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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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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深广,寺中修行的和尚在诵经祷晚,不知何处殿宇传来木鱼声声,再浮躁的心,都安静了下来。

修行者不耽于物欲,寺宇多半艰辛,客舍的冬被也做得单薄。灯烛明明灭灭的光落在暗影里,被垂落的床幔半遮着,榻上人的眉眼有些儿模糊,不细观,便只看得到海棠春睡的轮廓。

只是再模糊,都挡不住她曼妙的身姿。漂亮的脸蛋,修长的晧颈,冬被下,无法忽视的浑圆起伏。苏哲握着青花小瓷瓶回到床榻边,伫立了一会儿,才坐到了床沿上。

“挽香。”她轻轻唤她。

薛挽香用过药睡得沉,眉头都没动一下。

苏哲拉着她的手,凑近了道:“我给你上药,好不好?

略显粗糙的棉布被子掀开了一角,苏哲眨眨眼,抬手解开了薛挽香衣襟的丝绦。绣着金丝纹路的襟口慢慢敞开,露出里边月白色的中衣,苏哲已见过许多次,却依然绯红了脸颊。

她忽然想起来,与她相识这么久,她还从未有过如今晚这般,为她宽衣解带。从来受伤的都是自己,不辞辛劳衣不解带照顾她的,一直都是薛挽香。

中衣的系绳打的是蝴蝶儿般的活结,苏哲左右扯了两下,手一松,扯开了。她心头砰砰砰直跳,波涛软玉在薄薄衣衫下的遮掩下有种欲说还休的魅惑。苏哲定了定神,忍着纷乱的心跳,小心翼翼的揭开薛挽香的中衣,尽量让她只露出圆润的肩头。

衣襟半解,肩窝露出来的一刹那苏哲忽而怒火攻心,愤怒来得太急,压都压不住,她咬牙盯着她肩窝靠近胸口的地方,一个青紫泛红的掌印,赫然印在白皙的肌肤上。

她咬咬牙,猛然起身就往外走,出到门外反手关上房门,几步走到石桌旁,重重一掌击在石桌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天边厚重的云层翻滚压抑,冷风萧瑟直冻进骨头里。苏哲森寒着眉目,浑然不觉。幸而修行的和尚都在做晚课,客舍周围并无旁人。她在室外站了一会,极力收敛了怒气,才转身走回屋舍。

本应是迤逦万千的风景,心里却是沉沉的难受。

苏哲深吸一口气,取过瓷瓶倒出药酒,一丝儿腥辣冲上眼睛,为薄红的眼圈找到了借口,她抿着唇,将药酒慢慢抹到薛挽香肩窝伤着的地方。

“都淤血了。”她嘟着嘴,触着她肌肤的指尖微微用力,给她散着淤青,眉眼中尽是温柔,又不复方才一个人在外头的寒凉模样了。“那混蛋丫头,给我逮着机会,打不死她!”

大约还是疼,虽在昏沉中,薛挽香仍旧不安的拧了拧身子。苏哲手上都是药,忙挨近她哄道:“别动。一会儿就好。”

“阿哲……”薛挽香蹙着眉,低声呢喃。

“我在呢。就在你身边。”她说着放下瓷瓶,一手护着她的肩,一手揉搓伤患淤青的地方。

薛挽香眉头皱得深深的,终于被她折腾得醒了过来,半睁着眼迷糊的瞧。苏哲见她醒来,很是开心,冲她笑道:“难受了是么。别怕。我守着你。一会儿就好。”

“我怎么了?”她艰难的转头,一阵药酒味儿窜入鼻尖。

“被个蠢女人打伤了。我请寺里的大师给你诊了脉,不碍事的。歇两天就好。你饿不饿?”

薛挽香从未受过内伤,只觉得困顿极了,她摇摇头,眼看着又要昏睡过去,却还不忘问她:“你呢?可有伤着?”

她的声音渐而低落了,问完这句,还没等到回答,又睡了过去。

苏哲望着她朦胧闭上的双眼,心里柔柔软软的,用未沾药酒的另一只手摸了摸她额上软发,轻轻道:“我没伤着。你放心。”

寺宇建在半山,夜里风急,吹得廊檐下的角灯噼啪摇晃,光晕打在窗沿上,是一层橘黄色的暖光。苏哲闭目打坐,待内息运行一周天,才收了功吹熄灯蜷进被褥里。

薛挽香睡得不踏实,伤处依旧疼,她蹙着眉在梦里辗转。苏哲避开她伤着的肩膀睡到另一边,见她总想翻身,索性探手到她颈下搂她在怀里。熟悉的怀抱和体温让人安下心来,薛挽香揪着她的襟角,往她怀里钻。

苏哲一下一下轻拍着她手臂,柔声哄道:“乖乖睡。一觉醒来就好了。”哄着哄着,她眼皮耷拉下来,也陪着她沉沉睡了过去。

到得下半夜,苏哲被门外的窸窣声惊醒,她侧耳听辩,不似人声,倒是落了细雨一般,也没在意。薛挽香的额上薄薄的发了一层汗,苏哲怕她发烧,在她额头和手心都摸了摸,入手不烫。她放下心来,略退开些,留出一点儿空隙,省得把人闷坏了。

谁知薛挽香伤得迷糊了,往日的自持都关到心房外,整个人变得格外娇气,睡梦里察觉出苏哲将她推出了怀抱,便万分不乐意起来。

苏哲退出去一线,她便粘过来一线,苏哲再退一线,她更粘过来一线。苏哲看着好笑,又是心疼,薛挽香双手搂住她的腰,不许她再避开了。

“阿哲……”她皱着眉唤她,声线缠绵。

苏哲怕她动着肩上的伤,不敢再退,反而翻身搂着她放平在床上,给她擦擦汗,扯过暖被将她盖严实了,依旧哄着:“我在呢。哪儿都不去,就守着你。”

薛挽香安心了,抱着她揽在身前的手臂,再次沉入梦乡。

寺宇的早课天不亮就开始了。苏哲听着诵经声醒来,揉揉额头反应过来这是哪儿,低头一看,薛挽香还窝在她怀里。

早课之后大和尚又来诊了一回脉,看这女居士醒了也甚欢喜,双手合十道:“居士当无大碍了。一会儿我让弟子煎好药送来,再修养两日,可恢复如初。”

苏哲回了一礼,谢过大和尚,听他问道是否还未用膳,若不嫌弃,可往斋堂略进一二。苏哲的肚子很给面子的大声叫唤,算是替主人应了,大和尚哈哈大笑,苏哲脸上一红,瞥眼看见薛挽香也抿着唇,笑靥昭昭。

斋堂离客舍不远,苏哲将薛挽香安顿好,袖了些碎银子出去。平云寺的斋饭做得不错,除了常见的三菇六耳、瓜果蔬茹,竟然还有一盅精致的鼎湖上素。

昨儿个晚上太担心,苏哲没顾上晚膳,此时飞快的用了两碗粥。小沙弥在一旁看着好新奇,这位居士吃得好快!吃那么快还能吃得那么好看!虽然好看她居然能吃那么多!吃那么多怎么还那么瘦!

……无限循环……

苏哲不晓得小沙弥弯弯绕绕的想法,却察觉到背后另有一道视线。她约莫知道那是谁,也不去管,用过斋饭往功德香里投了银子,取过青瓷碗再盛了一碗热粥和一小碟素菜,置在食盒里,预备带回去给薛挽香。

“苏……”吴启明也是来用斋饭的,见着苏哲,想说点什么,犹豫了一下称呼,折中道:“苏居士。”

苏哲对他印象还好,但因着林霜儿,多少有些迁怒。她提着食盒冷眼睨他:“有何指教?”

“那位……你那位朋友好些了吗?”吴启明也知她有气,开门见山道:“我师妹不是故意出手伤她的。当时情形你也瞧见了,我师妹,她不知你朋友不会功夫。”

“哦?”苏哲闻言哂笑:“若她是练过功夫的,你们待如何?”

吴启明一怔,不知她要表达什么。

苏哲冷笑道:“在梅林里林霜儿从我背后偷袭,我接她剑招,本是单打独斗,你看她落在下风,横冲过来助她。到我同伴看着我遇险时不过是上前了一步,林霜儿怕她以多胜少立即暗下杀手一掌击飞了她。”苏哲边说边笑,那笑意凝在眼底,渐渐冷若冰霜:“你们师兄妹车轮联手战我一人是同门之谊,我同伴关心于我就被你们暗算。吴启明,你们西楼门自诩名门正派,这样几次三番,当真不要点脸吗?”

吴启明脸上颜色红红白白变了几次,终是没能说出话来。苏哲不再理他,携了食盒,回屋去了。

薛挽香伤在右肩肩窝,手上无力,举不起筷箸。

苏哲拿了汤匙,盛好热粥和小菜,先放在小几上,再扶她起来,挨在自己怀里,喂她用粥。

薛挽香脸皮薄,咬唇道:“我来就好。”说着用左手接过汤匙,慢慢喝粥。

苏哲也不勉强,垂眸看她软软的倚在怀中,只觉得岁月静好。

“外头下雪了。”苏哲随意开口,说些话给她下饭:“不大。听寺里的和尚说还是今年头一场雪。”

“那……一会儿我们到后山赏雪看梅花?”薛挽香咽下一口粥,微微偏过头,用眼角余光望她。

苏哲故作沉吟。薛挽香又侧过来一些,眸子里带了期望的神色。苏哲心中一软,将怀抱收紧了些,“明儿个去。今天再养一天。你乖乖喝药。明日山上的雪也该下得实了,咱们再去赏花。”

薛挽香弯着眼睛说好。又用了两口粥,便蹙着眉说心口疼,用不下了。

“心口疼?我给你揉揉?”内伤难愈,苏哲有些着急,拢着她低头看。

薛挽香的身上披着外衫,暖被只盖到腰间,中衣略敞,从苏哲的角度望下去是玉瓷般的身子,一道深深的丘壑羞涩的掩进衣襟里。

苏哲忙撇开眼,脸蛋刷的一下红透了。

原本也没什么,薛挽香还想应声说好,转眼看到苏哲脸蛋一路红到耳根,脸上神情明明白白的写着欲盖弥彰。她也紧张起来,低下头,磕磕绊绊的道:“不……不用吧。。躺一会儿……兴许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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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容许我问一句,为啥大家都那么心疼薛挽香同学?她分明是第一次受伤啊。之前伤的都是苏哲,你们心疼薛挽香,这回好不容易薛挽香伤一次,还是两三天就好的小伤,你们还是心疼薛挽香。

嘤嘤嘤,苏哲同学不受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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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诸位小主的投喂。挨个儿熊抱。。依旧没能逐一回复留言,说声抱歉。实在是一下车就飞奔回来码字,晚餐是牛奶+蔓越莓饼干……再么么。我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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