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我说够了啊,你们这些顶上没毛的,就会以多欺少,有本事一个一个来过,爷们要是退后一步,今后就叫你们大爷!”
勉强躲过诸佛召唤的一轮金刚杵洪流,夕阳武士狼狈地闪了闪身,竟停了下来,掐腰顿足,破口大骂。
那姿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一人再追杀诸佛呢!
“孽障,真个猖狂,果然,天要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哟,叫的挺欢快,看来是我们不够狠啊!”
“诸佛,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诸佛见他如此猖狂,也是大怒,纷纷喝骂,便有一佛提议,众佛颔首,齐齐冷笑一声,双目一闭,再猛然张开,两张金色的嘴唇一磕一碰,瞬间吐出数十个词语,噼里啪啦,巴拉巴拉,夕阳武士都听得饶舌了,他们却能说的清晰无比,真真厉害!
虚空间,无穷灾害出现,火光、洪流、海啸、天崩,火红飞耀,黑水滚滚,银浪冲霄,苍空悲恸,那天地顿时被塞得满满当当,也是,要人命了……
可不是,谁都知道大和尚们极能言善辩,有舌灿金莲之能,此时连看家本领都使了出来,若不是来要人命,难道是来开玩笑的?
大逃杀纵然有趣,但一味追杀,再有趣的东西也要变得索然无味,诸佛怒火泄尽,就该是杀人的时候了。
再说,诸佛先前虽然未尽全力,但苏妄三人依然能在祂们手下不死,这份本事,也叫他们侧目呢!
“夕阳兄,别搞了,你这样搞,我的小心肝都扑通扑通乱跳了!”
“切,一点意思都没有,一点兄,你就不能假装被本武士骗住,好歹,也让本武士开心开心嘛!”
“夕阳兄都说是假装了,难道以你的高绝智慧,还能看不出来真假?”
苏妄神色“震惊”,不着痕迹地捧哏了一句,夕阳武士扬起眉头,得意地笑了起来,自有司戊默默不言,看着他俩拌嘴。
至于各人的镇定?
废话,有底气的镇定是真镇定,没底气的镇定是真傻瓜,相处不久,连司戊也发现了夕阳武士身上的优良品质——像什么见机聪敏,见好就收,见难就跑,见人说鬼话,见鬼,当然只有别人喊他见鬼的时候。
如此等等,深刻而鲜明地将一个长于世故,老奸巨猾,咳咳,是足智多谋的的夕阳武士展示给了众人。
既之武士的秉性,再看他镇定的模样,两人就知,他必然是有恃无恐的。
看在这个份上,苏妄也就勉强拍了拍武士的马屁,叫武士欢心欢心,这样他才好出力呢!
“好,看我的就是!”
果然,武士被苏妄的马屁拍得甚爽,当仁不让就站了出来,长发甩动,极为犀利,怀抱长剑,有无敌寂寞之态。
却见他无视蜂拥而来的风雷雨电、地火山泽,故作深奥的回问了一句:“一点兄,你可是世间大恐?”
“不好!”
苏妄两人才见着夕阳武士这番作态,立时猜到,他定要搞出名堂,急忙向后奔去。
却想不到,夕阳武士也料到了他们的动作,两人的脚步才迈起,就听到一声震天动地的断喝:“屁来!”
来,来,来……
巨大的声音将两人震得心神乱跳,却极为利索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蹲了下来,努力保持心平气和。
他们又不是聋子,哪会听不到,夕阳武士到底喊了什么。
就真是聋子,突然看到夕阳武士贱笑嘻嘻的,也要知道,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一字曰屁,震天动地!
诸佛中也有明事的,听到武士的声音,忙不迭就落荒而逃,手脚并用,极为狼狈;只有那些懵懂的,仗着人多势众,以为能随意拿捏武士等人,不曾在意,立时就吃了大亏,吃了黄连亏,吃了比黄连还苦的亏。
至于有多苦?
抱歉,实在不敢形容。
对,就是不敢!
众看官只需看看,这黄色的气体才散发出来,高空上被诸佛呼唤出来的雷霆电火立即就被腐蚀得涓滴不剩,而一干趾高气扬的诸佛,更是瞬间就被弄得面无血色,连连呕吐,但越吐神色越是悲苦,鼻子眉毛皱在了一起,鼻涕眼泪拧做一团,就知道该有多苦了。
“你好毒!”
纵然苏妄两人早有准备,也被熏的头晕目眩,盖因,武士呼唤出来臭屁竟不止是通过嗅觉害人,更能渗过毛孔,明明没有闻到味道,两人也是一脸苦闷,只好跳出来,狠狠喊了一声。
“门来!”
轰咚!
虚空之上,一座宽以数千万里,高不知多少的门户突然砸了下来,古怪的黄色气体顿时被这门户砸得湮灭,连带着,门户突然砸下时,好些个被黄色气体毒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佛陀也都碾做了土。
呼哧,呼哧!
而在门户另一边,因为武士一个屁字,好悬没把自己憋死的三人组呼哧呼哧喘起了粗气,头上大汗淋漓,怎么看,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算你狠!”
苏妄狠狠瞥了武士一眼,把外袍脱下,狠狠甩了甩,觉得只是余臭渺渺,不是那么臭不可当,才不情不愿地把衣裳穿上。
“看什么看,没看到这么帅的武士么?”
夕阳武士输人不输架,明知是自己理亏,依然喊得理直气壮。
他是绝绝对对不会承认,喊出惊天动地的词语时,打过连苏妄他们一并恶心的主意。
当然,他更不会承认,最后连他自己也差点被恶心到的事实。
“比你更帅的武士都见过,但你这么不要脸的,还是第一次见!”
连司戊这等与夕阳武士不是很熟络的人,也被夕阳武士气得说出容易得罪人的。
可见,武士先前整的实在太过了。
“哼哼,本武士可是知道,你们都猜到了如何进来,偏偏要逼着本武士让你们喊出来,做人不自觉,喝水都塞牙啊!”
夕阳武士反唇相击,说来说去,说的都是三人遮遮掩掩的秘密。
当然,这个秘密也算不得秘密,至少也是一个半公开的秘密,只是差一个揭破的时机,而苏妄等人认为,时机在夕阳武士身上,而夕阳武士,则等着他们揭破。
所谓起源之门,连门都没有,还叫什么起源之门?
要有门也简单,叫门就行,一个叫字可真是道尽了奇妙,道尽了起源之门的玄妙——在见识了凭嘴巴就能呼风唤雨,就能怼破苍天的神奇,三人都已明悟,这个世界的关键,也在叫门二字上!
门!
门,高耸天地,长宽浩瀚,恰似一面隔断两界的界壁,隔断了三人与诸佛,它并不深厚,却给人无尽沉重之感,远远望着,又有一种难言的缥缈之意。
“一点兄,可敢与我同行?”夕阳武士扬眉一挑,做势而邀,
苏妄心神一动,大笑:“如何不敢,可不愿叫夕阳兄小瞧了!”
说着,他与夕阳武士齐齐向后打出一拳,穿拳如电,筋骨齐鸣,打出雷鸣虎啸之音,崩隆震荡。
拳锋之前,司戊架臂抵挡,两只手臂锁做十字,一横一纵,稳固十方,但依然被打得后退两步,待得卸去劲力,苏妄与夕阳武士已经消失在了门前。
“两个小鬼头,还怕朕占了你们的便宜?”
司戊悠然一笑,看了看高耸似天的奇异门户,神情中带上了几分莫名的笑容……
……
“传,乙子营由天南山出击,联合甲午营围敌于叶龙谷,此战,必须全歼来敌!”
“诺!”
北大营中,宋菇凉高踞主座,英气勃发,不时掷出一道道令箭,有座前女将得令,传下军令,营地之外,飞马长鸣,一艘艘飞空天舰升起,战鼓擂擂,天地震动,充满肃杀之气。
“采薇,不,是投影诸天了?
苏妄神色一怔,拂过手掌,手掌径自穿过身前的案台,却笑了起来:“只是,这等功效拿来干嘛,偷窥么?”
说罢,他将身一转,踏出营帐,一步不过五尺,却已转过千山万水。
“嗯,是谁?有种熟悉的感觉!”
“将军?”
北大营中,宋菇凉秀眉微皱,闪了个念头,便有女将在旁提醒,手按剑柄,眉目间尽是凛然煞气。
“无妨!”
宋菇凉收回疑惑,并不为怪,神气镇定,自有堂皇大气。
如今,她已经不是那修行界的菜鸟,早知诸天之中,有无数大能,有无数奇功神器,要查看她的北大营,并不是难事。
不过,她的战术讲究王道,以正可奇,安排都在明处,也任由着对方查看,除非对方的力量超过自己,否则,就让他们知道了安排又如何?
……
莱周城内,吴明神色微变,伸手压下一掌,一掌四光迸放,奇光流转,万象恢弘,瞬间在周身布下一座小小的万象诸天。
“可惜,你要是能察觉到为师的踪迹,为师凭什么使唤你多年!”
吴明身外,苏妄面带可恶笑容,如同看猴戏一般,任由自家弟子使尽手段,头上冷汗潸潸,也不能察觉到他的存在,顿时满意。
“好,好,原来还能吓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