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莺才没那么容易上当:“对啊,我负责画像,你负责造铜像,我已经尽责了。”
“那好,本王问你,”上官子宸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精光,“那只画眉是怎么发现你的?它的嘴上为什么会有芝麻?”
这话倒把叶莺想说的话硬生生给塞了回去,她思量了一下:“行了,算我倒霉,剩下的银子我也不要了,但是画我都给你画了两幅,订金你也别想要回去,铜像的事你自己处理,咱们两清了。”说完抬腿拍拍屁股就走人。
还没到门口,就被靳云峰拦了下来:“不能走。”别的什么不说,王爷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照顾他的人,这个人一定要留下。
“你让开。”叶莺怒道,“我就不信这天底下就没有天理没有王法了?”
“等一下。”上官子宸慢条斯理地说,“别急着走,账还没算清呢。”
“还有什么?”
“作画的事情可以一笔勾销,但是,本王的朝服被你泡坏了,这于理于法可该怎么算?”
朝服?叶莺警觉地望着墙角边的木盆,刚才她出于好心在打扫时把那些脏衣物都丢到木盆里了,丢进去的时候才发现盆里有水,天挺冷的她也懒得捞出来了,难道出什么问题了吗?她走过来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气,完了,那件深色的长袍已经开始掉色,表面还粘了些沉淀物,那些白色的里衣都被染上了颜色。
“请问你泡了多久?”上官子宸狡猾地问。
“不知道,我睡着了。”
“睡了多久泡了多久?”
“嗯。”
自作孽不可活啊!叶莺暗骂自己犯贱,好端端地帮他搞什么卫生,现在好了,农夫遇到蛇了吧,这是个坑啊。
“把那个……林禄喊过来。”上官子宸吩咐道。
不一会林禄就站在这庭院里了,上官子宸问:“林管家,你查下那几件衣物多少银子?”
“那件朝服是云锦国进贡的上等真丝呀,且是我天烜国最好的刺绣工缝制的,怎么能用皂角泡洗呢,这种衣料应该用香醋泡啊,可惜啦可惜。”林禄往木盆里看了一眼,林禄拿起小算盘噼噼啪啪敲打了几下:“其他衣物不说,就单单这件朝服,最保守也过千两。”
叶莺听到“过千两”几个字脑袋“轰隆”了一声,天要亡我吗?
“听到了吗?你把一千两银子交出来,就可以走了。”
“可我也是一片好意啊!我一个小画师,挣点钱容易吗?”叶莺哀求道,硬的不行来软的,打悲情牌。
可人家偏偏软硬不吃:“我不为难你,拿钱出来就行。”
看见上官子宸还是无动于衷,叶莺咬牙切齿地瞪了他一眼,干脆破罐子破摔:“钱没有,命有一条,来吧,来取吧。”
“当真?”上官子宸眼睛一斜,“命可以取?”
叶莺又蔫了,遇到对手了。我一世英名今天真是要栽在这索命王爷的手里了,横竖斗不过他。想着就心酸,本以为上辈子受了那么多苦,这辈子能精彩活下去,没想到刚来就要死,越想越伤心不由得就热泪盈眶了。
“我一个小老百姓,我容易吗我……”叶莺左一把鼻涕右一把眼泪愤愤不平道,“是不是在你们这些人眼里,小老百姓命压根就不值钱呀。”
“喂,小鬼,一个大男人怎么动不动就要哭啊?”秦福嘲讽道,“你把我们王爷当什么人了,怎么在你嘴里还成了欺负老百姓的恶霸了?”
“行了,少说两句。”上官子宸幽幽开口道,“不死也可以,不过欠本王的银子终究要还的,你现在没有,就在王府做工还债吧,起码也要做到这铜像完成吧。本王看你把这暖风阁整理得不错,你以后就留在暖风阁里做本王的贴身家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