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电影院门口淋完雨回来后周路阳就发了高烧,小助理本来还在准备第二天飞行程需要的东西,一听说他住院了,丢下手上的活儿就火急火燎的往医院赶。
气喘吁吁地刚站住脚,经纪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你是他贴身助理,我让你平时多看着点,你是怎么看着他的?!明天还有活动,现在烧成这样子,耽误了行程你负责的起吗?!”
小助理被骂的脸一阵烧红,大气都不敢出,委委屈屈的解释道:“周哥说陪苏绥出去玩一天,今天本来就是他休假,我也不知道会弄成这个样子啊。”
经纪人一愣,敏锐的捕捉到了话里的关键信息,正想说话时,只听病床上周路阳迷迷糊糊的叫了一句“苏绥”,语气听起来还有几分慌张,像是做了什么噩梦。
她心里咯噔一下,隐隐约约有了个不妙的猜测。
经纪人把小助理拉到门边,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后才抓着她的手问:“赵二雨,你老实跟我说,路阳他是不是和那个叫苏绥的新人谈恋爱了?!”
“谈恋爱?!”
赵二雨吓得大叫一声,又连忙捂住嘴,拼命的摇头,脸上的表情很是惶恐,连连否认道:“年年姐,这怎么可能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周哥喜欢的是柏钺导演,苏绥只是他的高中学长啊!”
她想起两人平时在剧组的相处,周路阳对待苏绥的态度可不像是对自己喜欢的人。
“而且,周哥好像不是很喜欢苏绥,好几次我都看到他凶人家了。”所以赵二雨怎么也不敢相信周路阳和苏绥谈恋爱这种事。
“可是……”经纪人皱了皱眉头,回头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周路阳。想到刚刚从他嘴里听见的梦呓,心里那块石头还是放心不下。
她叮嘱小助理:“路阳不是爱豆偶像,公司也没强制他不准谈恋爱。但是这种事,如果真的有什么苗头,你们一定要跟我报备知道吗?不然到时候出了事,他和苏绥都会摊上麻烦的。”
赵二雨实在太了解周路阳了,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嘿嘿笑着说:“放心吧年年姐,周哥肯定不会和苏绥谈恋爱的。而且要不了多久柏钺导演就回国了,到时候周哥肯定一门心思都放在柏钺导演身上。”
听她这么说,经纪人才算是稍微放了点心:“总之你把路阳盯紧点,千万别出什么事。”
赵二雨点点头,觉得她年年姐的担心实在是多余了。
然而第二天的飞机上,周路阳却主动向她询问起了苏绥。
他缩在头等舱的座椅里,因为才发完高烧,整个人还是恹恹的,说话也没什么力气。
“昨天苏绥有没有回剧组的酒店?”
“我来医院照顾你之前都没有看见,不知道晚上回没回来。”赵二雨有些好奇,“周哥,你不是和苏美人一起出去玩了吗,怎么把自己弄进医院了啊。”
周路阳一想起苏绥在雨里的那个背影,心里就一阵堵的慌。
“我把他弄生气了。”
赵二雨看他的眼神有些嫌弃,一副“我早就猜到了”的样子:“周哥,不是我说你,苏美人对你那么好,你怎么总对人家又凶又恶的啊。也就是他人脾气好,要是换成其他人,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我对他……很不好吗?”周路阳的神色有些迷茫。
“我去!你这是渣而不自知啊!”赵二雨夸张的大叫起来,“何止是不好,但凡换个人来,你们都能结成仇家了好吗!”
周路阳抿了抿唇,回答不上来这个话题。
他从来都没有留心过自己和苏绥平日里的相处,直到赵二雨点破,才猛然惊醒,察觉到自己平日里对苏绥的态度,好像……的确有些过分。
“那……把一个人惹生气了,该怎么哄啊?”周路阳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做过哄人的事。
赵二雨看着他,就像是看太阳打西边出来一样新奇。端详了半天,看得周路阳快不耐烦了,才说:“那得看生气程度。苏美人他离开之前很生气吗?要是特别生气,那可不太好办;要是普通生气,你就态度好点,多说几句好听的话哄一哄,带他出去玩玩,或者买点儿什么小礼物。”。
周路阳认真的回想起昨天分别的时候,不管自己怎么喊苏绥的名字,那人都没回头。他分辨不出那是伤心还是生气,但平日里的苏绥那么温和,这次……应该也没那么严重吧?
这么想着,他听从赵二雨的话,迫不及待的打开了手机,翻到和苏绥的聊天界面。
最后一条信息还停留在苏绥发的“阿阳我已经到啦~”,周路阳盯着看了半晌,直到眼睛都被屏幕刺得微微酸痛,他才回过神。
一边忍着心里莫名升起的那股不舒服,一边斟酌着语气思考该怎么哄人。
周路阳放软态度,编辑好了消息发送过去。
hou:昨天去哪儿了?我后来没看到你。
hou:……对不起,放了你鸽子,是我的错。别生气了?
hou:等我忙完行程,过两天回剧组以后带你去兜风。
hou:昨天没来得及说。今天……祝你生日快乐。
他一连发了好多条,接着便是咬着指甲开始等苏绥回复。
他一般都是秒回的……周路阳这么想着。
但等了好久,等到周路阳迷迷糊糊的都睡了一觉,抓起手机看时,苏绥都还没回消息。
取而代之的,是四个鲜红欲滴的感叹号。
那一瞬间,周路阳的脑子整个都懵了,只觉得一股气血在往上涌,隐隐的还夹杂着其他情绪。
但最后是愤怒占据了上风,他低声骂了句脏话,怒气冲冲的把手机往桌子上重重一扔:“他居然敢删我!苏绥居然敢删我!”
赵二雨本来也在打瞌睡,猛地被周路阳弄出来的动静惊醒,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怎么了周哥?”
她赶忙把手机捡起来,低头一看,满脸都写着无语:“……我的周大影帝,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还在飞机上,压根就没有信号。”
消息发不出去,自然会变成感叹号。
周路阳仅仅就因为这一句话冷静了下来,他有些臊得慌,还有点不知从何而起的高兴:“所以,所以苏绥没把我删了?”
“你很期待苏美人把你删了啊?”
“他敢!”周路阳的声音猛地拔高。
赵二雨翻了个白眼,把手机还给他,顺带吐槽了一句:“你这样能把人哄好才怪了,我要是苏美人,趁早离你远远地。”
“你胡说!苏绥才不会!”
“你看你看,你又激动了。”赵二雨抑制不住的嫌弃,无心的说了句:“周哥,怎么一提到苏美人你就这么激动啊,不至于这么讨厌人家吧。”
她只是一句无心之语,然而落在周路阳耳朵里,却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他对刚才自己下意识的反应有些慌张,对啊,他怎么总是在面对苏绥的时候情绪这么激动?
他为什么对其他人不这样?为什么单单对苏绥……
周路阳猛地停止了,他不敢继续深思下去。
他好像正处于一个深不见底的悬崖边缘,稍不注意,就会一脚踏空,坠入名为苏绥的万丈深渊。
他怕……怕自己得出一个万劫不复的答案。
周路阳无力地闭上眼,靠在椅背上,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些。
飞机落地后,消息才总算是发了出去。
来接机的粉丝很多,把机场围了个水泄不通,聘请来的安保手拉手形成堵人墙,防止有过于狂热的粉丝冲过阻碍引起骚乱。
周路阳戴上墨镜,高挑的身材刚一漏出个轮廓,就引发了粉丝们兴奋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阳阳阳阳!”
“阳阳我爱你!!”
“救命,真人也太帅了吧!”
赵二雨帮他提着行李,护在他左边,嘴里还时不时的说着“麻烦让一下,维持下秩序谢谢”。
她稍不注意,就有个穿着短裙的小姑娘挤到了周路阳身侧,一路跟着走。
“阳阳,你别怕,我们都知道你讨厌那个叫苏绥的新人,他别想巴着你吸血!”
“放心吧,他的粉丝骂不过我们,绝对不可能靠跟你炒cp火的!”
周路阳本来在看自己和苏绥的聊天记录,苏绥迟迟没有回复他,心里正焦躁着,又听到那小姑娘这么说,忽然就停下来,人流也随之不动了。
赵二雨不明所以,回过头催促道:“怎么停下来了,周哥,快走啊。”
粉丝们还在狂热地呼喊着周路阳的名字,在欢呼和簇拥中,这位年轻气盛的影帝却黑下脸,冷冷的对那个姑娘说:“苏绥是我的私事,我和他之间,跟你们有什么关系,轮得到你在儿指手画脚?”
话音未落,就又拿起手机,径直往前走。
小姑娘愣住了,离他最近的几个粉丝也都听到了这话,纷纷停在原地不知所措。
周路阳脾气不好是公认的,但他即便再不耐烦,出道这么久,也几乎从来没在粉丝面前黑过脸,这还是头一遭,打的在场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影帝机场当众黑脸?
周路阳还没到活动场地,经纪人便打来电话,急的气都喘不上来:“祖宗!这一天都没到,你怎么又给我惹出这么多事来!”
赵二雨吓得缩到车门边,声儿都不敢出。
“黑料那么多,也不差这一件两件的。”周路阳轻飘飘的挂了电话,差点没给经纪人气晕过去。
他看了一眼手机,清朗的声音在保姆车不大的空间里响起,似乎还带着几丝不解。
“苏绥明明在线,他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苏绥当然在线。他本来在和木白聊天,周路阳的消息忽然弹了出来。
看是看到了,但苏绥只是点进去看了看具体内容,并没有回复。
他不知道周路阳等他回消息等了多久,只知道隔了两三天再回剧组拍戏的时候,这位大影帝的脸色臭的过分,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有眼色的都不敢靠近他,生怕触了霉头。就连一向大大咧咧的赵二雨,也离得远远的,若非必要,坚决不肯去他面前晃悠。
苏绥几乎是一出现在片场,就感觉自己被一道阴森森的视线盯上了。他顺着这道目光看过去,周路阳即便被当场抓包,也一点都不避开,就这么死死地盯着。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许久,一时间谁都没说话。周路阳看着那双漂亮的狐狸眼,明明往日里盛着笑意,但现在却平静的让人心慌。
他心里有千言万语,甚至想当着所有人的面不管不顾的质问苏绥,问他为什么不回自己的消息,问他那天为什么一个人走掉,但到了最后,还是闷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周路阳年少成名,十六岁以前的人生阴暗颓败,一地鸡毛;十六年之后的人生顺风顺水,一路青云直上。他诞生于这两种交织的人生里的骄傲和自负不允许他像一个被抛弃的怨妇那样,歇斯底里的把自己放在一个低下的位置去向苏绥讨要说法。
所以,他故步自封,仍旧想等着苏绥主动。
却不自觉的画地为牢。
苏绥没有过去找周路阳,而是找到导演开始说戏。他今天要拍贺立扬的杀青戏,没有多余的闲工夫再去兼顾其他。
周路阳从来不曾想过,有一天苏绥有意无意的忽略竟会让他这么难受。他抓着剧本的手指用力到泛起了白边,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自己却毫无察觉,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苏绥身上。
赵二雨瞪大了眼睛,小声的问:“周哥你没事吧?!”
“……我很好。”周路阳几乎是咬着牙齿说出的这句话,他压抑着生理和心理的双重难受,不肯暴露自己一分一毫的脆弱。
如果放在以前,第一个发现他不对劲的一定是苏绥,而不是赵二雨。但现在,那双会微笑着注视自己的眼睛,却看着其他人。
导演也好,场务也好,甚至是保洁阿姨,苏绥的视线可以落在任何人身上,却唯独没落在自己身上。
周路阳边想,边死死地抓着剧本,厚厚一沓a4纸被他活生生给抓破了。
整整一天,两个人之间除了拍戏的时候有台词对白以外,就没有过任何言语上的交流。
男一男二闹矛盾了?
全剧组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出了二人之间的不对劲,但谁都不敢开口问,周路阳浑身散发出来的低气压就这么在剧组每个人的上空盘旋了一天,搞得人人苦不堪言,心理压力巨大。
最后一场戏里,苏绥饰演的贺立扬为了掩护周路阳饰演的角色,牺牲在了他面前。
导演喊了“卡”,周路阳却仍旧抱着苏绥,双眼红红的,怎么也不肯放开。
“怎么了这是,”胖子导演一时半会儿有点摸不着头脑,“难不成入戏出不来了?”
周路阳不动,大家谁也不敢上前。
苏绥睁开眼,从躺下的角度仰视着周路阳。他那双夜色般深邃的眼珠此刻刚刚哭过,看上去有种令人心碎的破裂感。
有那么一刻,周路阳真的以为自己会失去苏绥。
不是在戏里,而是在真实的世界。
直到苏绥睁开了眼睛,打从心底升起的那种无力和绝望感才慢慢退去。周路阳也顾不上那么多有的没的了,操着哭过后浓重的鼻音问:“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他年纪小,长得好看,又是才哭过,说这话的时候很像撒娇,一般人根本受不了。
苏绥微微瞪大了眼睛,他眼前这个哭着鼻子冲自己撒娇的人……真是那个平日里不可一世、骄傲自负的周路阳?
见苏绥还是没说话,周路阳又说:“那天电影院分开后我就发烧了,挂着吊瓶去的机场,手背上现在都还有没消下去的针孔痕迹,一下飞机就赶了两天的通告,给你发消息你也没回我。好不容易等到今天能见到你,你却一直都不理我。”
他说着,还亮出手背给苏绥看,的确有个小小的青色针孔。
“我这几天等你的消息等的饭都没怎么好好吃,睡也睡不安稳。”周路阳脸色煞白,看上去状态确实不太好。
苏绥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虽然知道他有卖惨的嫌疑,但看他的样子不太对劲,还是关切的问:“怎么了,不舒服?”
“嗯。”周路阳赶快点了点头,可怜兮兮的说:“低血糖好像犯了,头晕恶心。”
苏绥赶紧把他拉起来:“别坐地上了,先去休息。”
“好。”他将身体的整个重量都压在了青年身上,任苏绥搀着自己。
见两人的关系好像有所缓和,剧组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忙给他俩让出一条路来。
纪清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最后还是悄悄跟了上去。
到主演休息室后,苏绥扶着周路阳坐下,又给他倒了杯热水。
他拿着杯子,没喝,而是眼巴巴地看着苏绥。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不是……我低血糖,想吃点甜的……”
苏绥顿了顿,原来在这儿等着他。
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块橘子软糖:“只剩一块了。”
周路阳别别嘴,不太满意软糖的数量,但还是接了过来。
他撕开橙黄色的包装纸,将糖吃进嘴里的一瞬间,感觉甜汁顺着喉咙流进了心里。
再看一眼苏绥,见青年也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心里那种难受的要死的感觉就这么神奇的消失了。
等缓过来后,周路阳总算恢复了往日的活力,脸色也好了很多。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苏绥“嗯”了一声:“我很讨厌别人答应我的事没有做到,更讨厌有人骗我。”
周路阳恰好两样都干了。
他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无力的辩解道:“对不起,那天没考虑到你的感受,我真以为去看那场电影要不了多久。”
见苏绥表情没什么松动,又试探着问:“我之前不是说要带你去兜风吗,晚上有没有空,去玩玩?就当是补上生日礼物,或者庆祝你杀青。”
苏绥的戏杀青了,一时半会儿闲下来,倒是有时间。
最主要的是,他暂时不想回和林望景的那个家。
考虑过后,苏绥点点头,同意了周路阳的提议。
“我保证,今晚会让你永生难忘。”周路阳笑的比太阳还灿烂。
纪清听到屋子里传来的动静,赶紧往旁边躲了躲,目睹二人走远后,才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他想到刚才听到的那个地名,眼神暗了暗,拨通了方艾的电话。
这会是他最后一次联系这个人,借由他的嘴巴向林望景传递苏绥和周路阳在一起的消息。
明明已经被警告过,但纪清还是不甘心。苏绥可以厌弃他,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他从来没妄想过会得到任何回应。
但周路阳这种烂人,又有什么资格继续待在苏绥身边。
纪清握紧了拳头。
林望景一看是方艾的电话,气就不打一处来,接通后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我还没找你,你倒来找我了。我给苏绥买的礼物明明是手表,怎么一回家就变成给你买的钻戒,是不是你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
方艾一听林望景这么气急败坏,就知道那晚他们肯定因为那枚钻戒大吵了一架。想到苏绥败家之犬的样子,他心里就一阵得意。
但面对林望景的质问,方艾怎么敢说实话,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谎话信手拈来:“我不知道啊林总,我怎么敢动这种小心思。肯定,肯定是那个柜姐仓促之间把两个包装袋弄混了。”
林望景也知道这么问是问不出结果的,但那天吵完架后苏绥好几天没回家,他心里正郁闷着,方艾就撞木仓口上了。
“没什么事别天天给我打电话,你以为我像你那么闲,成天吃喝玩乐跟个米虫似的?”
纵然在打这通电话之前方艾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饶是如此,也仍旧被林望景说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他忍着羞辱,将纪清听到的都在电话里重复了一遍。
“云顶?”
林望景嗤笑了一声,“那不是个野赛场地吗,苏绥这辈子最怕的就是赛车,他怎么可能去这种地方,你编谎话也要编的像样一些。”
方艾咬了咬牙,坚持道:“可苏先生不一定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我觉得林总您要不还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只听林望景低声骂了句脏话,接着就挂断了电话。
赵特助刚打印完总裁需要的资料,一转身,就看到林望景解开西服,只穿着里面方便行动的白衬衫,怒气冲冲的往外走。他虽是一脸的不解,但很少见到林总这副架势,直觉出了大事,放下资料跟上去。
“出什么事了林总?!”
“备车,去云顶。”
林望景一刻不停,简洁扼要的吩咐下去。
他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神锐利的直盯前方。
“苏绥要是在云顶出了什么事,我让那个姓周的陪葬!”
“是。”他虽是一脸的不解,但很少见到林总这副架势,直觉出了大事,放下资料跟上去。
“出什么事了林总?!”
“备车,去云顶。”
林望景一刻不停,简洁扼要的吩咐下去。
他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神锐利的直盯前方。
“苏绥要是在云顶出了什么事,我让那个姓周的陪葬!”
“是。”他虽是一脸的不解,但很少见到林总这副架势,直觉出了大事,放下资料跟上去。
“出什么事了林总?!”
“备车,去云顶。”
林望景一刻不停,简洁扼要的吩咐下去。
他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神锐利的直盯前方。
“苏绥要是在云顶出了什么事,我让那个姓周的陪葬!”
“是。”他虽是一脸的不解,但很少见到林总这副架势,直觉出了大事,放下资料跟上去。
“出什么事了林总?!”
“备车,去云顶。”
林望景一刻不停,简洁扼要的吩咐下去。
他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神锐利的直盯前方。
“苏绥要是在云顶出了什么事,我让那个姓周的陪葬!”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