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菱神色僵硬了几分,偏头躲开君凌熠惑人的目光,往旁边瞄了眼,却见绮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咬唇道:“你能不能先放开我。”说实在的,前世今生她从来没有与哪个男人这么亲密过,君凌熠这个样子只会让她感到数倍的紧张。
“放开!也不是不可以!”君凌熠微微勾了下唇角,忽然凑近了沐清菱,猝不及防的碰了下她的朱唇,而后顺势放开了她。
唇上温热的触感使的沐清菱大脑有一瞬间的死机,回过神来,当下瞪了回去,“你……”
君凌熠唇角带着温柔的浅笑,伸出修长的五指将沐清菱的玉手包裹在其间,淡笑道:“好了,我来跟你说说刑部尚书的为人。刑部尚书与大多数人都一样,喜好面子,而且生性多疑且态度强硬,只要是自己认定的事情就绝对没有回转的余地。所以明天他派人来得闲医馆来请你,你若是不去,他肯定会采用强制手段来让你去沈府,你也不必理会,两次过后,他定会亲自来得闲医馆找你,到时候该怎么做,就由你来决定。”微微停顿了会儿,继续道:“明天,我会待在得闲医馆的厢房里,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不用顾忌太多。”
君凌熠主动岔开话题,沐清菱自然也不是那种不识趣的人,接口道:“自然。沈大人身为朝廷命官却这般算计我这个平头百姓,我自然得从他的身上讨点利息。”不然岂不浪费了他自己白白送上门来。
“不过不得不说这沈大人为了自己的儿子还真是够拼的,竟然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给自己下毒可不是说得好玩的,一个不小心剂量下重了,可是会要了自己的命的,而且就算解毒后,谁都不能保证会不会有后遗症。
君凌熠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沐清菱胸前的秀发,听到她的话,唇角勾起一抹讥诮,“刑部尚书掌管着南陵的刑法,底下人命案件不计其数,就是私底下冤案也是数也数不清,这样的人,清菱认为他真的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么。”
“难道不是么?”沐清菱挑眉。在公事上冷血无情可不代表这个在私事上也是个无情无义的。
“如果清菱听说过十三年前,沈家大公子被当时的当家主母打成重伤并丢弃在乱葬岗一事,就不会是这种看法了。”君凌熠淡淡道。
沐清菱倒抽了口气,十三年前,当时的沈家大公子才多大,那还只是一个小孩子。由此可见当时沈夫人到底有多恨,对一个小孩都下得了这样的手,更别说乱葬岗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先别说当时沈家大公子有没有救,就算已经断气了,丢在那种地方,被野狗啃食过,哪里还有尸骨存在,对方这是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同时沐清菱心中也明白了,君凌熠这是在提醒她,明天对沈大人不用太心软。不过也对,当年的事情若是没有沈大人的默许,仅凭沈夫人一个人,她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将沈家的嫡长子给丢弃在乱葬岗的,更别说那些下人丫环。
次日,果然如绮月之前得到的消息一般,沈府一大早就派人来得闲医馆请沐清菱过府为突然病倒的沈大人诊治。
沐清菱自然毫不犹豫的回绝了,当然回绝的后果就是来请她的几个仆从脸色当场沉了下去,“我们大人来请你过府诊治,是看得起你们得闲医馆,你不要不识抬举。”
“那还真谢谢你沈府的抬举,只是很抱歉,我得闲医馆有我自己的规矩,想要看病,自己来。”沐清菱淡淡道,“来人,送客。”
“你们…大胆!”几名仆从脸色瞬间涨的铁青。
“送客!”沐清菱冷冷的看了眼想要冲上来的几名仆从,转身朝内室走去。既然已经知道了这群人的打算,她自然没有好脾气相对的打算。
几名仆从回到沈府里,当下便将得闲医馆里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听得焦急等在那里的沈氏夫妇当场火冒三丈,“那个沫姑娘当真这么说的。”沈大人寒声道。本来按照他的打算是先留那个沫姑娘一命的,毕竟自己的儿子对她有兴趣。既然她这么狂妄,那么她也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
“那个沫姑娘就是这么说的,她说大人若是想要看病就自己去得闲医馆找她,别指望她会亲自上门。”其中一名仆从愤愤不平的道。
“她胆子倒是不小,行了,你们先退下。”沈大人冷声道。暼了眼还想继续说下去的几名仆从,淡淡的吩咐了一声。
“老爷,这个贱人这么猖狂,我看信儿这次遭了这么大的罪绝对是她干的。”沈夫人咬牙道。想起沈信到现在还不能动弹的躺在床上,沈夫人就恨不得冲到得闲医馆将沐清菱碎尸万段。
自从昨天严文希来过之后,他虽然替沈信稳固了情况的恶化并制定了医治的方案,却也再三提醒沈氏夫妇,在半个月之内绝对不能让沈信下床,否则的话,沈信这双腿算是彻底废了。听到严文希的话,沈氏夫妇自然不敢大意,当下二话不说就让沈信这半个月里必须待在床上静养。只是以沈信的性子,让他半个月一直待在床上不能出去风花雪月简直相当于要了他的命,当晚就闹腾个不停。沈大人没有办法,只有将府中姿色不错的丫环全都安排进了沈信的院子里伺候他,并且暗中在京城的青楼里挑选了几名姿色妖娆的舞妓歌姬送进沈信的房间,供他消遣。
如此,才算是安抚住了沈信!
“这件事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沈大人脸色阴郁,沈信是在得闲医馆出的问题,即使严文希当时什么都没有说,事后,得闲医馆也难逃其责。
沈大人想了会儿,对着门外的管家吩咐道:“管家,你多带一些人,亲自去得闲医馆将那位沫姑娘请过来。记住,别一定要完完整整毫发无损的给我请过来,至少那些老百姓是这么认为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