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殿已经被火焰洗礼,什么阵法都已经破坏了。
甚至一些低等丹药都被毁了。
能够保留下来的,都是能经受烈焰烘烤的存在。
尤其是几个在焦黑中一尘不染的白色玉瓶。
那很明显,是盛放高等丹药的所在。
苏牧当即取了来,忍着体内的剧痛,朝着外面跑去。
……
而此刻,在大唐南方三百里一座高耸的山峰,却传来一阵刺耳的怒吼!
这山峰富含玉矿,月光照在上面,尤其明亮动人,被人称为落月峰。
只是在七八年前,这里却从原本情侣诗人的好去处,变成了一个禁忌之地。
如今,这里已经没人叫落月峰了。
因为它有了新名字。
南宫鬼冢。
月光洒落,整个山峰周围,尽是荒坟。
一只只血红的兽魂,缓缓行走期间。
在半山腰上,一个巨大的洞口被无数骷髅头撑起。
这便是让大唐灵元修士,闻之色变的白骨洞。
“是谁!”
“是谁动了我的火鬼!”
此刻,白骨洞中,尖锐刺耳的怒吼震动。
一只只血红色眼珠的乌鸦惊恐的从山洞里飞出。
幽深的洞窟,深入山腹。
在山腹之中,南宫罗榭站在一个圆台前,猛地将手中的一个玉瓶摔碎!
那玉瓶中,散落一地黑色的液体,一个肥大的虫子,在黑水中爬动,足足有手臂粗细。
让人毛骨悚人的是,那虫子的头部,竟然长了一张娇艳的女人脸。
“噗呲!”
南宫罗榭一脚将那虫子踩碎,一双眼睛野兽般幽深。
“啊啊啊!”
“是谁!”
他大口喘着气,一双眼睛死死的看着圆桌。
“就差了四十天!”
“就差了四十天!!就能完美的复苏火鬼!”
“到时候将其放到完美祭品的身上,就能够通灵了!”
嘭!
暴怒的南宫罗榭,直接轰碎了整个圆桌,碎片猛然在整个山腹四散。
“啊!”
在圆桌炸裂的瞬间,旁边的墙角,传来了一声少女的惊叫!
南宫罗榭转过头。
在墙角,是一个玄铁制造的笼子。
玄铁,是天地间最坚硬的铁。
哪怕是阴阶上品的灵器,也难以摧毁。
而这个笼子里面,却是奢靡非常。
厚厚的水月丝绸上,铺着雪狐皮毛缝制,没有一根杂色的毯子。
一块价值连城的红龙暖玉,无时无刻不散发着温热,让整个笼子,在潮湿阴冷的山腹,也是舒服温热。
而在毯子上,一个少女赤裸着身子,一脸惊恐的看着南宫罗榭,整个人受惊的小鹿一般,缩在毯子后面。
“桀桀。”
南宫罗榭冷冷一笑:“小东西,安静。”
看到南宫罗榭的眼睛,那少女立刻压抑住声音,不敢开口。
“你可是目前最好的祭品,火灵之体,安静点,否则,我不介意把你的骨头剃下来。”
南宫罗榭深吸了一口气,猛一挥手。
昏暗的山腹中,猛然抖落一片砂石,两具白骨从中爬了出来。
南宫罗榭取出两张人皮,放在地上,拱手道:“两位前辈,还请查清火鬼下落,带回来。”
“嗯。”
两个骷髅穿上人皮,一脸苍白道:“为了吾主复苏!”
南宫罗榭肃然,双拳紧握捶胸,道:“为了吾主复苏!”
两个骷髅披上人皮,直接离开了山腹。
南宫罗榭的神色,渐渐阴沉下来。
为了吾主?
呵呵,一只猴子,哪里有资格做我南宫罗榭的主子!
当年自己意外得到大靖传国玉玺,打开了这个秘境,差点被这些白骨折磨死。
这些东西,将自己改造成了一个能够修炼通灵之法的特殊体质,但是自己的寿命,却直接衰减了近乎百年!
自己仅仅三四十岁的年纪,看着却如百岁老人一般腐朽丑陋!
为的,就是召唤出一头太古朱厌,做这些白骨口中主人重生的躯壳。
而到了那时候,自己想来就会如垃圾一般的被丢弃了吧?
南宫罗榭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等我掌控火鬼,直接通灵其他的幽冥火族,然后……自己舍弃这身身躯壳,直接侵吞上古火族之体!夺上古之族修行体质,再踏修行之路!
至于那猴子……呵呵,就留给它自己这个寿元将尽的垃圾躯壳吧!
南宫罗榭阴惨惨的笑着,这些年,那些白骨灌输给自己无数的通灵之法,自己已经彻底的掌控,甚至能在它们眼皮子地下,埋下自己的暗手。
南宫罗榭冷笑着转头,朝着山底走去。
在那里,有一个大门。
南宫罗榭拿起一个巨大的碧玉鬼面玉玺,直接扣在那大门上。
打开,一股腐朽的风吹起。
这是一个前靖秘境。
走进去的瞬间,他的头发被风吹起,露出了后脑上一个……白眉红面的猿猴五官!
……
看到南宫罗榭进入地下,那笼子中的少女从口中吐出一个小巧的紫色玉佩。
她拼命的注入灵力,口中颤抖的喃喃。
“快快快!”
只是玉佩被灵力激活,散发出的波动,却无论如何也离不开这个山腹。
那玉佩上,写着一个林字。
这字体独特,是一个家族的标志。
大唐顶尖世家之一,狱州林家!
……
朔雪王府。
此刻,在朔雪亲王为苏牧准备的别院中,灯火通明。
苏牧坐在椅子上,苏廖和刘丑站在一旁。
“今天晚上,做的不错。至少,丹师会的阵法,基本都已经损坏了。”
苏牧笑道:“苏廖,以后就在我这里吧,跟着老松。”
“多谢公子!”
苏廖半跪拱手!
他的心头激动!
在苏家,作为一个天赋一般的旁系,他根本看不到什么前途。最好的结果,就是突破灵涌,谋一个小差事,而且,一生都要受到苏家的指示。
但是苏牧答应他,保他踏入灵元期!
若是能够修至灵元巅峰,可以送他一枚心经!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造化!
苏廖没有多说什么,但是此刻,就是苏牧让他下刀山火海,他也不会皱眉头!
“麻烦刘老,给爷爷说一声。”
苏牧看向了刘丑,道:“今天这件事之后,我之前为什么在苏家那样做,爷爷应该也能理解了吧。”
刘丑苦笑道:“老奴相信,家主定然是明白的。只是少爷,这样做……值得吗?”
苏牧轻笑,道:“我苏牧做事,在心不在利。”
苏牧轻轻敲打扶手,淡淡道:“我不仅要毁了丹师会,下一步,还要杀刘瀚全家!”
“当然,他自己杀了亲生儿子,好像已经是孤家寡人了。”
刘丑嘴角一抽,杀心灯。
苏牧分明只是一个灵涌期修士,却说出杀心灯修士这般不可能的事情。
而自己竟然感觉理所当然!?
这是因为,这一晚上,苏牧给自己的震撼太大了。
“回去吧。”
苏牧伸了个懒腰,道:“让爷爷准备一下,明天丹师会肯定会疯狗一样的乱咬人,到时候记得撇清关系。”
“是。”
刘丑和苏廖都朝外走去。
苏牧站起身,却又回头,道:“对了!”
“刘老记得帮我问陈鹿一句话。”
“是。”
“那天大雨,我问他,我一人,可顶那十年丹药,百万灵石,他不信。”
苏牧朝着卧房走去,声音渐小。
“你帮我问问,如今信否?”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