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秀秀通知自己的人放走白逸堂、阴灵和竹清寒之后,江小鱼让人将她送出基地。
在她离开那个阴暗潮湿的密室之前,眼睛就被蒙上了一块黑布。
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这里究竟在什么地方,她又将被带去哪里。
今后想报仇也难。
想到此,霍秀秀心里一阵愤恨。
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如果让她查出他的身份,她霍秀秀发誓,今天所受到的屈辱,将会千倍万倍的还给他。
车子在路上驶了一个小时左右,终于停了下来。
霍秀秀整个路上一言不发,没有脱离危险之前,她能做的就是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车门打开,一只有力的手揪住了她的衣领,霍秀秀轻呼一声,被对方提溜着弄出车外。
像丢垃圾似的直接丢在地上。
“嘶!”
“啊!”霍秀秀疼的惊叫一声,身体滚落在地上。
江小鱼坐在车内副驾驶,摇下车窗讥笑的瞥了霍秀秀一眼。
“堂堂霍家大小姐,竟然也有如此狼狈的一天,呵呵,今个儿我老板大发慈心放了你,希望霍小姐能谨记教训,别再招惹白家人,不然,下次可就不会这么轻易让你走了哦。”
“你们为什么那么帮助白家?是不是白家花钱雇佣了你们?”
“呵,你猜猜看啊。”
“白家出了多少钱?我愿意出三倍价格。”
江小鱼勾唇邪笑了一声,手里把玩着一把手枪,看向霍秀秀的清眸一下秒射出一道凌冽寒光。
她举着枪瞄准了霍秀秀的左侧手臂。
“砰”的一声枪响。
“啊!”霍秀秀尖叫一声,被子弹击中的手臂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她脸上露出一丝诧异,对方不仅没有被她所出的价码所诱惑到,竟然还向她开了枪。
这和她设想的完全不同。
但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这帮人帮助白家并不是为了钱财。
江小鱼对着枪口轻轻吹了一下。
“这一枪就当是给你自己买的教训,也让你彻底看明白,在华国这片地界,霍家和你霍秀秀什么也不是。”
霍秀秀侧卧在地上,剧烈的疼痛让她整张脸紧紧的皱起。
她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感觉到口中一丝血腥味儿,才能让自己清醒一点。
羞辱,一种莫大的羞辱感比她此刻手臂上的枪伤还让她感到难受。
二十五年里,她走到哪里永远都是焦点。
而此刻,那个陌生的男人却将她高傲的自尊心丢在地上践踏。
江小鱼冷冷瞥了霍秀秀一眼,朝自己手下招了招手。
那名手下上了车后,一行人直接驶离。
霍秀秀在地上卷缩了一会儿,意识清醒一些后,她颤抖着将遮掩着眼睛的黑布条扯了下来。
这里似乎是一处干枯的河床,四周长满了已经泛黄的芦苇。
正前方还有车子留下的车辙印记。
霍秀秀强撑着站了起来,定了定神,捂着自己手上的手臂,浑身湿漉漉的朝马路的方向走去。
走到路口不久,一辆车子驶来。
她立刻冲过去拦车,对方看到突然从芦苇荡里冲出一个女人,吓了一跳。
司机踩了刹车停下,霍秀秀又疼又冷,强撑着的一丝意识瞬间被抽离,猛地栽倒在地。
车上是一家三口,今天正逢周末出来游玩。
没想到在半路遇到一个浑身是伤的女人,随即报警。
白浅沫一直守在白老身边,直到晚上七点钟,白老终于醒了过来。
看到自己身处医院,白老脸上露出一丝不高兴。
“怎么把我送医院里来了?”
“爸,您又昏迷不醒了,我们都快被你反复无常的情况吓死了。”白康言道。
白康成倒了一杯水,走到白老身边:“爸,您先喝口水,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刚睡醒还没什么精神,不是什么大问题,害的你们还要待在医院里守着我。”
白老捧着水杯喝了一口水,目光朝白浅沫看去。
“丫头,我睡了多久?”
“七个小时。”
“呵呵,看来是真的老了。”白老自嘲一声,心里多少也有些不舒服。
人到老年之后,身体机能下降,内心时常会觉得有心无力。
尤其是怕耽搁了孩子们。
“我没事儿,康成,还是帮我办理出院吧,住在这里,你们还要守着我。”
“爸,医生说你现在需要留院观察,等确定没问题的时候会给您办理出院的,这几天您就好好在医院里休息吧。”
白老还想说话,白浅沫开口道:“爷爷,生病就要治病,逃避不是问题,您乖乖的,等身体调养好了自然就能回家,不然像今天这样反复昏睡的话,我们会更担心。”
白老虽然心里还是有点排斥留在医院,不过孙女都说话了,他也没有再继续反驳。
许华岚从家里煲了烫,白浅沫喂老爷子喝了一碗之后。
老爷子看上去精神了一些,白康言帮他打开病房的电视机,开始看晚间新闻。
白浅沫偷偷朝白来看了一眼,想到他身上的蛊毒,心里一阵压抑。
她起身离开病房。
白逸堂协助警方调查被挟持的案子,顾爵晔亲自过去了一趟,白浅沫走出病房,看到二人并排着朝这边走来。
白逸堂看上去很兴奋,热络的和顾爵晔闲聊着什么。
顾爵晔看到白浅沫时,冷淡的目光顿时一亮,冲着她淡淡一笑。
看到这个男人温暖的笑容,一天的疲惫顿时消散了不少。
“白浅沫,爷爷怎么样了?”
“已经醒了,你进去看看他吧。”
“好,姐夫我先进去看看我爷爷,待会儿我再来找你哈。”和顾爵晔热络的打了声招呼,白逸堂走入病房。
顾爵晔走到白浅沫面前,看着她眼睛里的红血丝,眼睛里露出一丝心疼。
“坐下休息会吧。”
他轻柔的拉着白浅沫,走到一旁的椅子前坐了下来。
白浅沫坐下后,将自己的头轻轻靠在顾爵晔的肩上,微微阖着眼帘。
“我请来两名中医院的老院士,他们给白爷爷进行了检查,发现白爷爷的情况并不像是生病。”
顾爵晔握着白浅沫柔软的手,大拇指轻轻抚摸她的虎口处。
“的确不是生病,是蛊毒!”
顾爵晔神情微怔,侧过身朝白浅沫看去。
“蛊毒?”
“恩,是睡蛊,被下蛊之后,病人期初会出现身体疲乏、犯困、四肢无力的症状,到后期这种症状会越来越严重,有的被下蛊的人最长的一次能昏睡整整一个月,这一个月期间需要靠输营养液才能生活。”
顾爵晔沉思了一会儿:“对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白浅沫摇头:“只有等对方亲自找上来,一切就都清楚了。”
晚上
顾爵晔看过白老之后,临时有事先走了。
白浅沫去另外一间病房看望竹清寒。
一进门,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坐在床边,一只手紧紧的握着竹清寒的手。
“安少?”
突然有人闯入,纪从安心虚的松了手,转过头朝白浅沫看了过来。
“浅沫来了。”
“恩,清寒醒了吗?”
“还……还没有,医生说今天应该就能醒过来,可是我说了半天话了,她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可急死人了。”
白浅沫朝病床上的竹清寒看了一眼,眸底闪过一抹笑意。
“安少,清寒应该快要醒了,麻烦你出去帮她买点吃的吧。”
“好,我这就去,对了,病人吃什么比较好?”
“清淡一点,白粥、包子之类的都可以。”
“我这就去。”
纪从安没有多想,起身离开了病房。
白浅沫走到病床前的椅子前坐了下来,目光朝床上昏迷的竹清寒看去。
“人已经走了!”
躺在床上的女孩儿眼皮轻轻动了一下,长睫晃动了两下,缓缓睁开一双如水的眸子。
“浅沫,你怎么知道我醒了?”竹清寒笑了笑。
白浅沫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
“你的脸颊就像是熟透了的番茄,也就纪从安这个马大哈没看出问题,他是不是给你说了很多肉麻的话,所以你才不好意思睁开眼的?”
竹清寒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去。
“别瞎说,他……他就说了一些鼓舞我的话。”
“真的?”
竹清寒不善撒谎,对上白浅沫明显不相信的目光,她尴尬的移开了视线。
“对了,白爷爷醒了吗?医院这边的专家有没有检查出是什么情况?”
提起白老的病情,白浅沫收起了笑意。
“是蛊毒,一种嗜睡的蛊虫,你听说过吧?”
“嗜睡蛊?怎么会是嗜睡蛊呢?白家究竟得罪了什么人?”
“目前不清楚对方究竟有什么目的,清寒,你对嗜睡蛊了解多少?是出自阴家的蛊毒吗?”
竹清寒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嗜睡蛊、情蛊是阴家最邪毒的两大蛊毒,一直都是由阴家的七位宗祠长老掌握着制蛊的方法,一条嗜睡蛊需要从上万只虫子里练就出来,所以是非常珍贵的。”
“不到万不得已,阴家绝对不会使用这种蛊毒,看来对方就是怕墨家人破了他们的蛊毒,所以才使用的嗜睡蛊。”
白浅沫眸光微冷。
“也就是说,你也没有办法是吗?”
竹清寒无奈的摇了摇头。
“墨家和阴家争斗了几百年,墨家除了机关术之外,在医术方面也是闻名遐迩,所以墨家子孙向来心高气傲,对于阴家的歪门邪术嗤之以鼻,后来墨家出现一位惊世奇才,他用了半生时间来攻克阴家蛊术,但是情蛊和嗜睡蛊耗费了他整整十年时间,却依旧没有找到任何破解的办法,唯一能解毒的办法,只有种下蛊毒的人精血才能根除。”
“嗜睡蛊除了嗜睡之外,还有其它不良症状吗?”
竹清寒正要开口,白浅沫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白逸堂打来的。
“我接个电话。”
白浅沫起身,拿着手机去了阳台接听。
“白浅沫,你快回来吧,爷爷……爷爷他……”
白浅沫心口一紧:“爷爷怎么了?”
电话那头儿传来一阵嘈杂的争吵声,隐约能听到白康成、白康言和许华岚还有白老的声音。
白逸堂大声对着电话道:“爷爷他疯了!”
白浅沫:“……”
“好,我这就过去。”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大,竹清寒也隐约听到了大概的谈话内容。
“白老怎么了?”
白浅沫摇头:“具体情况不清楚,我需要过去一趟,你好好休息。既然醒了,待会儿让顾璟煜过来,带你好好做个脑部检查。”
“等等!”竹清寒掀开被子下床。
白浅沫几步走了过来。
“你做什么?”
“我需要去看一下白老的情况,浅沫,这里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嗜睡蛊的症状,虽然我救不了白爷爷,最起码能知道他现在已经到了哪一步了。”
白浅沫深深吸了一口气,心口像是塞了一块大石头,无比的沉重。
“你的意思是说,我爷爷他有生命危险?”
“我不想骗你,嗜睡蛊毒不仅能扰乱大脑神经,还能控制人的心智,后期当嗜睡蛊将心血吸干的时候,宿主就会死亡,恐怖的是,这种嗜睡蛊有一种自动进入休眠状态的能力,宿主死了之后它还能继续活下去,直到它的主人召唤它之后,它会自动离开宿主的身体。”
白浅沫沉默的盯着竹清寒,半晌没有开口说话。
脑海中闪过很多熟悉温馨的画面。
见到爷爷的那一刻,她找到了家的归属感。
爷爷对她的疼爱可以说已经到了溺爱的程度,有求必应,时刻关心她的近况。
就算全网黑她的时候,他也没有对她训斥过一句,反而是无条件选择相信她。
一把大年纪了,还学年轻人在网上冲浪,搞粉丝团,加入各种打榜的小组织。
其实她心里明白,爷爷这么做不过就是想为她出一份力,想让更多人知道他的孙女不是网上传的那种人。
越想越觉得心口窒息,眼眶一阵刺痛。
“我带你过去。”
她必须知道爷爷当下已经到了什么情况。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爷爷有事,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她都在所不惜。
白浅沫找来轮椅,推着竹清寒去了白老所在的病房。
来到白老病房门外,就听到里面激烈的争吵声。
“爷爷,您看清楚这个女人是水,她不安好心,把你害成现在这样,你竟然还让她进来,还和她客客气气、说说笑笑的,你知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来陷害我们的?”
“闭嘴!这里还轮不到你这个臭小子说话,新柔是个善良的孩子,她是绝对不会做出伤害我的事情!”
听到白老的话,门外的白浅沫露出一丝诧异。
爷爷虽然善良,内心却清如明镜。
他早就知道白新柔不是善类,白新柔在白家借助的两天,爷爷对她带着明显的戒备。
今天怎么会说出这一番话?
坐在轮椅上的竹清寒则面色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屋内的所有人也被白老这番话惊到了。
韩宋妍忍不住开口。
“爸,这丫头和她那个妈一直在网上故意污蔑浅沫的名声,她这种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爷爷,白新柔很可能就是害你住院的人,你是不是吃错药了?竟然袒护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白逸堂简直快气炸了。
白老脸色铁青,抓起一旁的茶杯,朝着白逸堂的脸上砸了过来。
“逸堂小心!”白洛禹距离白逸堂最近,他机敏的一把将白逸堂拉到一旁。
这才险险的避开那只水杯。
“哐当”
水杯正巧砸向了电视机,液晶屏幕顿时碎裂了一条狰狞的纹路。
病房里的所有人都明显被眼前的一幕给震住了。
“爸……”许华岚轻声开口,目光疑惑的看向他。
“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好着呢,今天趁你们都在场,你们就给我听好了,新柔这孩子我很喜欢,从此之后,我决定把她当我的亲孙女一样照顾,她还会去家里住,你们心里最好都给我记住了,在我眼里,新柔和浅沫一样,都是我的亲孙女,听明白了?”
听到这一番雷人的话,所有人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白新柔心里暗喜,脸上却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白爷爷,我只是担心你的病情,看过你之后我就准备离开了,你不用为了我这么做的。”
说到后面,白新柔开始声泪俱下的表演。
只是演技拙劣,想出却挤了半天,眼睛都快抽筋儿了,硬是一滴泪都没掉下来。
白老可不管这些,看到白新柔哭了,顿时一阵儿心疼。
“新柔啊,你别在意其他人的看法,在爷爷心里,你就是爷爷的亲孙女,今后爷爷在哪儿你就在哪儿。”
“白爷爷,你对我实在太好了。”白新柔一脸感动。
白逸堂一个箭步冲到白新柔的面前。
抬起拳头就想朝白新柔脸上招呼,白新柔吓的尖叫一声,急忙跑到白老身旁。
“白爷爷……”
“白逸堂,你给我立刻滚出去。”白老大声怒吼。
白逸堂满脸震惊失望的盯着白老。
“爷爷,您竟然为了一个恶毒的女人让我滚?”
“滚,立刻给我滚,最好今后都别让我在看到你!”白老怒斥!
“爸,您冷静一下……”许华岚想说话,白老一剂眼神杀了过去。
许华岚张了张口,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爷子现在身体不好,她不想过分激怒老人。
可此时老爷子的态度和言辞真的很陌生。
如果不是守在老爷子身旁,她肯定会怀疑老爷子被人掉包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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