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杨主任笑了起来，“大概也得有好几年的时间吧？”
“没有办法。”秦副主任摇着头说道，“毕竟我们还是发展中的国家，很多科研项目和美利坚没法比较，王教授想要留在普林斯顿做学术，从个人理智的角度上来说，我是非常赞同的。毕竟普林斯顿比华国更适合做研究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从情感的角度来说，我更希望王教授回国。科学是没有国籍的，但是科学家有。我更希望，王教授的研究能够在华国得到应用，让华国变得更加强大。”
“而不是让美利坚更加的不可一世。”说道这里的时候，整个车厢都沉默了下来。不管是杨主任还是秦副主任都知道，虽然美利坚看上去像是一个强大的国家。但是它的本质还是霸道，也就是强者为王那一套。
不停地压榨着华国的生存空间，以前还好，因为还有其他国家在前面顶着。现在在前面顶着的国家都衰落了下来，没有办法，华国只能够硬着头皮上。如果华国不还击，恐怕之前的事情还会再次发生。
到那个时候，对于华国人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光是想想，就足以让人头皮发麻，更何况是曾经美利坚竟然真的做出过这样的事情来。
“所以，秦副主任一定要让王教授回国？”
“没错。”
“不论什么办法？”
“老杨，你看上去似乎有什么想说的？”
“王教授的资料我也看过一些，你不觉得很奇怪吗？王教授的母亲有资料，而父亲的资料是一片空白。不说别的，咱们国家的国安局还没有懈怠到这种地步吧？不管王教授的父亲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也不可能是空白一片。除非——”
“除非——”秦副主任愣了一下，“保密等级？”
“恩。”杨主任点着头说道，“这是我的第一感觉，并且保密等级还不低。你想想，王教授父亲的资料，你都没有看见，足以证明保密等级的问题。”
“等等。”秦副主任沉默了一下，“你觉得这玩意儿对王教授真的有用吗？我记得王教授之前根本没有和自己的父亲接触过吧？”
“没办法。”杨主任叹息了一声，“你觉得和一个顶尖的科学家相比，并且这位科学家看上去前途无量，保密等级更重要或者是说这位科学家本身更重要？”
“我现在怕的是保密等级这么高，有可能王教授的父亲已经是……烈士了。”
“那还能怎么办？你只能找找呗。”杨主任耸了耸肩膀，“我相信其实王教授也会好奇自己的父亲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尤其是一个拥有保密等级的父亲。”
“我回首都之后，试试看吧。我甚至怀疑，这个保密等级不是他们国安的，而是军方那边的。”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各部门协调一下吧，只要能够让王教授回国，你什么招数使不出来？”
“咳咳。”秦副主任轻轻咳嗽了一声，“话也不能这么说，咱们好歹也要些形象对吧。”
…………
等王云和荣磊走上车的时候，两人似乎已经没有在聊这件事情了。来到机场，原本王云以为自己要去买机票的，没想到秦副主任已经帮他和荣磊给订好了。秦副主任和王云并非是同一班飞机，秦副主任在王云上飞机之前笑着说道，“到了首都机场之后，马博士会来接您。”
“王教授，您对马博士还有印象吧？”
“当然。”王云用力的点头，和秦副主任道别之后，王云便和荣磊上了飞机。
…………
“我说你们究竟在做什么？”中年男人痞气的将双手踹在兜里，坐在车上看着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士兵说道，“就凭你们这点儿水平也想做特种兵？”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敢说话。
“算了，看着你们就糟心，早滚早好。”中年男人看了旁边的人一眼说道，“开车，走。”
“是，队长。”旁边的军人开着汽车走掉，只剩下荒山野岭中的士兵大眼瞪小眼的互相望着。
“苏晨，你说这个队长是不是每天都要吃好几顿的炸药？”
苏晨摇着头，“我哪知道，走吧，咱们又得步行回基地了。”
第234章 任务
一开始当兵的时候苏晨是拒绝的, 不能说你让他当兵他就当兵, 更何况作为一个警校的学生，他还是有些崇高的理想的。然而事实上，在他见到那位普林斯顿的博士之前，他都觉得自己这样还挺好，但是自从见到了那位来自普林斯顿大学的博士，他才发现生活不应该是一层不变的。
尤其是, 他听自己的父亲说过这位来自普林斯顿大学博士的事情之后。原本家里就只有他和父亲两个人, 因为母亲嫌弃父亲，所以早早的就离了婚。苏晨当兵纯属于一个偶然的机会，既然来到了部队，他自然就要踏踏实实的好好干。
不远处一个吊儿郎当和他年龄差不多人快速的走到了他的面前, 冲着他笑着说道，“你叫苏晨对吧？”
“嗯。”苏晨点点头，他记得这位应该是军校生, 也不知道怎么就跑来参加特种兵的集训。像是这样的人, 在军校待满四年，然后下部队好歹也能是个军官。但是在这里, 没有军衔，他们都是最底层的存在。
“你是？”苏晨打量着眼前这个笑容灿烂而又俊朗的青年，吊儿郎当的气质简直就在他们这群人之中独树一帜。大家都是苦大仇深的模样, 就他一个人吊儿郎当没个正形。
“王镇北。”王镇北伸出手笑眯眯的说道，“我听说你的体能挺不错的，而且其他的科目也挺好的。”
“你也不赖。”苏晨看了王镇北一眼, 同样和他握了握手。
“我觉得，咱们这个队长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王镇北沉吟着说道，“不过我忘记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了。”
苏晨笑着说道，“要是咱们队长知道你这么跟他攀关系，可能又得让你一个人上山。”
“那可别……”王镇北叹息了一声，“我琢磨着就是有些熟悉而已。”
…………
旁边的部下正在开车，队长沉着脸说道，“这个王镇北……”
“咳咳。”旁边的部下轻轻咳嗽了一声，“队长。”
“退回去吧。”队长轻描淡写的说道，“他吊儿郎当的样子不适合当特种兵。”
“队长。”部下沉吟着说道，“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什么意思？”
“队长说实话，我觉得王镇北挺适合干特种兵的。”部下沉默了一会儿，“您有些感情用事了，他是您的侄子没错，他的名字也是您给取的也没错。我知道，您不希望镇北也当特种兵，尤其是进行某些秘密计划的时候，甚至可能和您一样，几十年都回不了家。”
队长没有说话，沉默着看向前方。
过了一会儿之后，他嘶哑着说道，“813计划失败了。”
“迄今为止，就没有成功的先例，比如说美利坚，当初这么志在必得依旧还是失败了。”
“是啊，我们失败了，可我还是不能够回家。”队长偏过头，眼神中带着落寞，即便是高大的身躯也掩盖不了他的哀伤。
“队长，要不咱们找镇北打听一下您儿子的事情吧。”王云还没有出生，因为813计划的关系，他就已经进入了不能联系家人的状态。尽管813计划失败，但是他缄默着没有说话。甚至，几十年的时间都没有能够回家。直到上个月才开始渐渐地放松了管制，也就是说，从上个月开始他才能够回家。
但是接下来又是特种兵的训练，作为队长他不可能丢下自己的工作。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妻儿。
“沈队，沈队？”部下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
他不是不想关注自己妻儿的下落，而是他不敢，他害怕了。因为国家，他选择了抛下还在怀孕的妻子，甚至还没有生下来的孩子。现在他回去，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弥补这一切。家国大义，如果他牺牲了，那还好。但他还活着，有时候活着甚至比死亡更让人恐惧。
他们不是不想了解沈队儿子的近况，而是沈队没有发话，他们不能了解。毕竟二十年过去了，沈队刚能够回家，但——他怎么敢回家。一个威风凛凛的汉子，提起回家探亲这个词语的时候，眼中有藏不住的愧疚和落寞。
部下正说着话，忽然有个电话打了过来。
“是，我是。”
“沈队他——”
“对，沈队就在我旁边，有急事儿？现在吗？”
“好，我会给沈队说的。”
挂掉电话，部下看向沈队说道，“队长，军区那边找您有些事情，说是有个紧急任务，让我直接送您去那边。”
“好。”沈队点点头，没有在说话。
汽车疾驰向着军区的办公室开去，来到办公室的时候，沈队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军装，推门而入。看着自己的老首长说道，“首长，您叫我来有什么任务？”
“沈成啊。”老首长笑眯眯的说道，“这个任务对你来说是件好事。”
“恩？”沈成直勾勾地看向老首长没有说话。
“老首长，您要说什么您就说吧。”沈成虎着一张脸，看向自己的老首长，“不过咱们队里新兵蛋子还挺多的，如果是让他们出任务恐怕不太行。”
“谁说是让他们出任务了？”老首长站起身来说道，“沈成啊，这些年，是我们欠你的。”
“我实话给你说吧，国家人才统计局那边的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他们就是在问你的那个计划还有多少年的保密时间，听说你的保密时间到了，让你马上去一趟首都。”
“我，去首都？”沈成有些困惑，“又是什么计划吗？”他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瞎胡说什么，到了你就知道了。”老首长一脸不赞同的说道，“总之，这是一件好事儿，你去了就知道了。”
“还有，你和小阮一起去吧。”老首长走到沈成的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了一声，没有在说话。
沈成沉默着，在心中思索究竟是什么样的任务，让他去首都。而且还是国家人才统计局来的电话？听上去，倒是有些麻烦。
“保证完成任务。”沈成对着老首长敬礼，随后走出了办公室。
老首长看向窗外，回忆着和国家人才统计局的秦副主任的对话——
“陈将军？”
“你是？”
“你好，我是国家人才统计局的秦池，您叫我小秦就行了。”
“国家人才统计局？”陈将军愣了一下，“我们军方和你们那边没有什么合作吧？”
“陈将军您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啊，你们军方要是和我们国家人才统计局没有合作关系，那么您们军方的人才……”
“直说吧，有什么事情。”
“我想请问，您们那边有没有一位叫做沈成的军官？”
“为什么突然问这件事情？”
“王云，您知道吗？”
“王云？”陈将军愣了一下，这个名字，他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说过。
“沈成的亲生儿子。”秦副主任沉吟着说道，“现任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物理学教授，拉马努金奖、邵逸夫数学科学奖获得者，世界顶尖物理学、数学专家。尤其是在量子物理学和流体力学上面，有着超前的意识和思维。”
“你说的那个王云和我知道的那个王云是一个人？”陈将军给愣住了，他记得沈成的儿子今年应该才二十岁吧？
“没错。”秦副主任在电话那头说道，“他的导师是世界顶尖著名学者爱德华?威腾，他是威腾的爱徒，解开了千禧年七大数学猜想之一的n-s方程，您可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如果王云能够回国，那么我们国家的航空航天业极有可能在几年的时间之内反超全球最顶尖的美利坚，甚至能够反超他们五年甚至是十年。”
“但他今年从普林斯顿大学博士毕业之后，接受了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邀请函，成为了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
“而普林斯顿那边有一个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这个研究院是许多世界顶尖学者都想要进入的研究院。还有美利坚航天局也准备下手了。”秦副主任说道，“我和王云对接过，他的意思是，想在普林斯顿进行某些纯理论的学术研究。”
“几年的时间虽然并不多，但是变化太大，后果我们承担不了。”
“你的意思是——让沈成去劝他儿子回国？”陈将军蹙着眉头说道，“沈成自从这孩子出生开始，就没有看过哪怕是一眼，你觉得沈成能够拦住他儿子吗？”
“我知道。”秦副主任深吸了一口气，“我的意思是，如果可能，让他们父子见上一面。就算是，我们国家人才统计局为王云教授做的一件微小的事情吧。至于能不能留住这样顶尖的人才我不敢保证，但是后果我肯定是承担不起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陈将军沉吟着说道，“我会让沈成过来的，至于结果，我觉得你们可能不要想得太过美好。”
“谢谢您，陈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