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很是深沉,像是平静的大海,却又不似祥和,好像那一片平静与深沉后面藏着什么,让仰望的人都感到心里有一种莫名的不安感。
顾家别墅的二楼,一个身影坐在阳台上面已经许久,手里拿着一瓶价值不菲的白兰地,却和灌水一样,猛的向嘴里倒着,只是看着好看的喉结一起一浮,一起一浮,大半瓶酒就没有了。
威廉将酒瓶一扔,又伸手去取另一边的那瓶酒,但是,这些酒还是有些力道的,没过几分钟,威廉就感觉到手里的酒瓶都在晃悠,“怎么连你都要欺负我哪?顾楚铭他凭什么一次又一次抢走我想要的,小时候是祖母的疼爱,现在是我喜欢的女人,凭什么?凭什么?”威廉用力将手里的酒瓶扔了出去,酒瓶向着门砸去,碎了一地,就像今天威廉,看见窗户里顾楚铭和江芷染之间的亲密无间,心碎了一地一样,他不懂为什么顾楚铭心里不是有陆染了吗?为什么还要来抢现在眼前的这个人,难道他就这么的贪婪,为什么不给自己一点余地。
“啊啊啊啊……”威廉转过身拼命的用手敲打着面前的雕花栏杆,栏杆很硬,威廉的手马上破了皮,出了血,血一滴一滴的留在原地,然后被威廉踩在脚底下。
这么多年了,自己在所有人面前用温文尔雅掩盖着自己的满腔愤怒,他真的不懂,为什么随着自己姑姑的离开,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他不想看到的样子,不仅仅是祖母,就连那些长辈都把关爱的目光全都投向了顾楚铭,他成了一个若有似无的人,他开始害怕、彷徨,他将想要说出口的所有的不满都碾压掉、嚼碎,吞进肚子里,他用善良的面目示人,可是,没有人知道他的骨子里留着和他祖母一样的鲜血,一样的桀骜不驯,一样的想要为了得到一切不择手段。
可是,他努力的掩盖着,他的理性告诉他邪恶是让世人唾弃的。
可是,一旦黑暗来领他的血液就开始喷张,他的欲望就开始膨胀。
这一个夜,顾楚铭又一次刺激了威廉,他感觉他的内心没有办法平静了,他一定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他要得到江芷染。
威廉起身,努力的撑着自己的晃荡的身子,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被绊倒,扶着一旁的桌子,他又站了起来。这个时候桌子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威廉下意识的拿起手机,没有看来电显示的谁,就接了电话,“威廉少爷,你好啊。”那边传来了一个男人充满恭维感的话语。
威廉有些茫然他并不知道对方是谁,他看了看手机屏幕,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对他而言就是陌生来电,“你……你是谁?”带着醉意的话语从威廉口里喷出,散发着浓烈的酒味,慢慢的在整个房间里面弥漫。
“想知道我是谁,不如我们这个月见一下面,我不仅仅能告诉你我是谁,我还能让你得到你想要的。”
“你……什么……意思?”威廉的神智因为对方说的话,明显清醒了一些,但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在麻痹着他的神经。
“我的意思是我能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人,权利,金钱,亦或者是女人。”男人的话语里面带着诱惑,好像是来自地狱的召唤,能让你在美好中慢慢的坠入无底的深渊。
“你觉的……我会缺这……些”威廉一笑,作为威廉家的继承人,未来皇室至高无上的公爵,他可以得到任何的东西,“任何……的东西……”威廉说到这里的时候,内心还是有些挣扎的,任何的东西,却不包括陆染,江芷染,还有长辈的疼爱。
“哼,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可以帮你得到一切,不需要任何的回报。”男人一笑,笑的异常的阴森恐怖。
“我……不不……”威廉还没有说完,强大的酒劲已经让他昏睡了过去。
电话那头的男人挂了电话。
“老板,那个女人来了。”黑暗的房间里,左凌峰刚挂了电话,就听见手下的人上来传话,他自然不用猜都知道来的人是谁。
一阵响亮的高跟鞋踩着地板的声音想起,声音很是烦躁和凌乱,就像它主人现在的心情一样。
香奈儿一走进门,就把手里的东西扔在了沙发上,“左凌峰你什么意思,我一开始就说了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把威廉牵扯进来,你为什么要出尔反尔。”香奈儿一改往日和左凌峰还算和睦的态度,今天是不怕死一样的找上门来,的确,为了威廉她已经不知道死是什么了。
“哼,那我把他牵扯进来,你又能怎么样,别忘了是谁拿着东西,违背了三天的约定,又是谁一口答应帮我扳倒那个老太婆,让她不能翻身,却迟迟没有动手,是你?今天你又凭什么跟我来谈什么约定,你以为我左凌峰是三岁小孩吗?”左凌峰的语气里满是不懈,虽然他也料到了香奈儿很可能不会帮他灭了老太婆,但是,他还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狂妄到,报了警,这些日子常有一些便衣警察在香奈儿周边的别墅走动,左凌峰想要接近香奈儿都是问题。
“我承认这件事我有错,所以我今天把东西拿过来了,而且我知道你最近做的生意有了一大笔的亏损,我可以帮你筹集一些钱。我只是希望你能不把威廉牵扯进来,就算我求你。”香奈儿为了威廉的安危真的可以放弃自己的脸面,无论让她做什么都可以,她只是希望可以保护威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