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八卦的心熊熊燃烧,白烟道:“秦大头,你认识那个叫六皇子的人吗?怎么说的好像跟他穿开裆裤一样,这么相信他。”
秦大头溺宠地看了她一眼,“总之不会是他,这点你们大可以信我。”
白烟将这件事和武历年为何落榜做了一个总结,“意思就是现在的皇帝在还在做皇子的时候就被送去当人质,回来的时候发现母亲被人给毒死了,所以武历年说派一个皇亲国戚自愿去当人质这个答案,把皇帝给激怒了,所以武历年才落榜的是吗?”
秦大头点头。
白烟突然提武历年庆幸了一把,要是换了其他脾气不好的皇帝,现在武历年很有可能小命不保了,不过既然皇帝这么问了,那就说明其实他自己心中很有可能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想接着那个机会问一问,结果听到了在自己最不想听的那个答案,但却又是最合理的。
想到这里白烟突然很好奇其他的人到底说了什么,照理说大家如果脑子没问题的话应该都会这么答,既然其他人都没有被淘汰,说明他们都避开了这个答案。
这些人恐怕早就将圣元朝皇帝以前的各种了解了个通透,现在他都当了皇帝。那六皇子呢?
白烟走到秦大头面前和他并排,“那现在六皇子咋那么样了?”
秦大头沉默了一会儿,神情暗淡,“以前六皇子和当时还没做皇子的三皇子是最要好的朋友,令人的母妃都是很好的朋友,六皇子的母妃甚至把三皇子当亲儿子一样对待,但是三皇子当了两年人质以后,加上母妃的死性格大变,六皇子的母妃可怜三皇子没了母妃,担心以后他会在朝中受欺负,所以亲手把他推上了皇位。”
顿了顿,他继续,“三皇子成功做了皇帝,他对六皇子早就怀恨在心,随之就马上用了个莫须有的罪名把六皇子发配到了十分偏远的地方,至今都没再回过京城。”
武历年皱紧眉毛,“三皇子当真是被仇恨迷住了眼睛,自己的好朋友都要怀疑了。”
秦大头深吸一口气,“我到觉得他有这样的改变并不是没有理由的,他年纪很小就去了敌国做了人质,肯定也是受尽屈辱和折磨,回来母妃又莫名其妙被毒死,难免多疑害怕。那时又正是皇上驾崩,大臣们都在推举适合做皇帝的皇子,他一时也是手足无措了。”
白烟赞同,只是她很同情六皇子和六皇子的母妃,六皇子虽然没做人质,但是说到底也是无辜的,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发配边疆,她母妃原本是可怜三皇子,帮他出谋划策当上了皇帝,最后自己同情的那个人却害了自己的亲儿子,只怕他们两个心里都不好受。
武历年道:“那公子,你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该是什么?”
白烟疑惑,“其他两个人是怎么答的?”
武历年道:“我是第一个答的,刚打完就被带下去了,当时皇上勃然大怒,我差点以为回不来了呢。”
说到这里他心里生出一股害怕,他还那么小不想死,能回来看看萧三郎他现在都觉得无比幸运了,这么想着他觉得不做官也没什么了,皇子之间尚且都能互相伤害,他们的权利都已经那么大了还是不满足。
身为皇子却还是逃不过要去敌国做人质的命运,就更不要说官场了,自古以来有多少文武大臣因为一句话或者政治立场不对就被戈了职位,甚至满门抄斩,他觉得还不如在小镇上当当夫子,做一个平凡人。
他想法上有了转变,就道:“秦娘子,我要去参加这次的夫子甄选。”
白烟见他脑袋终于开窍了,欣喜道:“你终于想通啦。”
武历年点头,“我想好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这有什么,这镇上再也找不出一个比你更加有才能的人了,年纪小并不能代表什么,只能说明你有天赋。要是你都不能悬赏夫子,那这镇上就没人适合当夫子了。”
武历年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憨笑道:“可是其他的人他们只怕会觉得我年纪小,做事不稳重,教不好。”
白烟问道:“那你有信心吗?”
“有信心。”
“那就好,到时候咱们把学堂里的学生也召集起来,让他们自己选,大家只要不是瞎子,你就没问他,相信你自己。”
武历年点头,“好。”
想到刚才自己提的问题,秦大头还没回答,又重复了一遍,“秦大头,你觉得什么是正确答案?”
秦大头倚着门框,手上的小折扇拍打着掌心,看着她答:“你觉得呢?”
白烟摇头,“要是知道就不会问你了,你快说,别卖关子了。”
秦大头嘴角上扬,揽过她的肩,“这个问题没有正确答案,因为皇帝亲手把正确答案排除在外了,所以除非皇帝想明白,承认了自己过去,不然这个问题注定没有答案。”
白烟这才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所谓的正确答案,正确答案都是看皇帝的心情,所以她现在能猜到那个最后笑到最后,成功当上状元是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的了。
他们三个当初面见皇上的时候,出了武历年,其他两个其实心里也觉得武历年的观点才是最合理的,但是他们却没有用,并不是因为他们笨,而是因为他们懂得怎么才能讨好他。
白烟道:“所以现在最有可能成为正确答案是就是恭维皇帝的话咯?”
秦大头溺宠地笑笑,“聪明。”
武历年脸上难免失望,仿佛在他心里建立起来的世界观,一下子崩塌了似的,以前觉得对的事情,现在却完全变成了皇上说了算。
秦大头暗地里观察着武历年,却始终没说什么话。
交谈之后,武历年回去准备了一天,心里十分忐忑,多亏了萧三郎在旁边安慰鼓励。
两天后,学堂外坐满了人,时不时交头接耳,人声吵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