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0章 像爸爸一样宠你
夜里,南宫羡在睡梦中醒来,转眼看妻子,发现她浑身都是汗,迷迷糊糊翻来覆去,似乎怎么都睡不踏实。
他将枕边的折扇打开,侧过身给她扇风。
阵阵凉意,终于让她安静了下来。身上和脸上的汗水也停了下来。
"爸爸,谢谢爸爸。"她喃喃的说了一句梦话。
他笑了起来,凑近她的脸,吻了吻她粉嘟嘟的脸。
随即,一边摇着折扇,一边笑着轻声说了句:"还要为我生女儿?我如今跟养女儿有什么分别?小傻瓜。"
第二天早上,映雪睡到了自然醒。这是入夏以来,第一次没有被热醒。
伸了个懒腰,掀开薄毯下了床,却赫然看见了置于床边的两枚硕大的冰块。
她知道,自己已经命令禁止过,如果不是丈夫的命令,不会有人再敢往这里送冰。
细细回想,昨夜翻来覆去之时,好像是他用折扇不断给她扇风,自己才安稳的睡去。
看来,逞强是骗不了他的。
如此一来,映雪整个白天,几乎都没有出门。就拉了一张凳子,坐在冰块前吃吃西瓜,看看书。
外面的太阳实在是太辣,儿子们也终于肯老老实实呆在屋里,没出去撒野。偶尔傅云冰雁和桃杏桃菲进来逗个乐子,但也只是呆一会儿,便又去各忙各的了。
只有何鹭儿,吃了午膳,便一直陪她待在屋里,教两个娃娃认字。
映雪今日才陡然发现,何鹭儿虽然刁蛮任性,对付小孩子,却还是极有耐性的。
到了傍晚,南宫羡冷野这些男人们都还没回来,王府里却来了一位稀客--太子妃,吴悠然。
映雪就在卧房里接待了她。此时此刻,也没有比这里更加让人舒适的地方了。
吴悠然顶着酷暑找上门来,坐在凳子上,一个字还没说,便先流了十多分钟的汗。
女人果然都是水做的。这是映雪跟何鹭儿共同的感受。
"吃点西瓜吧,冰镇过的。"映雪给她递了一盘西瓜,让她降温解渴。
她矜持了片刻,最后,还是没能抵挡住酷暑的折磨,用牙签挑了一块西瓜吃了起来。
虽然身为太子妃,在身份地位上,并不比摄政王妃低下。但不知为何,吴悠然在面对这位王妃时,却会不自觉的输了气势。
并不是因为,对方的父亲是相国;也不是因为对方有多么强大的气场。相反的,潘映雪为人谦逊和善,可以说,放眼天下,也找不出比她更不会端架子的贵妇人了。
让吴悠然,或者说,让所有人,对潘映雪感到畏惧的原因,只有一样,那便是她背后的南宫羡对她不惜一切的爱。
见对方如此拘谨,来了半天也不说一句话,映雪便干脆替她开了口:"悠然,这么热的天,你来找我,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吧?"
"婶婶,我……没什么特别的事。"吴悠然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面,支支吾吾。
映雪看了看何鹭儿,对方立刻很有默契的起身说道:"我去看看我夫君回来了没有。"
"嗯,你去吧。"等何鹭儿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映雪才又对吴悠然说道:"现在就剩咱俩了,烨儿霖儿什么都不懂,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如果真没事,谁也不会顶着这么大的日头跑出来不是吗?"
吴悠然抬起头,眼睛里积蓄着莫大的委屈:"婶婶,殿下……跟那个唐宛如……私下里见面了。"
"什么?南宫喆跟宛如?"这倒是映雪万万没料到的。
"是啊。"
"真的假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我爹……叫我娘告诉我的。婶婶,我该怎么办呀?"吴悠然可怜兮兮的含着眼泪诉求道。
映雪却听出了其中最为古怪的部分,按住她呼之欲出的暴风哭泣,一脸狐疑的问道:"你等等,我捋一捋。太子跟唐宛如私底下有交集,你爹又是怎么知道的?"
吴悠然眼珠子不安的转了转,弱弱的说道:"我……我也不知道,他并没有告诉我。"
映雪将身子重新靠回椅背,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悠然,找人求助,最首要的一点,便是坦诚。如果你对我遮遮掩掩,那我帮不了你。你还是找别人吧。"
见对方态度冷了下去,吴悠然立刻就慌了:"婶婶,如果……如果我告诉您实情……您能不能……别告诉王爷,更不能告诉太子殿下!"
"你说,我替你保密。"映雪回道。
吴悠然定了定神,又咽了几口唾沫,这才战战兢兢的说道:"太子殿下在大年夜那日的行为,不知怎的,传到我爹耳朵里。我爹气不过,就……就暗中派人……"
说到这儿,她再也不敢说下去,但映雪已经猜到了答案:"派人除掉唐宛如是吗?"
"是……"吴悠然的声音,比蚊子还要低。
屋子里半晌没人说话,吴悠然抬起头看向映雪,发现她的表情很复杂,复杂的让人害怕。
"婶婶,我向您发誓,我是昨日才知道此事。如果我早知道,绝不会让我爹这么做的!"她激动的表明自己的清白,早已泛红的眼眶,溢出委屈和无助的眼泪。
映雪心里对她产生一丝同情。本就不招丈夫待见,还有个这么二百五的爹,真是想想都要崩溃。"所以是你爹派去的人,看到太子跟唐宛如在一块儿了是吗?"她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问道。
"是……"
映雪在心中纳闷的想着:"怎么会这样?一个多月前,还见到过唐宛如。她似乎,是对常梓逸感兴趣啊……怎么会又扯上太子了呢?"
见映雪半天不说话,吴悠然焦虑的追问:"婶婶,您说我该怎么办?我觉得太子的心,是回不来了。"
映雪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心知对于这个女孩子来说,任何一句虚伪的隐瞒或欺骗,都是一种极大的残忍。只会让她,在谎言里越陷越深,越来越绝望无助。
前思后虑之下,她起身踱步到悠然面前,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说出近乎残忍的真相:"妹子,说句你不爱听的,太子的心,什么时候在你这里过?又何谈让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