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景萧然说。

在听到廖先生说那样的可能性，他就做了那样的决定，所以……他就没想过要让温宁在黑暗中待后半生。

他会有最快的时间处理好一切，然后让她在最短的时间里恢复光明。

“他，也在惩罚他自己！”许久，只听景萧然叹息一声的说道。

应苏：“……”

闻言，呼吸都是一窒！

是在惩罚自己吗？

无疑的……！

景萧然说的是对的，姜楚寒就是在惩罚自己。

也是在用这样的方式对他曾经的那些恶而赎罪！只是他身上罪孽如此深重。

赎的清吗！？

……

姜楚寒走了。

月儿进来的时候，抱着应苏的脖子絮絮叨叨的说道：“外婆，我刚才没有吃陌生人的东西。”

“月儿真乖。”显然，此刻在听到月儿说这样的话的时候，应苏心里有了几分不是滋味。

这都是姜楚寒自己作的，是他自己得的报应！怪不得任何人对他有所残忍。

他……一点不值得可怜！

然而，事情真的是这样吗？

当听到温宁可能这辈子都看不到月儿的时候，应苏觉得心酸！现在听到姜楚寒今天可能是最后一次看到玉儿，她这心里……！

“外婆，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小月儿是真的想温宁了，孩子对母亲的依赖是天性的。

应苏：“很快就回来！”

月儿：“外婆，我爸爸是谁？”

应苏：“……”

原本就有些不顺的呼吸，在听到月儿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这心口更有了几分不好过。

爸爸，她的爸爸啊！

“月儿很想爸爸吗？”应苏隐忍着语气中的疼痛问道。

而小东西在被问起到底是不是想爸爸的时候，这一刻，小东西歪着小脑袋。

而后摇头：“不想！”

“为什么？”

“爸爸不爱妈妈。”

不爱吗？

是了。

在月儿所看到的，自从她有记忆开始，自己的世界里就不曾有爸爸出现，一直都是温宁一个人。

孩子的心性是单纯的，面对温宁的这份孤单，因此只能理解为爸爸对妈妈的不爱。

“月月。”

“爸爸不爱妈妈，我也不想他。”

“好，好……”，真的好吗？

应苏心疼孩子，这小小的年岁里，连话都说的不是很清楚，然却是如此懂事。

……

话分两面。

傅夜在，因此温宁也能和家里那边联系了，给应苏那边打了电话，在电话里听到女儿的声音。

温宁对药，也就变的更加的配合。

“以前我还觉得那孩子说话比较晚，没想到比上次要清楚多了。”

“她其实说的比较早。”傅夜看了看温宁说道。

在孩子来说，他所看到的，温月说话是说的比较清楚的，孩子说话有造迟。

而月儿比温浅语说话要早，而且说的要明显。

温宁端起面前的药，一饮而尽。

放下碗的那一刻，傅夜手里的糖也递到她的嘴边，说道：“糖！”

“不用了，我都习惯了。”

苦吗？

是真的苦，苦的人浑身都在打颤，然而这些苦却不及温宁心里那些苦的千分之一。

傅夜：“你何必这样惩罚自己？”

在傅夜看来，温宁这是在惩罚自己。

她其实，什么也没错！为什么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

温宁：“我不是惩罚自己，是真的习惯了！”

原来，苦……对一个人来说也会成为一种习惯。

傅夜：“……”

看着她的眼底，深了深。

温宁：“西洲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姜楚寒回去了。”

傅夜说道。

至于回去之后到底是什么场面，自然不用说！然而此刻傅夜在说起西洲那边的时候。

看向温宁的眼底，更深邃了几分。

不等温宁说话，就听傅夜先说道：“真的就如此恨他吗？”

他，姜楚寒！

温宁：“……”

恨？

是真的恨！

只是恨也是有轻重的，两种不同的极端，她在姜楚寒的身上都经历到了。

“恨。”

“恨不得他去si！？”傅夜继续问道。

温宁：“……”

再次的，沉默了。

恨不得姜楚寒去si吗？是的，真的是那样！原来，爱一个人的时候可以义无反顾。

当真的恨一个人的时候，也可以将恨到如此浓烈的地步，她对姜楚寒可不就是这样？

“有什么问题吗？”温宁的语气冷了下来。

显然不太喜欢这样的话题。

姜楚寒这样的话题对温宁来说，真的太沉重了。

傅夜：“也是……如此恨我吗？”

他试探的说道，而语气中也有些许的发紧。

温宁：“那你认为，我该对你什么样的情绪？”

对他和姜楚寒之间，除了恨之外，还能有什么？

难道在历尽千帆的痛苦折磨之后，她还应该对他们报之以歌！？她没那么天使。

傅夜看着温宁，温暖的掌心覆盖在温宁的手背上，然而下一刻，温宁直接抽出！

那态度漠然，可见她的情绪。

傅夜看着她这般，眼底有些许受伤。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口的门中：“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一直都知道你到底是谁。”

不曾，将她当成任何人的影子和替身。

她们两个的身上是有一些相似之处，但是那相似之处根本不足以让人将其混淆。

除了长的有几分相似之外，其实她们的性格完全不一样，就算是笑起来的笑容，也绝对不一样。

温宁：“可以不要说这个话题吗？”

显然，对于这一点上，温宁是半点也不想听。

傅夜：“宁宁，放下吧！”

“……”

“不管是对我还是对他！”其实，在这件事上，他们都付出了代价。

温宁：“……”

闻言，浑身都是一僵！

这傅夜现在是在……！？

毋庸置疑，这不但是在为他自己，也是在为姜楚寒？他竟然也会为姜楚寒开脱？

不对劲，现在围绕在温宁周围的感觉，很是不对劲。

“你什么意思？”

“我们，都没有将你错认成任何人！”，我们两个字上，傅夜咬的特别的重。

温宁心口的呼吸，有些窒息。

没有吗？

“没有，那你们为什么会如此掩盖？”那么多年啊，她从来都不知道！

不知道阮冰，也不知道西洲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自认为足够了解，但其实连姜楚寒的世界都没进去过，现在傅夜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