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男子的脸庞扭曲了一下,没有人愿意就这么死了,他当然也不例外。自从当年的那件事发生后,黑袍男子就更加的不甘心,所以,他忍着不甘蛰伏在南陵的京城附近,暗中创建自己的势力,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东山再起。
夜子笙“唰”的一声打开手中的折扇,不屑的道:“阁下以为凌熠对你这几年的动静真的毫无所知,只不过这是你们西越的事,大家没兴趣管罢了,现在看来,这几年阁下是过得太顺风顺水了,以至于阁下忘了什么人是不能惹的。”
黑袍男子双目圆瞪,“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这几年所有的事都是暗中进行的,君凌熠是怎么知道的。
“什么意思?不过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阁下听不懂么。”夜子笙挑眉道。
“让君凌熠出来,否则,你们就将沐清菱的尸体带回去。”黑袍男子冷哼一声。
“阁下除了利用一个女子外,难不成就没有点上得了台面的手段,难怪当年……”夜子笙不屑的轻嗤一声,但目光始终不离抵着沐清菱脖颈的手臂,似乎在考量着怎样才能将人毫发无损的从对方的手中抢过来。
黑袍男子怒喝一声,“夜子笙,你别以为我怕了你们夜家,你再敢胡言乱语,本公子定要让你后悔百倍。”
夜子笙不以为意的撇撇嘴,不过随便说了两句就忍不住了,看来这几年的磨练还是不够啊!看向沐挑眉笑笑,“沐小姐,你再忍忍啊,我们一定不会让这个贼人将你抓走的。”
沐清菱无奈的苦笑一声,“其实我最希望的还是夜大公子不要激怒……这位的好。”毕竟被这个诡异的男子抓住的是她好不好,若是真的惹恼了他,真正发霉的可是她这个人质。
夜子笙点点头,“在下自然不会拿沐小姐的人身安全冒险。”
“那就好!”沐清菱似是松了口气的道。
夜子笙带着赞赏的目光看着沐清菱,在这种情况下能够保持着镇定而不慌乱,在所有的女子中,像沐清菱这般从容镇定的,夜子笙俨然是第一次见到的。“你放心,凌熠是绝对不会让你有个损伤的。”
沐清菱淡淡的点点头,黑袍男子却在听到夜子笙如此笃定的话时瞬间警惕起来,君凌熠现在还没出现,他自然不会以为他是放弃了他手中的女子,手中的利刃一抵,寒声道:“少在这里拖延时间,你再不让这些人退开,就别怪本公子不客气了。”
夜子笙神色一寒,目光似有若无的瞥了眼黑袍男子的身后,唇角突然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轻轻的吐出几个字,“动手!”
“去死吧。”黑袍男子眼见对方的人手扑了过来,怒吼一声,手中的利刃直朝沐清菱的脖颈而去,同一时间,沐清菱的手臂朝上一顶,指尖一阵银光闪过,冷声道:“只可惜本姑娘还没活够。”
黑袍男子只感觉手臂传来一阵刺痛,险些握不住手中的匕首,就在这一瞬间的时间里,一抹白色的身影闪过,快速的将沐清菱拉入怀中,黑袍男子反手的想去抢人,迎接他的却是凌厉的掌风,只得仓皇失措的收回手臂,狼狈的躲开数步。
黑袍男子在下属的扶持下稳住身形,这时才感觉到自己的右臂已经疼得完全麻木了,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一对男女,咬牙切齿的怒吼道:“死女人,你对本公子做了什么!”
沐清菱从君凌熠温热的怀中退出来,慢悠悠的道:“没什么,只不过是点无伤大雅的药粉而已,这可是我特意为阁下准备的,怎么样,感觉还不错吧。”太子妃邀她过府时,她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所以沐清菱在去太子东宫时就提前准备了一些用的上场的东西,毕竟她不是这些高来高去的古人,若是真的有个什么,很多时候都必须自救。现在看来,当时的决定真是太明智了。
“你!”黑袍男子气得全身发抖,本以为挟持的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现在看来,这个女子根本就是个带刺的娇花,他自认自己向来警惕之心之高,今天竟然在这个女子的身上连翻几个跟头。“解药!”
沐清菱轻嗤一声,“你开玩笑吧,这本来就是给那些不长眼的人用的,哪来的解药。”
黑袍男子咬牙道:“我再问一句,解药你究竟交不交出来。”
“忘了告诉你,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所以,一句话,想要解药,不可能。”沐清菱揉了揉之前被他捏得生疼的手臂,不悦的瞪了他一眼,这种人一看就是那种睚眦必报之人,她是吃得没事做才会将解药交出来。
周边刀剑相交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弱,黑袍男子带出来的那群人在宁王府暗卫的压制下渐渐呈溃散之势,君凌熠一边护着沐清菱,一边随手解决掉几个漏网之鱼,听到她的话,不由的哑然失笑。
“公子,你快走吧,我们断后。”身后一名男子奔了过来,对着黑袍男子急急的道。
黑袍男子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种情况,看着自己带出来的人一个个的倒下,黑眸中迸发出可以燃烧一切的火光,咬牙道:“君凌熠,今日之事,本公子定然铭记在心,他日我定会百倍讨回来。”看向沐清菱,深知今天自己是拿不到解药的,不由的放出狠话,“还有你,沐清菱,下次若是再落在本公子的手中,本公子会让你悔不当初。撤!”抬起手臂一挥,原本正在苦战的几人有秩序的朝黑袍男子这边靠近,须臾便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原本参与战斗圈的夜子笙落在君凌熠的身旁,皱眉道:“凌熠,你真的打算就这么放他走。”
“他还有用!”君凌熠从黑袍男子消失的方向收回目光,淡淡道。
夜子笙轻哼一声,他当然知道那个黑袍男子还有用,不然,只要凌熠肯出手,他绝对没有退路,他只是觉得这个黑袍男子就像一条毒蛇,谁知道他会不会时不时的窜出来咬人一口。
“对了,沐小姐,你刚才做了什么,他怎么会疼成那个样子。”夜子笙有些好奇的道。他记得上次在诗会上,沐清菱也是将某种东西丢到了怀蕊郡主的身上,她才会痛成那个样子的。
沐清菱道:“只不过是用提前用药水泡制过的银针扎了他一下。”
“哦,原来是这样。”之前他也看到了沐清菱指尖一闪而过的银光,原本还有些不解她做了什么,现在就说得通了。
“刚才很危险。”夜子笙都注意到了,刚才的一幕自然瞒不过君凌熠的眼睛。
对上君凌熠略含不赞成的双目,沐清菱淡淡一笑,轻声道:“若不是算计好了,我是不会轻易动手的,何况……不是还有你!”
君凌熠一怔,无奈的勾了下唇角,不知是庆幸沐清菱对自己的信任还是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