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阳钢铁厂有十年没炼钢了,的恢复需要确定两件事,第一资金,第二日本股东的关系;其中主要是资金。”严冶之是钢铁组的负责人,也是这次去汉阳钢铁厂调查的负责人:“汉阳钢铁厂目前有三十吨马丁炉七座,三十五吨马丁炉四座,五十吨高炉一座,此外铁厂还有高炉两座八百立方米高炉、一座四百七十七立方米混铁炉,此外还有轧钢车间有轧钢机三座,现在几乎所有炼钢炼铁的高炉都停产了,只有铁矿还在生产。”
没有人说话,翁文灏和钱昌照事先与严冶之交流过,此刻再度听到他地话,依然感到心惊和痛心。
“汉阳钢铁厂是汉冶萍公司的一部分,设计能力年产钢三十万吨,最高时达到年产钢七万吨,停产的主要原因是亏损严重,外国钢铁,特别是日本向中国倾销钢铁,造成钢铁价格低于市场价格,停产以前,汉冶萍公司为维持生产和扩大生产规模向日本商人借款总计达六千万大洋,后来日本人将这些借款部分转为股份,所以目前日本商人占有大约40%的汉冶萍公司股份,此外,日本人对借款有严格的规定,比如借款以厂矿财产和铁砂为担保;期限为30年;铁砂除汉阳铁厂自用外,应尽先售与日本人;铁砂售价由双方议定。不受国际市场影响。还有就是盛宣怀当年也向英国人借款,英国人也借机把他们的借款部分转换为股份,所以目前汉冶萍地股份构成是中方45%,日本40%,英商15%。”严冶之面无表情的读着他的调查结果。
….
听完报告之后,庄继华皱眉问道:“现在汉冶萍公司的总经理是谁?”
“盛宣怀的儿子盛恩颐,监事布朗。总工程师李维,大冶铁矿矿长斋藤幸助。”严冶之答道。
“严先生。如果我们向汉冶萍提出购买铁厂和钢厂,你说他们会同意吗?”庄继华想想后感到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用钱解决。
“买过来?这个方法我想过,也问过盛恩颐,盛恩颐的回答是日本人可能不会答应,前几年钢铁价格上涨,公司内部曾经讨论过恢复炼钢的计划。可由于日本人地反对,此计划作罢,后来武汉商人打算集资买下钢铁厂,可依然被日本商人拒绝。”严冶之的脸上浮现出愤怒。
“这还不明白,日本人地目地就是扼杀中国钢铁业,将中国作为他们地原料极低和产品销售基地。”程义法愤怒的大声说道。
“是地,他们的目的就是这样,不过既然我们知道了。那就有办法对付他们,”庄继华不动声色地说。
“哦,什么办法?你快说说。”翁文灏急切的问,其他人也热切的看着庄继华,谁都没想到,庄继华居然立刻就能拿出办法来。
“翁先生。您是科学家,不懂经商里面的道道,其实这很简单,对于汉冶萍来说,炼钢部分这块资产已经是不良资产了,完全可以剥离,所以我们只要出价,他们就应该卖。现在的问题是日本股东,按照股份公司的规则,如果大部分股东同意出售。而小股东不同意。那么不同意的股东就要赔偿其他股东的损失。严先生,你认为三千万。能不能让英国人动心?”庄继华转头问严冶之。
“三千万!”所有人都差点惊呆了,汉冶萍公司地总投资大约六千万左右,其中包括萍乡的煤矿、大冶的铁矿以及联系他们的铁路,单论钢铁厂最多值三千万。这几乎是建一个新厂的价格:“三千万,太高了,上次武汉商人出价一千万,英国人就想答应,一千五百万应该可以了。”严冶之答道,可随后他又烦躁的说:“就算是一千五百万,那来这笔钱呢?”
“钱,你不用担心,我从西南开发工作队拨出来,这样吧,我们给他报价两千万,底价是三千万,我派人去谈判,你们就不要露面了。”庄继华一副财大气粗地样子。
会场上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翁文灏和钱昌照,他们对庄继华的西南开发工作队的经费产生了莫大的怀疑。
翁文灏也不知道庄继华的经费从哪里来的,他从没给西南开发工作队拨过经费,国民政府给资源委员会的经费只有一千万,一年下来,这笔经费连一百万都没用到,庄继华出发之前他曾经想拨三百万给他,可庄继华拒绝了,而且明确告诉他,他的经费自有来源,不用委员会拨款。翁文灏一度以为是蒋介石私下给他拨的钱,可三千万,蒋介石会答应吗?
“文革,你能告诉我,这笔经费从哪里来吗?”翁文灏既好奇又感慨,庄文革毕竟是蒋介石地亲信学生呀。
“文革,我也不明白,西南开发工作队地经费从哪里来的?”钱昌照也问道:“你说你有经费来源,你地经费是从那来的?”
庄继华稍微迟疑一下,便笑着说:“经费来自美国华侨的捐款,我回国之前,他们捐了一笔钱给我,现在西南开发的经费就是这笔钱。其实别看我在西南又是修路又是建厂的,那些主要不是我的钱,是梅云天先生的投资。这三千万我也打算请梅云天先生来投资。”
翁文灏和钱昌照同时路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真是君子可以欺之以方。不过在座的还有不是君子的,颜耀秋、吴蕴初等人交换一下眼色,显然他们对庄继华的话将信将疑。
“可还有个问题,”程义法忽然急切的说道:“就刷让我们买下钢铁厂,可大冶铁矿依然掌握在他们手里,日本人会把铁矿石卖给我们吗?”
庄继华想想后说:“大冶铁矿的事暂时不管他,四川也有铁矿,实在不行,可以从四川运。”
既然庄继华对汉阳钢铁厂的事大包大揽,那别人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可庄继华却提出一个问题:“收回汉阳钢铁厂后,总经理由谁来担任?先说明,我没有人选。”
“我们推举人选,梅云天先生认可吗?”翁文灏奇怪的问,既然是梅云天出钱,自然应该是他找人。
“当然认可,我知道他,他手上也没有人选。”庄继华平静的说:“你们能派出人来他高兴得很。”
“李维,现在汉阳钢铁厂的总工程师。”于是严冶之推荐道。
“好,那就是他了。”庄继华露出了笑容,似乎汉阳钢铁厂已经在他手中掌握了。
“汉阳钢铁厂的事情就这样定了,由庄副主任派人去谈判。”翁文灏将第一个议题作个了解,然后提出第二个问题:“我们对上海的工业作了调查,上海工业门类齐全,但都存在规模小的弊端,所以我们澳讨论一个办法如何帮助他们扩大生产规模。”
“如何帮助他们,首先就要知道他们的需求。”庄继华边说边看一直没说话正襟危坐的经理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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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经略西南第三章大工地第二节沸腾与暗流(八)
第二部经略西南第三章大工地第二节沸腾与暗流(八)
“庄副主任说得对,公司是不可能盲目发展的,所以我想知道,国家希望我们达到什么样的规模,产品要用在那些方面?”颜耀秋淡淡的说道。
庄继华听出他话里的骨头,微微有些纳闷,不知道这个不满是从何而来。
“呵呵,”胡厥文看着庄继华笑笑:“庄副主任,颜先生说得没错,上海机器厂的主要产品是柴油发动机,发动机的运用十分广泛,目前主要用在抽水机、榨油机这样的民品上,销路也很好。”
庄继华一下就明白了,他感到一丝羞愧,别人并非是来讨饭的,他没有居高临下的资格:“颜先生、胡先生说得对,是我太着急了,没把话说清楚。”庄继华十分抱歉的说:“在未来几年中,我们要在西南建设汽车厂、坦克工厂、飞机制造厂、火炮厂、弹药厂,汽车要求有三吨以上的载重卡车,坦克要求二十吨以上的中型坦克,另外还有飞机发动机。至于规模,嗯,我希望你们的工厂规模越大越好,产能越大越好。因为需要将是无限。”
随着庄继华的话会议室里掠过一股莫名的激动,随后又陷入沉默中,庄继华在四川的所作所为,翁文灏和钱昌照大致猜到了,颜耀秋等人却是首次与闻。
沉默良久,吴蕴初轻轻点点头:“原来如此。既然是国家需要,我等自然应当努力,有些东西我们现在就有。可还有些东西需要展开研究,但我们的实力也是有限地,而且政府的订单也不是立刻拿出来的。”
“吴先生说得没错,庄副队长,”颜耀秋接口道:“就以汽车而言,目前国内不是缺少发动机,而是缺少底盘技术。中国第一辆汽车是张学良的东北汽车厂生产的,但实际上这只是一辆组装车。所有零部件都是从外国进口的。”
“嗯,我没打算完全让诸位自己投资,”庄继华想想后说:“美国有一种制度,军采购和军事研究制度,我认为这是种比较好的制度;具体就是,军方提出项目,诸位接受项目进行研究。并负责保密,所需经费由军方提供,并由军方派人监督验收。”
“这很好呀。”胡厥文忍不住说道,吴蕴初和颜耀秋也露出了欣慰地神色。
“可政府没钱,”庄继华立刻给他们泼了盆冷水,看着他们失望的神色,他又说:“其实资金不缺,只是这些钱不是政府地。”
“是不是又是海外华侨的捐献。”钱昌照笑着问。
庄继华点点头:“承蒙他们的信任。我对这笔资金有使用权,但这些钱必须用在最需要的地方,所以我必须确保资金的有效使用,这不是不相信诸位的问题,而是必须的商业常识。”
“那你打算怎么作呢?”翁文灏有些糊涂了,一会说没钱。一会说有钱,话里化外地意思就是不相信别人,这让他有点不高兴。
可吴蕴初他们却很理解,他们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庄继华打算怎么扶持他们,中国工商业生存一向艰难,资金技术统统都缺,还要面对外国资本的恶意竞争,所以能得到政府扶持是他们最希望的。
“我想成立一家银行或者投资公司,”庄继华想想后说:“一旦确立诸位的公司得到我们的项目,就可以得到银行或者投资公司的低息或者无息贷款。如果诸位成功研制出项目。那么贷款或者投资就全部完成,然后再贷给诸位扩大生产的资金;只是….。如果项目失败,那诸位就要归还贷款,如此做法诸位地意见如何?”
“好,我同意。”吴蕴初首先表态,这种好事谁会反对,颜耀秋、胡厥文等人也纷纷表示赞成。
“另外,我希望诸位到四川去建新厂,而不是在原地扩建老厂。”庄继华最后说道。
但他的提议却让吴蕴初等人犹豫了,建新厂不是小事,他们可能从没去过四川,对四川根本不了解,现在却要求他们将新厂设在四川,这不能不让他们产生疑虑。
“之所以有这个要求,”庄继华慢吞吞的说:“作为军人,我很遗憾,但却不能不说实话,中日之间必有一战,这场战争我们不占优势,上海等地肯定守不住,所以我不希望,诸位的工厂成为日军的战利品。”
会议室里的气氛变得沉重起来,窗外似乎又传来游行地呐喊声,庄继华冷静的接着说:“这些天南京城里的游行很多,学生们在抗议,要求政府对日宣战,但他们不清楚,中日之间的差距;可诸位是工业家、科学家,应该清楚中日之间的工业能力差距有多大,而战争打的就是工业基础,日本没有八幡制铁,没有三菱重工,恐怕他们连看中国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良久,颜耀秋才说:“庄将军,这场战争….,我们能胜利吗?”
“当然,胜利肯定是我们的,对此我丝毫不怀疑。”庄继华神色坚定的说:“中日之间国力对比是日本强中国弱,民众组织是日本好中国差,所以在战争初期,我们肯定居于下风,丢失部分国土是不可避免;但是我国的优势在于国土面积大,人口众多,资源丰富,战争所需要地资源,本土基本上都有,所以只要我们坚决抵抗,日军地攻势就会逐渐减弱,双方进入相持不下的阶段,随着时间地推移,日本的优势就会逐渐削弱,慢慢的变成弱势,我们慢慢的就会占据优势,然后我们就能转入反攻,直到最后胜利。”
“那我们要丢掉那些地方呢?”吴蕴初有些沉痛的问:“我们要多久才能胜利呢?”
“丢掉地地方恐怕不小,”庄继华决定还是把历史结果重复一遍。毕竟现在的努力能达到多大的效果,谁也不知道:“我估计河北,山西,山东,浙江东部,江苏大部,恐怕日军能一直攻到武汉。然后我们能在湖南、湖北西部、北部挡住他们。”
想想后他又补充道:“我们现在准备得越充分,丢掉的地方就会越少。损失就会越小,胜利的时间就会越快。先生们,与其将来拆迁,不如现在就把厂设在四川。”
庄继华的判断既让他们有了信心,又让他们涌起一股悲壮,有这么多国土会失陷,民族的损失会有多大?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文革。全面战争这就会爆发吗?”良久翁文灏想起北方正在发生地战争,他有些紧张,资源委员会刚设立一年,主要工作都还只有计划,根本没开始。
“应该不会,”庄继华故意做出思考后才说:“日本还没做好全面战争的准备,东北他们还没站稳,而且委员长目前还是以剿匪为主。我估计北方会在一个类似淞沪停战协议地协定签署后停下来。”
“又是一个丧权辱国的条约!”吴蕴初的拳头握得很紧,语气中饱含着无奈和痛苦,中国已经经历了太多的失败,近百年来中国政府每战皆败,人民早就不知道胜利是何物。
“庄将军,你认为全面战争会在什么时候爆发?”颜耀秋有些紧张的问:“我的意思是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全面战争会在我们还没准备好的时候爆发。”庄继华毫不客气地说:“日本人不会给我太多时间,因为他们害怕,因为一旦我们准备好了,他们不打就会输,所以我们的时间不会超过八年,甚至....,也许只有五年。所以我们必须抓紧每一分钟。”
庄继华是这些人中唯一的军事人员,而且是位居高位的军事将领,他的判断自然让他们将信将疑。
“现在我们还有时间,我和我的同事们正在四川为这场战争做准备。海外的华侨也在为这场战争做准备。委员长也在为这场战争做准备,我们都在为这场战争做准备。我相信我们的努力不会没有效果,至少我们不会付出那么大地代价。”说到激动之处,庄继华站起来了,双手撑在桌上,浑身散发出狂热。
“好,我回去就派人入川,选择厂址。”吴蕴初大声的说:“厂是中国人的人,决不能留给日本人。”
“我回去说服股东们,如果他们不干,我自己出钱在四川办新厂。”颜耀秋也立刻表示道。
“我建议你们把生产基地向四川转移,研发基地可以依然留在上海,毕竟只撤走人,要方便得多。”庄继华建议道,这下再没人有异议了。
主持会议的翁文灏展开了第三个议题:“资源委员会决定排孙越崎去西北寻找石油,山西延长有油井,我们估计这一带有油田的可能。”
对于石油,庄继华没抱任何希望,任何大型油田都要经过长时间的开发才能形成相当地产油规模,更重要的是,中国最大的油田,大庆、胜利、辽河等都在东部,在西部的不是在新疆就是在青海这些荒无人烟交通不便的地区,而且中国现在没有能力生产钻井设备,无论井架、钻头还是固井用的套管都要从外国进口,然后再运进那些戈壁高原,这在没有铁路的情况下是无法想象的。
但庄继华对这个议案还是投了赞成票,原因在于翁文灏和钱昌照都很赞同,他也就不必反对,其实他更愿意在云南修一家炼油厂,从缅甸仁安羌油田和泰国油田铺设管道恐怕花费的资金还少些。
随后翁文灏提出派遣留学生的问题,对这个议案庄继华举双手赞成,这个时代地人才太少了,前世大学生满街跑,相当部分人毕业就等于失业,可现在呢,大学生无疑就是宝贝,各行各业都抢着要。
“每年派三千人出去,学费由我联系海外华侨赞助。”庄继华气壮如牛地说。
“三千人?”翁文灏惊讶之后不由苦笑起来:“文革,你真是……。”
“文革,你可能不知道现在每年有多少大学生毕业,”孙越崎也摇头说:“我们调查了教育部的大学状况,全年只有万余人毕业,其中还有相当部分是师范新闻中文历史这样地文科生,象地质学,全国只有不足三百人毕业,物理学就更少了,只有两百来人。三千人不可能。”
“那少点,一千人,不能再少了。”庄继华无可奈何,一次拿出百分之三十出国,这肯定不可能。
钱昌照还是摇摇头,庄继华坚决的说:“我们不能只看到目前,这一千人,回来后就有一千名大学教师,一名大学教师带二十名学生,那就有两万名大学毕业生,十年以后,我们的大学至少就有二十万大学生。”
“我看可以,”吴蕴初笑着说:“十年树人、百年树木,我们的目光不能只看到现在,庄将军不是说了,抗战是个长期过程,所以积累人才就特别重要。”
钱昌照没有坚持,都赞成派人出去,分歧只是派多少的问题,既然这样那就不用那么固执。
会议结束之后,庄继华接到蒋介石侍从室的电话,让他立刻去憩庐,汇报工作。
第二部经略西南第三章大工地第二节沸腾与暗流(九)
第二部经略西南第三章大工地第二节沸腾与暗流(九)
国内的局势让蒋介石焦虑不安,江西红军撤围南丰,吸引红军于南丰城下再加以围歼的目的落空;四川的红军在挫败了川军的攻势后,转军向北发起了陕南攻势,陕南的胡宗南各部奋力迎击;更严重的是北方,热河已经丢掉大半,日军发动攻击以后,东北军在热河的八万人马一触即溃,半个月内丢掉赤峰,承德等热河大部分城市,日军轻松逼近长城一线。
一年以前,庄继华在憩庐向蒋介石预言日军会很快向关内进攻时,蒋介石尽管没有相信,可依然命令张学良加强热河防御,可短短半个月时间,热河就丢了,这让他非常震惊。
东三省丢掉是因为东北军没有抵抗,蒋介石相信如果当初下令东北军抵抗,日军绝不会这样轻松的占领东三省,可热河他是要抵抗的,但失败依然是这样快。
热河的失败让国内的抗日救亡运动更加高涨,各地学生首先走上街头,他们的抗争赢得社会各界的广泛同情,而镇压行动让政府丢尽颜面。内忧外患,这一切都让蒋介石烦躁不安。
“文革,你对日军的判断是正确的,”只在庄继华面前,蒋介石才显露出这种懊丧:“你说说他们下一步还要做什么?我们应该怎么办?”
庄继华有点意外,他原以为蒋介石是要问他四川的情况,比如三民主义青年团、开发公司,甚至川北的红军。完全没想到首先问居然是北方地情况。
庄继华清清思路,沉默良久才说:“学生认为,日军此次攻击目的是确保东北,威慑国民政府,打击国内的抗日运动,所以学生判断,日军的行动是战术性的。并非战略性的,为下一步全面侵华作准备。”
“至于我们的应对。热河地轻易得手。势必会激起日军的进攻欲望,所以他们必定会向关内进攻,所以应当立刻布置长城防线,调集中央军、二十九军、晋军开赴长城沿线,吧日军挡在关外,然后,….”庄继华沉默了下才艰难地说:“学生以为可以讲和。原因是我们必须争取时间备战。”
这话要传出去肯定会被骂作卖国贼,可理智告诉他,现在还不是全面战争的时候,而且蒋介石也不会发起全面战争。
“嗯,讲和,”蒋介石点点头,庄继华的对策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你说得不错,我们还没准备好。总兵力二十万,热河境内就有八万,却只打了半个月,这要全面战争,能打几天。”
蒋介石气恼之极的在屋里来回走动,他有些激动的说:“打仗打的是什么。钢铁,我们连日本地1%都没有,机枪、大炮。日军一个师团比我们一个集团军还多,更不消说海军和空军了,这个道理学生们不懂事,但有些人也不懂?我看他们是别有用心!”
庄继华莫名其妙的看着蒋介石,不知道他所指的是哪些人,愤怒的蒋介石涨红着脸怒骂道:“我就不想打吗?我就愿意担这个卖国的千古骂名!娘希匹!”
“校长息怒,”庄继华待蒋介石的怒火稍息后说到:“问题在于和谈之后,我们就必须抓紧时间。因为没有下一次和谈机会了。”
蒋介石重重的吐口粗气。他是当今中国的最高领导人,东三省丢失、淞沪停战协议、还有…..。一切都要他来承担责任,他想打,可又不能打,他地胸膛如同压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学生判断,即便和谈,日军也会漫天要价,他们必定进关,北平天津将面临日军的直接威胁,如果再次爆发战争,日本人要的就是平津地区,那时我们就没有退路了。”庄继华淡淡的说:“所以学生认为,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学生建议可从八个方面入手,其一,建设军事工业,这件事由我在四川作;其二整顿军队,目前国内军队最精锐的是德械师,但德械师地数量太少,学生认为至少需要再整编一百个德械师,五年内至少需要整编出二十个完全采用德军活力配备的德械师;其三整顿党组织,在这方面我认为我们应该向共c党学习,共产党的组织严密,党员战斗力极强,这时我党应该向他们学习的地方;其四加强基层政权建设,我到四川之后才发现这个问题,基层政权组织涣散,而且由于地方盘剥过甚,老百姓往往对政府不满;其五加强青年工作,学生与滕杰商议,成立了一个三民主义青年团,目的是把青年团结组织起来;其六加强国防科研,要全面赶超日本非数十年功夫不可,可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当我们可以扬长避短,针对日军的弱点进行研究,用科技提高军队的战斗力;其七加强军队后备役建设,目前我军的补充兵员主要来自招兵,部分甚至是抓壮丁来的,这两种方式都有严重缺陷,不能快速补充军队消耗;最后整顿经济,加强经济监督,战争一旦爆发,军事物资和百姓生活物资都应该由政府同意管起来,在最大程度上保障老百姓的生活,以利长期抗战。这八个方面不说完全做到,只要能做到七成,这个合约地损失就是值得地。”
蒋介石低声喃喃的说:“八个方面,八个方面,你要重庆就是要实践这八条?”
“是。”庄继华答应说:“不过有些可以在重庆作,有些却不能,比如三民主义青年团,滕在重庆组建地三青团应该是分部,总部应该由中央组建;国防科工委,我与翁主任谈过,他很赞同,并推荐俞大维将军担任主任。希望委员长能批准。还有就是经济和整顿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