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伤口已经上了药,搬动容易裂开,恐怕子衿要在衙门带上几天了,我想子衿的初衷一定是怕你担心,也一定不愿意你知道她伤的这么重,所以我就自作主张让王爷瞒着你实情”。
子衿的懂事让安简越发自责。
李凤!安晓!一群狗娘养的东西,害了她,又害她身边的人,一切都是她的仁慈,她的正义感,要是当初她交出军令牌,指正安霄,废了李凤等人,子衿也不会受她连累。
仁慈是一切苦难的开始!
安简站了起来,异常的冷静,“等子衿好了,我便来接她,安霄的罪证全给了李凤?”。
叶幽点了点头,“李凤和她的弟弟李丞相都是老江湖了,假的是糊弄不了他们的,子衿命悬一线,我只能向他们妥协”
“有劳叶师爷好好照顾,我先回去了”。
安简微微欠身,看了眼床上的子衿最后一眼,断然离开,等她做完重要的事情。她会回来的接她的。
出了衙门,中途去经过一家小茶馆顺便进去喝一口水,解解喝,歇歇脚,拿下里头上的斗篷松透透气。
半个时辰下来,茶喝到尾声时候。
“客官茶水一共五两碎银”,小儿拿着账单递给了安简。
从头摸到尾,安简一下子呆滞了,她没有钱,应该说,自从入赘到王爷府她就是个身无分文了,三夫人留给她所有的积蓄全都用在医馆上去了,在王府里有吃有喝的这几天她忘记了要存钱自强自立。
安简面露为难,“我可不可以下次来再给你,我没带钱”。
“什么,吃霸王餐啊”,一听安简没钱,小二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怎么回事”,此时是茶楼的老板来了。
“老板,这个姑娘要吃霸王餐”,小二指着安简。
安简连连摆手,“误会,误会,我只是没带钱,我现在就回去拿钱”。
“回什么回,没钱还想喝茶,穿的人模人样还真当自己是个小姐”,小二拉着安简的斗帽就要往外面走。
“说话不要太难听,你才全家都是小姐!我不给钱,你们也不能动手动脚啊,你们就是这样对待顾客的吗”,安简干脆坐在了地上,按住盖在头上的斗篷。
“耍赖是吧,像你这种人模人样的穷酸鬼,老子见多了,没有钱可以,看你这脸蛋长的不错,不如”。
老板搓了搓大手,色色的眼睛看向坐在地上的安简。
安简瞬间明白了,两个精瘦的身体,大脑里全是肮脏的猪油!对于这些人已经无话可说,她的暗器是要派上用场了。
刚要出手,想想还是算了,少在这个惹麻烦了,万一被戳穿身份。
“等等,你们要钱对不对”,安简将手伸进斗篷里抽出头上的金簪,“这个够了吧”。
老板两眼发光抢过发簪,放在嘴里咬了咬,纯金的,至少也值七八十两白银,而这茶水也就五两碎银,赚到了,赚到了。
“快,放人,放人”,老板捧着他的金簪子,笑眯眯的看着安简,“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安简站了起来,冷笑一声,“你这样做生意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像你们这样奸商黑店迟早倒闭”。
她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理顺了斗篷里面的没有簪固定而松散下来的头发。
直到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眼睛红红的了,要是自己没有暗器,没有金簪,恐怕早就成为那两个男人发泄的对象了。
当时必须要强作镇定可能没有感觉,可是出来后坚强的身子,那一刻她是要塌了下来,深刻的意识到自己除了这副健康的皮囊,其实很软弱,没钱没权,命保住了又能怎样,也只不过是个入赘王府的奴隶。
安简啊,安简,不能再拖拉了,她长长吸了口气,医馆要加快速度了。
前面便是烟雨茶楼了,想起二夫人跟她说的话,不妨去看看。
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的婚宴现场,外面有侍卫守着,还不能进入茶楼里面,很多百姓在外面观摩。
这也难怪,在民间的史无前例的婚宴,百姓都好奇皇宫里的宴会都是咋样的,现在可算是见到了。
看到了安政带兵守卫着。
一溜的士兵向这边巡逻,站在对面的安简压低了披风斗,算算时间,那林子里昏迷的女子应该快要醒了,得赶回去了。
安简刚要转身,正对上迎面走来的紫衣男人。
是墨临渊,这里是他的婚宴现场,他出现在这里没什么好奇怪的。
安简立马掉头,低着头从另外一个方向离开。
穿过人群,总感觉有人跟在后面,她穿的不像是贵族人家的公子少爷,应该不是小偷活着抢劫的,她将手伸进了袖子里,准备随时发射暗器。
眼看着前面有一条巷子,安简身手敏捷的隐入了巷子里。
伸出脑袋往人来人往的街道探了探,没有人跟着,才舒了一口气。
而再回头的时候,她又傻了。
她的背后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一张俊俏的模样却是她最讨样的模样,记得她进来的时候左右是没有人的。
安简埋着头,准备出了这巷子。
“小简,好久都没见到你,和你说说话了”。
墨临渊堵在了前面。
埋头的安简又往旁边移动过去,要从缝隙里离开,墨临渊也跟着移动着。
两人就这样移来移去,安简就是出不了这个巷口。
“前几次的事情是本皇过于粗暴,不知道你不喜欢这样的方式”。
前几次的事情!她伤口已经快要抚平,现在又被他一句话给揭开了。
“滚!”。
简单明了的一个字,安简尽量压低了心头那一团怒火。
墨临渊纹丝不动,有些难堪,“为什么每次见面,你都要如此的决绝,难道你是在怪我娶了长安公主?其实我是为了你才娶长安的,以后就不会有人强迫你婚嫁了,如果你喜欢,我可以让她做妾”。
他是猴子派来搞笑的么?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厚成这样的,自以为是的家伙!
“不让,对吗?”,冰寒至极的语气。
听着安简冷冷的问了这句,看着她手里细微的动作,墨临渊立刻明白她的下一步动作了。
墨临渊迅速抽出玉箫玉箫挡住射出的银针,只听得叮玲玲的银针落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