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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空间宠夫郎(种田) 第122节

这个世界送信不便,丹棱距离定北县又远,少有信客。幸好有吉县令,他们才能借着朝廷的驿站通信往来。

离林启上次写信回去已经有几日了,按理说若有回信,应该已经到了。吉一山心中暗笑,之前何掌柜也在丹棱时,林掌柜可没这样算着家中回信的日子。

他心中暗自打趣几句,等林启点头后,才退出来,先往牙行去了。

而林启则拿着笔写了几张糕点方子,还让店里的小伙计跑了一趟,出去采买了些东西回来,之后便一直在后厨鼓捣着。

到了晚间,回了宅子后,吉一山才拿着两封信来寻他。

一封是沁水县送来的,应当是店铺的事已经有了眉目。

另一封就是定北县的了,林启接过信封,掂量一下这个厚度与重量,不由讶异地挑挑眉。

就连取信的吉一山都在好奇,也不知都写了些什么才能有这么厚厚一摞。

不过,林启当然不会让他知道的。

拿过信后,就匆匆摆手让他出去,将沁水县的信扔在一边,小心的撕开另一封。

等从信封里掏出厚厚的一摞信纸时,他不由轻笑一声。

怪不得这么多,何安然的字写得也忒大了些。

他一边笑一边翻阅,一字一句却看的认真,待看到后面时只觉心中酸涩,思念的情绪达到顶峰,眼睛都有些发酸。

与其说这是何安然给他的信,不如说这是何安然写的日记。

每一份都标注着日期,从他离开的第二日起就没有间断,语言闲散,东一句西一句,想起来时便记上一句,如同他们在一处时的平常对话。

在他离开近二十日的时间里,每一日他都会记十几句话上去,这才攒成了这厚厚的一摞。

这一摞里,一字未提思念,却是他每次思念时写下的。

林启长长叹了口气,眼睛有些发红,又翻出第一页看了看。

反反复复读了几遍,放下信后平复一会儿心情,才又打开另一封。

这一封就没什么稀奇了。

仍旧是吉二川写的,开篇先关心奶茶店开业,然后又介绍一遍沁水县的情况。

沁水县靠近京城,热闹繁华更胜丹棱县,每日来往的客商络绎不绝,新奇的物件比比皆是。

只是相应的,物价也比丹棱贵了许多,租金更是天价。

他们在当地打探几日,也在牙行看过几间铺面,皆因舍不得掏租金而作罢。

可这些铺子却当真紧俏,如此高的租金,在牙行挂牌三五日后,也都租出去了。

有些开业后爆火的就此开下去了,但大多开业后没什么反响,一个月后便又转租出去了,搭进去的本钱就全泡汤了。

所以说,在这个地方做买卖有风险、有机遇,可能大富也可能铩羽而归。

他们越明白这个道理,挑选铺面时也越发谨慎,迟迟拿不定主意。

直到有一日,刘盛上街转悠一趟后,兴冲冲地跑回来,说他寻到了一处便宜的转租铺面。上下两层,还剩九个月租期,只要五百两。

与他一同来沁水的其他几人听了,都不敢信,即便是转租,在沁水怎么可能有这么便宜的铺面?

而且原本的租金又是多少,会不会是房主用转租的低价吸引外地客商上当,等来年续租时,房主要高价宰客?

刘盛本就是偶然得知这个消息,现在一听他们这么说偈庇行┺限危灰晕亲约好患叮兆帕吮鹑说娜μ祝成加行┓10臁

吉二川看出他的尴尬,连忙解围道:“我们也只是猜测,还不知究竟如何,不如你先给我们详细说说怎么回事,我们去看看铺子再说。”

刘盛脸上这才好了些,将事情原原本本与他们说了一遍。

原来,自来到沁水县后,这里的繁华对于自小长在村里的刘盛来说就透着新奇,许多东西都是他以前闻所未闻的。

于是,每日在外面寻摸完铺面回来,他总会趁着闲暇时间上街转转,见识一番大地方的热闹。

有一次,偶然在他们居住客栈隔壁的一条街上,发现了一处新奇的铺面。

这铺面是几个南方的年轻小伙子合伙开的,几个人皮肤黝黑,个子不高却精明能干,不大的年纪就敢揣着银子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做买卖。

他们卖的东西是一些晒干的海货,原本以为这东西在这里没有,应当卖的出去,因此才租了上下两层的铺面。既能当店铺用,又能住人。

只是未料到,这里的人没见过海货不假,不识货也是真的。

许多人路过他们的铺子前,还未进门就被这咸腥的味道熏到,捂着鼻子匆忙跑走了。偶有一两个进店的,带着怀疑的神色买了一些回去,结果下午时便拿着东西退货来了。

称这东西腥气难去,家里人没一个肯吃的。

这几个南方小伙子傻眼了,这可怎么办?

好不容易从附近渔村收来的海货,难不成再带回去?

这一来一回,他们投入的银子可就花光了。多年的积攒没了不说,从亲朋好友处借来的银子也还不上了。

几个汉子急得口舌生疮,日日在店门口转悠,盼着能进来一个顾客,可这意愿一直未能实现。

几人逐渐心灰意冷,认定他们这次算是栽了,已经准备收拾包袱回家去了。

村中的亲朋们将家中的积蓄交给他们,不管是回去借贷还债,还是做工还债,总得给他们一个交代。

只是他们来时带过来的新鲜河蚌可没必要再养着了,既占地方不说,带回去时还添重量,坐船都要多收些费用。

于是,几人坐在店门口开蚌,打算将蚌肉剔出来后晒干,再带回去。

可他们没想到,这一个举动,竟意外让他们的店铺起死回生。

不习惯海味的内陆人,看他们开蚌的动作娴熟,觉得新奇,竟围在他们店铺门前看了起来。

几个小伙子机灵,便趁着人多说起他们南边的事,还向周围的人介绍海产品。虽说买的人不多,但好歹又卖出去了一些,既得了银钱,回去时还能省些运费。

他们以为这已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未料他们有一次开蚌时,竟然意外开出了一颗珍珠!

其实这对于他们住在海边的人来说,也算寻常。他们小时在河边玩时,谁没有捡着两颗形状古怪的珍珠?

只是这东西在他们那儿都不值钱,偶有一两颗圆润的,也就能换回一家人一餐的饭钱罢了。

可没想到在他们眼中寻常的东西,可惊坏了周遭的这些人。

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从蚌肉里取出几颗圆润莹白的珍珠,人群中立马传来一阵惊叹声。

生在内陆的人们只知道珍珠价高,哪知道这珍珠竟然是从蚌里取出来的呢?看见这场面,犹如看见了什么稀奇的事。

又因珍珠在这里向来价高,大家看着这些河蚌的眼神不由发生了改变,仿佛看见了珍宝一般。

其中一人滴溜溜转了转眼珠子,不让这几个汉子开蚌了,说要买下这些河蚌,一瓮河蚌竟然给出了五十两银子的价格!

几个年轻汉子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简直难以置信。在他们那儿,收这一瓮只要一两,这差价也太大了。

几个汉子对视一眼,一口应下,生怕这汉子反悔。

这汉子见他们这么爽快,利利索索地从怀里掏出五十两银子来。南边来的小伙一把接过,也利利索索塞进怀里。

这买卖做的,双方都怕彼此反悔。

周围的其他人正因开出了珍珠而交头接耳,还未反应过来,这瓮河蚌就已经易主。

有人没看到他们交易,还在那儿催着几个小伙子再开,想看看还能不能开出珍珠。

买下河蚌的那人闻言一笑,凑近在那几个小伙子身边,低声问道:“这河蚌开出珍珠的概率有多少?”

几个小伙子中,领头的那一个刚才被意外得到的五十两银子砸晕了,没来得及想那么多。听到周围人都在催他们开蚌,这才清醒过来,现在又听这人这么问,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

心中为白高兴一场而叹气,却还是坦白告诉这人,“这不是专门出珍珠的河蚌,百里出一已是幸运。”

他说着话,手已经伸进怀里,准备将五十两银子还给他。

未料这人听他说完,却眼睛一亮,脸上闪过一抹狡诈的笑来。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嘱咐道:“小兄弟,咱们也算结识了,以后再有这东西,记得再给我送来。”

他正准备把自己的地址告诉这个小伙子,谁想小伙子听了他的话后怔了怔,然后抬手抓住他的胳膊,急急问道:“我现在就有,你还要吗?”

这东西在他们那儿不值钱,随处可见。他们之所以会带这么多过来,还是因为凑到的本钱不多,能收到的干海货有限。

二来,靠近水域的几个渔村都有固定的大主顾收购,他们去的晚了,只剩了一些大主顾不要的干货,因此只能挑拣着收了一些,数量并不多。

因此,便将剩下的银子都买了河蚌,想着碰碰运气。

没成想这运气确实碰上了。

这个汉子一听他们还有,连声说要,当即跟着他们进了铺子。上了二楼时,才知道他们竟然还有十几瓮,瞬间欣喜若狂。

按照五十两一瓮的价钱,全部买了下来。

几个本来垂头丧气地南边小伙儿,瞬间入账几百两。

兄弟几人看着这几百两的银钱发愣,有一个汉子一巴掌甩在身边另一人的背上,傻愣愣地问他:“疼吗?”这是怀疑自己在做梦呢。

身边这人被他这一巴掌打得回神,只是也顾不上计较,率先哈哈大笑起来,兴奋地说道:“卖了卖了,卖出去了!”

被他的叫声惊醒,几个小伙子都回过神来,皆是兴奋不已。只是也都好奇,他们都已经告诉那人河蚌出珍珠的可能性低,为何那人还要买呢?

正疑惑着,突然听见楼下传来吵嚷的声音。

几人探头看了一眼,见方才买下他们河蚌的那人在楼下吆喝。

“一两银子开蚌,有机会开出绝世珍珠,想要者趁早,先付先选!”

楼上的这几个小伙子瞠目结舌,没想到买卖还能这么做,更没想到竟然真有那不差钱的主掏出一两银子来开蚌。

这些人也不知道家里是做什么的,忒是有钱,一个开不出来就再开一个,一连花了十几两。

也不知该算谁运气好,开到第十八个时,竟然真开出一个圆润的粉色珍珠。即便在他们渔村,粉珍珠也算珍贵的了。

人群顿时一片哗然,这粉珍珠色泽好,在沁水县绝对能卖百两银子。

开河蚌的富家公子喜不自胜,就连买下河蚌的那人也有些痛心,没想到能开出这么一颗宝珠。

只是转瞬又笑起来,吆喝道:“大家都看见了吧?真有珍珠,要开就掏银子,不开我就回家自己找珍珠了。”

亲眼见识了这场面,有几人能不心动?立马就有几人掏银子,抢着开起了河蚌。

等此处河蚌开出粉珍珠的消息传出去,找上门来的人越来越多,买河蚌的那人赚得盆满钵满。

南边来的那几个汉子也知道该做什么买卖了,已经打算回村继续收河蚌了。

只是这么着,他们之前花大价钱租下的铺面就用不着了,便准备转租出去。

只是这铺子放了两个月海货,屋子里一股咸腥味儿。

在沁水县做买卖的商户,都知道这里租金高昂,多租一日就得多花一日钱。要是租下这里,还得等他们搬走海货后,通十来日风才能做买卖,谁能有这多余钱。

况且,他们也没时间这么耽搁,于是这铺子一直没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