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晖离开审讯室,看到自己买的鱼肉还在车厢里放着,急忙发动起车往回赶。
边走边想,真特么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成功的了解了他自己种植的金不换的市场价值后,这本是个天大的喜事,可接着就差点被那伙小地痞敲诈,然后又被牵连到派出所,奶奶个熊的气死人了,幸亏还有个漂亮警花调解了一下情绪。
刚到村口,口袋里的电话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小莲的号码,于是问道:
“小莲,我马上到家了,啥事?”
就听小莲急促的说道:“小晖哥,刚才宝强叔来我家借三轮车,他家大刚子的脚摔断了,要送医院,你快点把车送过来。”
齐晖马上调转车头,一加油门,快速的来到吕宝强家。
门口围着一大帮人,面色焦急的吕宝强看到齐晖开着三轮车过来,急忙上来就抢三轮车。
齐晖把车给他,侧脸从门口往里一瞅,就见院子正中的草席上,冲着门口半躺着一个精壮小伙,脸色煞白,冷汗直流,咬牙皱眉的不停发出痛苦的闷哼声。
吕宝强的老婆眼中噙满了泪水,焦急的给他擦着汗,傍边还围着几个妇女,不住的安慰着他们。
门口的村民中有人说道:“齐晖不是懂医吗?先让他看看吧。”
吕宝强扭头恼怒道:“开什么玩笑,让个二混子去给我儿看病?神经病吧你!”
医者仁心,其实小莲一说大刚的腿断了的时候,齐晖就上心了。
但是俗话说医不叩门,道不轻传,齐晖深知其中的奥妙。
他虽然对自己的医术有着绝对的信心,但万一被人拒绝,不单是面子上过不去,交涉之间,耽误了人家就医,更不好交代。更何况,他现在在大部分村民的心中,还是个二混子。
医道高深,谁会相信一个曾经调皮捣蛋的二混子,摇身一变,成了治病救人的大夫?
身体发肤,谁又敢贸然的把自己的生命,交给一个曾经的二混子?
所以齐晖来了之后,并没有急于上前,听了中年汉子的话,苦笑一声,讪讪地从车厢里拿出鱼和排骨,准备离开。
小莲爹一把拉住齐晖,对着中年汉子一瞪眼,说道:“宝强兄弟,别乱说话,齐晖就是神医,前几天刚救了我爹,小晖,救人如救火,你要是能看,你就给看看吧。”
也有村民随声附和:“是啊,是啊,齐晖的医术确实高明,我亲眼看见的。”
也可能是所谓的病急乱投医,吕宝强迟疑地盯着众人看了一眼,蹭的从车上跳下来,面色通红,几步走到齐晖面前说道:
“二混……小晖,宝强叔说话直,你别生气,求你给你兄弟看看吧。”
齐晖稳重的点点头道:“宝强叔,你要放心,我就瞧瞧,不过我也不敢保证看好。”
虽然吕宝强刚才的话很难听,但是齐晖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谁让自己以前确实就是个二混子呢?
再说病人家属心情焦急,烦躁之下口不择言,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王宝强一说,他就半推半就的答应下来。
“好好,快请进来。”吕宝强见齐晖答应了,一把拉住齐晖的手走进了院子。
齐晖进来后二话不说,把手中的东西放到一边,上前蹲下细细打量,一看之下暗自吃惊。
就见大刚原本平滑的脚背上鼓出了一个大包,乌青发紫,形状可怖,轻轻的按了几下,仿佛有什么硬物顶着,而大刚则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而对中医骨伤而言,凭的全是手感,骨头断没断,伤情是否严重,一打眼就能知道大概,一上手就能分辨轻重。
齐晖微微蹙眉,又仔细的在大刚的脚上,轻轻的摁捏了两下,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中年妇女看到是齐晖,抬头对着她丈夫骂道:“你个死老头,让你去借车,你借来了个二混子来,咱家大刚子的腿要是出了问题,我和你没完。”
宝强叔顾不上搭理自己的婆娘,焦急而又充满希望的看着齐晖询问道:“小晖,你看能治吗?”
齐晖站起身拍了拍手,说道:“够呛,伤势太严重了,我看这只脚是保不住了,得赶快送医院截肢,要是晚了,伤处血管压迫太久,导致供血不足,整条腿都要锯掉。”
中年妇女一听截肢,嗷的一下就晕了过去,而大刚子则是绝地喊道:“我决不截肢,我不信这个二混子的话。”
齐晖不以为意,又盯着躺在地上的大刚子说道:“不过,还有个办法能够保住你的脚,就看你愿不愿意。”
仿佛是漆黑的暗夜中突现光明,大刚子想都没想就嚷道:“小晖哥,我愿意!”
话刚说完,却见齐晖抬腿就跺在小刚脚上的肿包上……
宝强叔怒喝一声,“二混子你敢?”
围观的村民们也惊恐地捂住了嘴巴。
就听那大刚啊的一声,刚要惨叫,却听见“咔吧”一声轻响,突然发现脚上凸出的大包,被齐晖一脚踩平了,随后就觉得脚也不是那么疼了。
他惊讶的动了几下脚腕,灵活如初,一骨碌爬起来,试探着走了几步,瞪大了眼睛,将信将疑地喊道:“咦,我的脚好像好了?”
齐晖没管大刚子,而是又上前两步,在昏倒的小刚娘人中上使劲一掐,那妇女“嗯”的一声缓过气来,反身坐起来,双手一拍大腿,扯开嗓子就开始哭嚎。
“哎呀,俺那可怜的儿啊……二混子你个挨千刀的,我和你拼了!”
她一骨碌爬起来就要往齐晖怀里冲,一抬头,却见自己的儿子竟然上前一步拦住她,然后兴奋的在她面前走了几步,然后,还轻松的跳了两下。
于是刚嚎了的半句就堵在嘴里,仿佛大白天见了鬼似的,惊悚地张大嘴巴,呆在了那儿。
齐晖这才一抹鼻子,嘿嘿笑着对大刚子娘说道:
“婶子,对不住,刚才吓着你了吧?俺兄弟的脚只是摔错位了,但脚是人身上最硬的骨头,他刚才的注意力都在那只脚上,仅靠手法很难复位,我只好说要截肢吓唬他,转移他的注意,才能给他治疗,您老可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