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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

此刻她微微弯着腰,领口开了一条缝。里面……

他默默看着那条缝,又看了眼她。

她毫无所觉。

仇厉喉结动了动,他知道不能这样子。好不容易求来的结果,不能因为情欲而瓦解。他又看了两眼,别开了头。

他左手牵扯着骨头不能动,但其实走路能走。只是动作一大或者起身就疼。

诺诺发现仇厉配合了以后她就轻松多了。

她松了口气,把他送到洗手间。这才觉出几分扶异性上厕所的尴尬来。

诺诺说:“我去外面等你。”

他点头。

诺诺觉得他其实不麻烦,可是她关上门没一会儿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她等了许久都没见他出来,要是平时她也不会问,可是此刻仇厉伤着,她红着脸轻声问:“你好了吗?要不要我扶你。”

里面沉默片刻,传来男人沙哑的嗓音:“拉链……拉不下去。”

诺诺呆住。

为什么拉不下去?她想起仇厉被医生叮嘱过左手不要动,他只有一只手能动。

男人一只手能解皮带拉拉链吗?

诺诺咬唇在脑海里假想了一下那个场景,她怎么觉得虽然艰难些但是可以?

其实确实可以,只是如果情况特殊就另当别论。仇厉的裤子都是定制的,非常合身那种。

仇厉低眸,看着因为不安分,而鼓起卡住拉链没法往下拉的某处。陷入了沉默。

第64章 自杀过

诺诺实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她只好小心翼翼问道:“那、那需要我叫人来帮忙吗?”

虽然佣人们不在别墅,但是保镖这些都在的,她出去找人也很快。

但是她实在没那个勇气……进去帮他脱裤子。

仇厉轻叹了口气:“不用。”

“哦。”

他补充道:“你别说话,等等就好。”

诺诺乖乖不开口了,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不能说话。

听不到她声音,他闭眼忍了会儿,总算没那种亢奋感。她很乖,让别说话就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直到他好了她才扶着他回到床上。

自始至终诺诺都没有发现异常。

她陪着仇厉折腾了一趟来回,小脸累得通红,眸光却亮晶晶的,十分有青春活力的感觉。

他心中叹息,却还是温声道:“你回去睡觉吧。”

她点点头,声音糯糯的:“晚安。”

“晚安。”

仇厉看着她走出去的背影,带着几分讥嘲地勾了勾唇。什么时候,他变得这样畏首畏尾了?然而如果换来的是她的心甘情愿,做什么都值得。

她不太喜欢原来的自己,他都明白。

仇厉闭上眼,这么多年,只有这段时间,能够一夜无梦。

~

高考前夕,仇厉收到了杜一他们的结果——沈醉跑了。

沈醉一身本事都是祖上传的,实打实的真功夫。在现世多神棍的情况下,他算是个中佼佼者了。也是个异类。

沈醉喜欢漂亮女人,也经常栽在漂亮女人身上。

杜一买通那女人给沈醉下药,谁知道沈醉笑嘻嘻进了房,许久没人出来,杜一暗道不好,带人去看,沈醉已经跑了。那女人倒在地上,半晌才幽幽转醒,一问三不知。

沈醉擅长的就是稀奇古怪的事,他要想躲,还真的难找。

杜一知道自己闯了大祸,看着仇厉阴戾的眸色,杜一噗通跪在了地上:“都是我的错,仇少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一定能找到他!”

仇厉眯了眯眼。

他和沈醉打过交道,知道他很难找,虽然不是找不到,可是那个人机灵,把他逼急了他反而会去找诺诺寻求庇护。然而不找也不行,既然一次失败了,沈醉就不是个坐着等死的人。

仇厉说:“你就在附近找。”

狡兔三窟,沈醉这样的人,奉信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他反而会好奇谁会杀了他。

这人好奇心强,请的时候请不来,打的时候打不走。

第二天就是诺诺高考,她心情很放松,许是这回没有远离男主的紧迫感,而且她穿过来的时间也来不及,所以她只是当做完成了一次普通的考试。

考完自己有感觉,并不糟糕,因此诺诺也就很满意了。

照常的毕业聚会,诺诺还是去了。

只不过这回她没有喝很多酒,她喝了一点点,敬老师的。

杭锐也在,诺诺和他隔着两张桌子的距离,遥遥对上了他的眼神。少年眸光无波无澜,诺诺突然觉得,杭锐并没有爱过原主。

哪怕他肯带着原主走。

然而杭锐能保送进入名牌大学,总归是件好事。

诺诺和同学们一起下去的时候。

听到后面的嘘声:“你看,好多豪车。”

“我就说宋诺诺变漂亮以后勾搭上有钱人了吧!”

踏着夜色,诺诺没有生气,也没有愤怒。她走过去,发现仇厉在车里。

她觉得这样的场景有些眼熟,但想不起为什么。

诺诺坐进车里,仇厉问:“喝了酒?”

她如今不太怕他,于是眨眨眼睛:“一点点。”

仇厉说:“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诺诺不知道,她诚实地摇摇头,又问他:“什么日子呀?”

仇厉笑容很淡:“没事。”

是从前,她冠上他姓氏的日子。只不过对于他来说值得纪念,对于诺诺而言,不算什么好回忆。

他从前给她的毕业礼物是强迫她结婚,但是这次不会了。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海边的风呼呼吹,在这样的夏天里,让人惬意到想闭上眼。她有些开心的模样,脚下是软软细碎的沙子。一路亮着明灯,仇厉已经不必再坐轮椅,只不过活动受限。他走得很慢,跟在她身后。

白色小灯一路亮着,夜晚的海边竟然没有一个人。

一盏盏小灯点亮了一条路。

他看着少女快乐的背影,想到了很多事。比如他以血为油,曾经也这样,点亮了无数盏引魂的蜡烛,想强行为她照亮回家的路。

沈醉最后却摇头说:“她不愿意回来,是因为不认为这是她家。别试了,没用的。”

他在漫天星斗之下坐了一夜。

诺诺走到尽头,才发现地上好几十盆花。摆成了一个圆。

她抬眸,眼中印入点点灯光:“这是什么啊?”白色的花苞,靠近便有淡淡的香气。

仇厉摸摸她柔软的头发:“是昙花。”

她惊讶地睁大眼。

两人四目相对,他说:“诺诺,昙花一现。对你的生命而言,非常短暂。”

诺诺似懂非懂,她知道花开花谢顶多维持四个小时。仇厉眸中漆黑,在一地碎光里,无来由让她有些许不安。

仇厉的指腹轻轻触上她的脸颊:“但是你要记得它,别忘了。”

她虽然不太懂,可是诺诺还是应了。

他笑了:“好姑娘。”

他们没等一会儿,昙花齐齐开了。

诺诺没有见过这样美丽的景象,六月的月光,遍地的小灯,花开似锦,在海风下轻轻招摇。

诺诺坐在他身边,撑着下巴,眸中有些欢喜。

仇厉拿了一个海螺递给诺诺。

诺诺的家乡并不在海边,她上大学也没有资金去旅游,这是她第一次直面大海的汹涌和温柔。

她接过海螺,眼中有些孩子气的好奇:“它会唱歌吗?”她听说有的海螺里面是有声音的。

他忍不住弯了弯唇:“有的会唱歌,有的会说话。”

果然下一刻,她那双水晶一样漂亮的眼睛,流露出细碎的光亮,还有些对未知的好奇。她竟然没有怀疑过他的话。

他的心软到不行。

诺诺刚想放到耳边听听看,一个闪闪的东西从里面掉出来。

诺诺垂眸去看,一枚戒指躺在沙滩上。

他低笑道:“听到它说什么了吗?”

她茫然地看了看戒指,又抬眸看他。他靠近她,单手抚上她的唇角,语气带着笑意:“听懂了吗,嗯?”

她脸颊突然红了,结结巴巴说:“我、我才、我才十八岁。”

这具身体的主人,她才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