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来后,夏初晓感觉舒服一些。
可是,当她睁大眼睛的时候,才发现,言以骁站在床边,那张脸气得铁青,而他的袍角已经染上了她的隔夜饭泡胆汁。
言以骁咬着牙,皱着眉,那神情好像是见到了最恶心的东西,然后慢慢地抬起头来看着夏初晓。
秋霜“呀”地叫一声后,连忙拿手帕帮他擦。
“对不起,对不起,王爷,我不是故意的。”夏初晓连忙道歉。
“……”
“王爷,要不给您换件衣服?”秋霜说道,“哎呀,遭了!我们这里只有女装啊。”
“夏初晓!”他咬着牙挤出她的名字,两三下把外袍脱了扔到地上去。
“我……”话还没说出口,又一阵浪潮涌上喉咙,言以骁两眼一大,急忙弹开,秋霜赶紧去拿痰盂。
言以骁伸着手掌做出一个不要的手势,愤怒地瞪着我,道:“给本王咽回去!”
夏初晓鼓着嘴巴,睁大眼睛看着他,她不可能咽回去啊。
眼看夏初晓快憋不住了,言以骁一甩衣袖,赶紧走了。
“哇!”又是一口污秽物。
还好,秋霜的痰盂端来得及时,只是秋霜也不得不偏过头去,皱着眉头。
秋霜把痰盂放在地上,然后捡起言以骁的衣服追了出去:“王爷,你的衣服!”
“扔了!”
一个跟着他的小厮立马走回来从秋霜手里夺过言以骁的衣服:“给我吧。”然后喜滋滋地跑出去。
王爷每一件衣服都很值钱的,洗干净当掉还能赚不少。
秋霜回到床边帮夏初晓轻轻拍着背,道:“吐吧,吐吧,吐出来就好了。姑娘您这是受了风,把肚子里的风吐出来,多多休息就没事了。”
等嘴里再也吐不出东西来,胸中的恶心感觉才慢慢地平复下去,夏初晓呼了口气,舒服多了,接过秋霜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嘴。
秋霜转身去给夏初晓倒了杯水过来。
喝了水,秋霜又帮夏初晓顺了顺气,倒是也没问什么,便让她休息,然后去厨房给她煮红糖姜水。
虽然喝了红糖姜水后没有特别的难受,但昏昏沉沉的,头重脚轻,四肢无力,双眼无神,脑袋涨涨…也让夏初晓起不了床。
从下半夜开始,爆竹声不断,远处的,近处的,“噼里啪啦”不绝于耳,划破宁静的夜,响彻云霄。不一会儿,王府里的爆竹声也响了起来,而且这一阵爆竹声比外面的更要持久得多,震得夏初晓耳朵要聋了,但是,这是喜庆的声音,听着却让人心头也有一丝兴奋。
过年了!
爆竹声中一岁除,
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
总把新桃换旧符。
夏初晓默默地念着这首诗,只可惜啊,龙迹这乌鸦嘴,这年她真的在床上躺着过了。呜呜呜……
一大早,外面就传来杂乱的人语声以及匆匆忙忙的脚步声,想必府里是很忙碌的。紧接着,锣鼓声震天,好像是舞狮子了。在有些地方,过年的时候一大早就有舞狮队到各家各户去舞狮子讨利是,甚至在一些公共场合会有各种花式狮子表演,表演者个个身手不凡,让人叹为观止。
一些过年过节的风俗,沿袭几千年,不管是在古代,还是二十一世纪,都会有,而且,在古代那种节日的氛围会更加浓烈。
到了早膳时间,秋霜让王嬷嬷给夏初晓弄可以的清淡的小菜。换成是平时过年,这大鱼大肉免不了,体重也是呈上升趋势。不过,这一次她也真是没什么胃口,只是,不吃东西没有力气就更觉得疲惫不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