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格雷伯爵打开电脑,输入一些关键词,搜索引擎上便出现了游念实验室的成果:脑机交互实现汽车驾驶。
善初目瞪口呆:他明明记得,上辈子游念在二十七岁才实现了这个成果啊,怎么这么快就……
“他这么年轻就达到这个成就了?我没记错的话,他现在才二十岁吧?”善初感到不可思议。
“是的。所以都说他是个天才。”格雷伯爵对善初说。
善初却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善初再次伸出手,抚摸这本书的封面,手指摸过“梦见前世”四个大字:“所以,他二十岁已经完成了脑机交互的很多成果,所以现在又鼓捣起了梦回前世之类的玄学吗?”
“他似乎一直都有研究这个。”格雷伯爵笑道,“为此,很多人还类比他是现代牛顿呢。”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著名科学家牛顿也是一位著名的基督徒,不懈研究科学,也不懈研究神学。
善初问格雷伯爵:“你读这么本书,那么你相信人能够梦见前世吗?”
“你相信吗?”格雷伯爵反问善初,“我觉得你可能会相信吧。”
“为什么这么说?”善初问。
格雷伯爵笑道:“你十七岁生日那天对我说过什么,你记得吗?”
善初想到十七岁生日那晚,他说了很多话,基本上都是鬼话连篇,就为了勾引格雷伯爵。
为此,善初惭愧地回答:“你指的是哪一句?我喝了很多酒,不是很记得我都说了什么。”
格雷伯爵不以为忤,笑笑答:“你说,你能看到自己三十岁的样子。”
善初下意识想说:那不是因为我梦见了,是因为我重生了……
然而,善初又闭上了嘴,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他甚至闪过一瞬间的犹豫:我怎么确定自己是重生、还是做梦?
善初一直觉得:自己是过了痛苦的16岁,重新振作,奋斗14年,不慎跌入水池,一觉醒来回到了16岁。
但有没有可能,是他16岁那天梦到了之后14年的事,醒来之后成为了一个经历了14年风雨之人?
然而,善初又摇摇头:不对,他“前世”的经历非常深刻,被霸凌的痛苦、溺水的窒息感,都真实得如同一把刀直接切割他的肌肤一样。这样刻骨铭心的切肤之痛可不是区区一场梦能带来的。
不过,这本书的出现让善初对游念充满了好奇心。
过两天,天气没那么热了,善初便回寄宿家庭去了。
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跑去格雷庄园住两天,说是去吹空调,结果还真的只是吹空调。
别说是那个啥,就是亲亲抱抱都没有。
这两天,格雷伯爵白天都出门办事,忙得很。
善初无聊之下,也把游念写的那本《催眠疗法》给看完了。
刚好,他把书看完了,就回了寄宿家庭那儿住了。
再过一天,拍卖行就把花瓶送了过来。
善初签收后,立即给游念打电话:“你要的那个花瓶我已经拿到了,你什么时候方便拿一下?”
游念道谢并跟善初约好了一个见面的时间。
游念说好了会请善初吃饭,便将见面的地点约在了一家中餐厅。
餐厅装修非常优雅,桌椅也都是明清家具风,椅子都是有靠背的圈椅,空间使用屏风隔断,墙壁贴着红色的福字、挂着字画,处处透露出中式古意。
善初抱着礼盒来到了包厢。
屏风拉开,他终于得以见到游念的真容。
上次见面,游念是戴着面具的,今天才算是露出庐山真面目。
在面具舞会里,善初看着游念的时候总是自然而然地关注游念从面具露出来的墨绿色眼睛。
没想到,尽管游念摘下了面具,露出了一整张脸,善初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关注游念的眼睛。
因为游念的眼睛真的很好看。
若说游念五官,只是平平,算得上是端正,但不能与“男色”二字挂钩,不是丑陋,只是无趣。然而,这反衬他一双绿眸分外迷人,犹如精灵石一样有着奇异的魔力。
游念温柔笑道:“你好,谢谢你把我想要的花瓶带来了。”
善初忙打开礼盒,只见礼盒上躺着一尊雍正年间的炉钧釉八方扁瓶。
游念接过道谢,又说:“实在不好意思白要你的礼物。”说着,游念又要把支票给他。
善初连忙说:“没关系,就当交个朋友。”
善初还念叨着,游念是价值五亿甚至百亿的朋友,而这个花瓶只需要四十万。
游念拿起花瓶端详一番。
善初还是不自主地注意到游念手腕上的那一串怎么晃荡都不响的金铃。
游念放下花瓶后,对善初说:“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善初下意识就想说:因为你实在太英俊了……
但又觉得这样随口就撩不是很好,他便说:“我这几天看了你写的那本《催眠疗法》……”
“感觉怎么样?”游念问。
善初说:“没看懂。”
善初老实巴交地回答。
毕竟,不懂就是不懂,不懂装懂才丢脸吧。
游念笑了,说:“没关系,这很正常,其实我对此也只是略懂。”
“是吗?”善初说,“像你这样的天才都只是‘略懂’,我就更不可能……”
“我不是什么天才,我只是比别人花更多更多的时间在学习和研究上而已。”游念说。
“什么,你不是才二十岁不到吗?”善初道,“您太谦虚了,做同样的事情,你比别人花的时间要少太多了吧!”
游念看着善初,半晌,说:“你是时候想起来了。”
说着,游念晃动了手腕上的金铃。
这一次,善初听到了金铃响动的声音。
前世的画面,终于完完全全地在他眼前铺展而开……
第34章 前世回溯
一开始,和善初记得的一样,他自小就是被娇养的少爷,知道母亲离世。他失去一切,被送到国外读书,然而,却在国外遭受校园暴力因此患上抑郁症。
唯一关心他的老太太将他接回国,养在身边悉心照料。
丁老太太很疼惜他这个孙子,对他尤其细心。至于父亲虽然对他不甚疼爱,但也花钱找了专业的医疗团队为善初改善状况。
善初知道,自己不姓丁,所以就算是丁敏生的亲生子,也都不比另外两个私生子受宠,更别提还有焦娇在旁煽风点火。
善初一丝清明间,还问丁老太太:“我不姓丁,您也一样疼我吗?”
丁老太太笑呵呵地说:“我也不姓丁呀。”
善初也笑呵呵的。
善初17岁的时候,治好了抑郁症。
善初18岁的时候,一名律师忽然找上门。
原来,善母嫁给丁敏生的时候,善家留了一个心眼,将家族财产的状况对丁敏生隐瞒了。善母只继承了30%的善氏财产——而丁敏生以为那就是全部。
善初外公不但隐瞒财产状况,还在生前立下秘密遗嘱,让善初继承70%的财富,但要等善初成年了才能继承,在此之前都要保密。
18岁的善初拿到这笔天降的遗产,无比佩服爷爷留的这一手。
而这个时候,善初还和奶奶一起住。
善初退学回国后,丁敏生和焦娇一直对善初不冷不热的。
然而,当遗产的事情曝光后,丁敏生立即跑到丁老太太家里来,口口声声说关心善初、疼善初,说要把善初接回去。
在此之前,善初住在奶奶家两年,丁敏生从来没说过一次要把他接回去家里住。
原因也很简单,丁敏生觉得善初住在家里,会和焦娇以及两个孩子闹矛盾,吵得家宅不宁。丁敏生觉得还是分开好。
但现在不一样了。
善初继承了善家70%的财富。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丁敏生很惊愕,之后就是气愤:敢情这个老丈人到死还防着我呢?他们姓善的从来没有把真正把我当成一家人!
丁敏生甚至还记恨上已故的善母。
他想,这件事善母应该也是知情的。
——但他可真的冤枉了善母了。善母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大小姐,对家里有多少财产是不太清楚的。
丁敏生入赘善家,但老丈人一直没有跟他透露善家到底有多少财产。
善氏不是上市公司,不会有什么公开财报。老丈人也没让丁敏生经手任何善家的事情。善氏的产业一直由专业的经理人打理。
丁敏生发迹,靠的是拿着老丈人的资金和人脉去创业。
丁家的生意和善家一直是分开的。
丁敏生只能隐约知道善家祖上阔过,现在也不差,但到老丈人离世,丁敏生都没探明白善家的家底。
老丈人过世后,善母继承了一大笔财产,数额之丰,让丁敏生都红了眼。
他心中忿忿不平:他原以为自己努力大半辈子,建立了自己的公司,是十分了不起的。却没想到,善母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一出生就赢了他。
不过,善母死后,这些钱也就成了丁敏生的了。
因为善母所继承的财产非常可观,所以丁敏生以为这就是善氏的全部了。
没想到——那仅仅是三成。
而剩下的七成,落到了善初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