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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牧村的水刑

京都,二条城(二条御所)。

二条城共由两大建筑群组成——本丸御殿和二之丸御殿。

唐门——二之丸御殿的正门。

先穿过东大手门,进入二条城内后,再进入唐门才能进入二之丸御殿。

穿过唐门、进入二之丸御殿后,向左走便能进入二之丸庭园。

二之丸庭园采用回廊式的风格,二之丸庭园最显眼的特征,便是拥有一眼巨大的池子。

池子上共有一大两小3座岛。

那座大一些的岛名为“蓬莱岛”,另外2座小些的岛分别名为“龟岛”与“鹤岛”。

今夜的宴会,便在蓬莱岛上的某片草地上举行。

之所以要在草地上举行,这也是尾张藩大名——也就是决定开办这宴会的德川宗睦提出的。

为的便是体验这种野餐的感觉。

在豪华的殿堂中开宴席——德川宗睦早就腻了这一套。

就在刚才,这盛大的宴会开始了。

这场宴会上绝对的主人——德川宗睦毋庸置疑的主位上。

参宴人员依照身份等级,依次坐在德川宗睦的左右两边的下方。

京都所司代——户田忠宽就坐在德川宗睦右手边的第一位。

然后往下依次是大阪城代堀田正顺、寺社奉行太田资爱……

轻抿了一口酒后,微红着脸的德川宗睦对坐在底下的户田轻声道:

“户田卿,今日我派人去了京都的几片烧毁区看了下。”

“你干得不错。虽然因资金不足的缘故,那几片烧毁区还没来得及重建,但已经没有人居无定所了。”

见德川宗睦出声夸奖自己,户田连忙坐正,熟练至极地在脸上堆满灿烂的笑意。

“藩主大人,您过誉了,下官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而已。”

户田忠宽的年纪已近50岁。

矮小、肥胖——这2个词汇应该是绝大部分人在见到户田忠宽后的第一印象。那仿佛塞了一大床棉被在内的肥硕肚子极其地显眼。

在俯下身,朝德川宗睦吐出着种种谦虚字词时,户田他那肥胖的脸上浮现出得意的冷笑。

不过因为户田忠宽此时正将额头贴在地面上的缘故,没有任何人能发现此时户田脸上的这得意笑意。

德川宗睦派出去的那几名查看烧毁区现状的官员早就被户田给收买了。

户田带那几名被收买的官员去看的那几片烧毁区,是特地受到户田“整理”过的烧毁区。

户田在之前就收到了风声——德川宗睦前来京都观看今年的祇园祭的同时,要顺便派人看看京都的重建情况如何。

提前收到这一风声的户田,赶在德川宗睦抵达京都之前,派人将离二条城较近的那几片烧毁区的居民们统统赶走。

这便是“天明大火的受害者们都已经安排妥当”的真相。

德川宗睦仍在夸赞着户田忠宽的有能。

听着德川宗睦的这些夸赞,户田脸上的得意之色越发浓郁了起来……

……

……

站在不远处的幸太郎冷眼旁观着宴会现场。

负责守卫二条城的忍者共有28人。

幸太郎便是这28人中的其中一个,同时也是这次任务的总负责人。

此时此刻,幸太郎就站在宴席现场的不远处的某块阴暗处中,默默打量着这场宴席。

“真不愧是最强的大名——尾张藩藩主所举办的宴席啊……”

幸太郎用只有自己才能听清的音量低声感慨着。

幸太郎认不出这场宴席中的这些人所穿的衣服都是什么品质的衣服。

但他认得出他们所吃的食物都是什么品质的食物。

宴会场上这些人所吃的食物都是货真价实的山珍海味。

这些食物别说是他幸太郎了,即使是他们不知火里的首领——炎魔,穷尽一生也不一定吃得上……

轻声感慨了一通上层人士生活之奢靡后,幸太郎用力地伸了一个懒腰。

“真是无聊的任务啊……”

“幸太郎,你说得对,这‘保卫二条城,直到这帮人的宴会结束’的任务的确很无聊。”

“平太郎,你来了啊。”

一道人影自幸太郎身后的黑暗处缓缓浮现,并渐渐勾勒出具体的形状。

平太郎——跟随着幸太郎一起来守卫二条城的上忍之一。

站到幸太郎的身侧后,平太郎接着说道:

“二条御所有什么好守卫的……又不可能有人会不知好歹地来进攻二条御所……”

“虽说不可能有人来进攻二条御所。”幸太郎笑了笑,“但幕府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幸太郎。”平太郎突然换了个较为严肃的语气,“负责去找阿町的流太郎4人,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复命。”

听到平太郎的这句话,幸太郎的眉间缓缓皱紧。

此次前来京都的忍者共有32名。

其中28名负责守卫京都,另外4人则负责在其余人都在守卫二条城时追踪叛逃的阿町。

幸太郎把追踪阿町的任务交给了流太郎4人。

幸太郎有跟负责追踪阿町的流太郎4人做过约定:必须得定时跟他们做汇报。

而现在约定好的时间已过,但直到现在都没有见到流太郎他们归来汇报的身影……

这让幸太郎不由得在心中做起了最坏的打算……

“……平太郎,你偷偷带3名中忍去找流太郎他们。”

听到幸太郎的这句话,平太郎面露惊色。

“幸太郎,我们最少也要留28人来守卫二条城。”平太郎沉声道。

他们不知火里与幕府所做的约定,便是派出最少28名实力高强的忍者守卫二条城,直到德川宗睦他们的宴席结束。

德川宗睦他们的宴席仍在继续,如果让他们发现守卫二条城的忍者数量变少、没达事先约定好的数量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放心吧。”幸太郎耸了耸肩,“这些人正忙着吃喝玩乐呢,哪会管我们的人数有没有少。”

“少了4人他们也不会发现的。”

“反正二条城安全得很,没可能会有人敢打二条城的注意,所以是多4名守卫还是少4名守卫都没有所谓。”

“快去吧。不论有没有找到流太郎他们,都在1个时辰之后回来复命。”

“……是!”在犹豫了一会后,平太郎高声应和了一声“是”。

……

……

京都,三王子街,某座无人居住的民房内。

擒住了那名光头,并对那座三层小楼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其他敌人仍潜藏在这座小楼后,绪方一行人便离开了这座小楼,带着这光头前往离这座三层小楼有段距离的某座无人居住的民房内。

在移动到这座无人居住的民房时,绪方和牧村交换了彼此的情报。

牧村和长谷川他们也得以知道了玄学馆馆主的妻女被绑架及已被绪方他们救出的事情,以及龙之介和鹤弦的存在。

这座无人居住的民房之前似乎是一座茶屋,共有2层楼。

此时此刻,绪方一行人全数位于这座茶屋的2楼。

“对,就这样把他绑着。”牧村朝长谷川这般说道。

“牧村。”长谷川一边遵照牧村的指挥,将光头的双手绑得更紧了一些,一边朝牧村这般问道,“为何要这样绑着他?”

光头此时被绑在一张被拆下来的纸拉门上。

双手双脚全被绑在这张纸拉门上的光头并不是被平放在地上。

光头的双脚被绑在纸拉门的南侧,双手和脑袋被绑在纸拉门的北侧。

纸拉门南侧的底下垫有着不少的东西,使得光头呈现出一种双脚被垫得很高、双脚的高度在脑袋之上、鼻孔稍稍有些朝天的诡异姿势。

牧村、绪方、长谷川3人合力将光头绑成了这种诡异的姿势。

“为何要这样绑着他?”牧村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你待会就知道了。”

“牧村前辈。”岛田抱着一大罐水快步朝牧村走来,“我把你要的水打来了!”

“嗯,辛苦了。”

牧村、绪方、长谷川3人绑着光头。

岛田遵照牧村的吩咐去找水。

至于阿町则无所事事地抱着波吉,逗玩着波吉。

接过岛田递来的这一大灌水后,牧村朝身旁的绪方和长谷川轻声道:

“好了,你们两个稍稍退开吧。”

虽然不知道牧村打算做什么,但绪方和长谷川二人还是乖乖依照牧村所说的后退数步,让到了一边。

牧村端着手中的这一大罐水,缓步走到了光头的脑袋边上。

“你你、你要干什么?”光头满面惊恐地看着牧村。

“我有很多事情要问你。”牧村用没有任何感情色彩掺杂在内的冷漠语气朝光头说道,“但我知道——你肯定不会乖乖全盘将你所知道的事情说出。”

“所以——我打算先让你尝点苦头。”

“这是我仍在京都当与力时,偶然发现的一种拷问手段。”

“这是我讲过的最厉害的拷问手段。”

“使用方法很简单,只需要一点水就够了。”

“威力极强,直到现在为止,我没有发现任何一人有那本事撑过这拷问。”

“没有任何一人。”

又强调了一句“没有任何一人”后,牧村把阿町刚才用来堵住这光头嘴的破布绑在了光头脸上。

因为脑袋被箍住,不能随意转动的缘故,光头的脸只能直直地冲着天花板

在将这块布绑在光头的脸上后,牧村倾斜手中的那罐水,将罐中的水朝光头那被布蒙住的脸浇去。

罐子中的水形成一条既不算缓,也不算急的水柱淋在了光头的脸上。

从牧村的这娴熟的倒水手法中不难看出——他一定不是第一次对人使用这招了。

水刚浇到光头脸上时,这光头还难保持镇静。

但仅仅只几个呼吸的时间,光头就开始了挣扎。

又过了几个呼吸,光头的挣扎猛地剧烈了数倍!

那挣扎的力道之大,让在场的人纷纷产生了那几根麻绳可能捆不住他的想法。

“岛田!”

“啊、在!”

“过来帮我搭把手,把他按住,让他不要乱动!”

“是!”

岛田遵照牧村的吩咐,快步跑到了光头的身侧,按住了光头的双肩,压制住了光头他那剧烈挣扎的身体。

然而——从岛田脸上的表情,以及岛田双臂上爆起的青筋看来,岛田对光头的压制并不轻松。

绪方和岛田切磋过一次,所以对岛田的力量、速度有个大概的认知。

论力量,岛田算是出类拔萃的那一类,一看便知是那种平常从不疏忽锻炼的人。

力量并不弱的岛田压制起这光头来还这么地吃力,可想而知这光头的挣扎有多么地剧烈。

望着面无表情、一脸冷漠地往光头的脸上浇着水的牧村,绪方在心中暗道着:

——和现代地球的美国的水刑很像呢……

在发现牧村这所谓的拷问手段就是将水浇在光头的脸上时,绪方便猛然想到牧村的这拷问手段和现代地球的美国的水刑非常地像。

在还没来到这江户时代时,绪方曾在偶然的机会中了解到水刑的存在。

据绪方所知,水刑乃相当残酷的酷刑。

这种酷刑会使犯人产生快要窒息和淹死的感觉。

水刑之所以残酷,在于过程中无法呼吸的受刑人在神经中枢控制下,张开大口用力呼吸地吞咽,大量的水被吸进胃、肺及气管中,导致受刑人在水中呕吐、咳嗽,肺及气管分泌大量浓鼻涕,大小便失禁,饱尝难以名状的痛苦,不断死去活来。

也正因水刑残酷,没几人捱得住这残酷的水刑。

在往光头的脸上浇水的同时,牧村也在观察着光头的状态。

注意到光头似乎快要不行时,牧村便立即停止浇水,然后俯身将绑在光头脸上的布拿掉。

“噗!呕!呕呕!哈……哈……哈……呕!呕呕!呕!咳咳咳!呕!咳咳!哈……哈……咳!咳咳咳!咳咳!呕!呕!呕呕!”

牧村刚把布拿掉,光头便立即一边咳嗽着,一边狂呕着,呕出了大量的水。

鼻涕、口水糊得满脸都是。

静静地等待着光头稍微缓过来一些后,牧村默默地将那块破布重新在光头的脸上绑好。

“等、等等!等一下……”

光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牧村根本没有理会他,默默地将破布在光头的脸上重新绑好。

因脸上被重新绑上了破布的缘故,光头再说不出半句话来,只能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咽。

给光头重新绑好那块破布后,牧村再次对光头使用了水刑。

……

……

牧村前前后后对光头使用了3次水刑。

待第3次水刑结束、牧村再一次将绑在光头脸上的布拿下来后,光头立即一边呕吐着,一边用带着哭腔的语调,以一种恳求的语气朝牧村说道:

“我说!咳咳!哈……哈……哈……呕!呕呕!呕!我什么……咳咳咳!呕!咳咳!我……我什么都说!哈……哈……咳!咳咳咳!我什么都说!你问我什么我都说!请你放过我!”

“那好。”牧村将手中那没剩多少水的罐子扔到了一边,“这是你说的。我待会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如果敢隐而不报,我就让你再多喝点水。反正旁边就有一口水井,水多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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