堂的柳夫子有将学生关进黑屋子里的情况,所以我和我家相公决定来调查一下,我看你们家广广精神不是太好,听学堂里的学生说他曾经也进过那间黑屋子里,所以过来问问您。”
平时学生下了学,学生都会当天回家,就算有逗留,也是会回家的,所以有一天学生没回去,爹娘都会记得,所以那中年妇女听到后几乎没有犹豫立马点了头。
几句寒暄之后,两人便离开去了杨克的家,得到的结果是一样的。
这两个孩子的家庭情况都不是特别的好,为了生存已经消耗了他们大量的时间,即使知道孩子别夫子关了一晚上也无可奈何,孩子不能不上学,他们去了也没有任何办法。
就因为爹娘的不作为,导致两个孩子在遭受这样大的创伤之后,没人安慰,也没人替他们喊冤,导致心里变得孤僻和畸形,看不惯白染还好好的上课,就想着法儿捉弄他。
白烟将自己的推测告诉了秦大头,秦大头的想法和她一样,两人都一致觉得刘春元不能再做这学堂里的夫子了。
回去之后,大家坐在一起商量,白烟对这个时代的法律不是特别了解,这件事情还是有必要告诉大家,顺便可以听听大家的意见。
经过了大家的发言,最后得出一致结论,就是将夫子送进官府,因为这学堂毕竟是刘春元开办的,要想让他得到惩罚,必须送官府。但是这件事儿还得通过遭受到惩罚的亲属的确认,官府才好直接抓人。
所以秦大头亲自写了一封诉状书,将刘春元在学堂里重重恶劣行径都写在上面,又亲自走访了学生的家,挨家挨户的让他们盖了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