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木白眸眼瞬间的凌厉,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这是你的——”
苏慕染猛然的一惊,营帐之内来来往往的还有那几个的战行搬运工,他俩得低调行事,她靠近他,用宽大的衣袖遮挡住两人的“拉扯”,声音低语。
“那个...不不不...不全是。”
楚木白抓握她的手腕更紧,字字清晰,浑身散发一种莫名的压抑,“不、全、是?”
“嗯嗯,我使用了点小小的技术手段,只取了我部分的血液,然后进行了复制。”
楚木白眉头微皱,黑沉的眸眼中闪过一瞬间的迟疑。
“复制?”
“对呀,不然相公觉得,若那些血液全是抽取的我自身的话,我还能好好地活着?”
楚木白手腕微松,苏慕染趁机收回了自己的手,眼神微有闪烁,避免与他的交涉。
其实,虽说那些血液中有她机器制造的,但是血液的机器复制调配的过程中会出现很多的意外,制造出来的血液很大部分是不能直接的同她体内的新鲜血液相提并论的。
需要其他的技术相结合,调配改造后方可使用,而这中间的技术耗时、耗力复杂不已,所以大部分她解决这个问题就是她多吃一些补血的灵芝药草...总的说,她屯拿出来的血液基本上抽取她自身的与机器复制调配制造的半对半。
可即使是单单的一半,其量也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她实在是不想他为她心疼,也不想他为她担心。
楚木白收回空落的手,眼睫垂怜,待帐内无人,他一把将她环楼在怀里,下巴抵着他的肩膀,声音隐忍的低沉,“娘子...你一点也不会撒谎。”
“撒...撒谎...”苏慕染瞳孔扩张,结结巴巴。
“嗯。”楚木白松开环搂着她的臂膀,低头垂怜的看着她,双手捧住她的脸庞,指腹轻轻地抚摸她的眸眼,“娘子的眼睛倒是比你这张嘴诚实的多了。”
说话间,楚木白俯身低头就噙住了她的唇,由起初的浅浅温柔,变得肆虐狂风。
“唔。”苏慕染双手抵着他的胸膛,企图脱离他的禁锢。
她...真的要缺氧了...
可她越是挣扎,他狂虐的越加厉害,知道帐帘外传来脚步声,楚木白才不舍依恋的轻轻温柔的亲吻了她的眼睑。
而后自然而然的抓握住她的手,向上撸起了她的袖子,声音惴喘间夹杂着的是沙哑的哽咽。
他将她的手腕推至到她的眼前,赫然,十余个针扎的口子就那么亮在她的面前。
苏慕染:!!!
“娘子...只取了一点?”
“咳咳...那个...相公你听我解释...那个我——”
帘帐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楚木白迅速的撩下了她的衣袖,放下了她的手。
“娘子不用解释,我会心疼——”很疼很疼...疼到恨不得娘子你经历的一切的痛楚都转移到我的身上,恨不得杀尽让你委屈之人,包括他自己......
苏慕染微扬着头看他,眼眶中泛出一层的氤氲。
“王妃——”
苏慕染收回目光,努力的控制眼泪回滚,她转过身去,“怎么了?”
来人泽培,他刚进入营帐之内,就感觉强大的压迫感直冲他袭来,明明是帐内,但周身的肃冷却严重的有些厉害。
“王妃,一切都准备好了,行军医官也都在中心场等王妃。”
“嗯,知道了,走吧。”
泽培退后、让步一侧,低头颔首,撩开帐帘,“是,王妃。”
苏慕染微侧脸仰头,浅浅的微笑着看向楚木白,“黑逆,我知道的职责是保护我,但是别忘了,我是医师,也是有自保能力的,所以...我有分寸。”
她是在回应他刚才的话?
楚木白微愣,嘴唇紧抿,墨色黑沉的眸眼晕着复杂的情绪,他垂怜,点了点头。
苏慕染莞尔,“嗯,随我一起去吧。”
......
中心场地,按照苏慕染的吩咐,去疫池中已经加入了“红色药液”,偌大的去疫池中红通通的,就像无间地域里的血海一样。
因为去疫事件十分的重大,为了防止内部造乱,稳定该有的秩序,左丘哲彦特地带了一批的战行军围列而站。
左丘哲彦一见到苏慕染便走上了前来,俯身贴在了她的耳侧,喃语。
“王妃一切妥当,可安心行事。”
一旁的楚木白,脸色骤然的黑沉,袖中的十指紧握顿时一阵的霹雳啪拉,骨骼响动,内力发动,直接震远了左丘哲彦,而他踏步上前直结站在了苏慕染身侧,阻挡了左丘哲彦有任何“逾矩”的可能性。
至于...逾矩...一切都是楚木白自动脑补的一部大片,甚至他都想好了,等事情结束,就尽早的把他打包打包将他“嫁”出去!
一连后退好几步的左丘哲彦表示懵逼:???
他自认为,他向来的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男女通吃,没有哪个肖小胆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表示不吃他这个菜,今日...
他倒要看看是何人没有风趣,他这般的一抬头不要紧,待对上楚木白肃冷萧寒的眸眼,他整个的浑身一震。
这......
左丘哲彦眸眼半眯,羽扇再次抡起,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楚木白,而后眸眼里有了一丝的光亮,嘴角扯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他轻佻了一下眉,话语淡淡,看不出有什么风波浪涌,可也只有他知道他有多么的欢喜。
是殿下,他...醒来了!
素来享有玲珑玉面诸葛丘称号的左丘哲彦在看到楚木白的一身装束打扮之时,心底便有了猜测,不做过多的废话,他转身踏步退到了一边。
“原来这位就是殿下留下来保护王妃的侍卫——”左丘哲彦浅浅抿笑,眸眼瞥了一眼楚木白,最后落在苏慕染身上,“身手不错!”就是太过霸道了些。
苏慕染回眸看了一眼站在她身侧的楚木白,心中溢暖,面上却平静,只是淡淡道。
“殿下的东西,自然是好的。”
说罢,苏慕染转过身,眸眼落在去疫池的池水之中,她踩着阶梯向上,直至能很好角度的俯瞰一池的“红水”。
她伸手向下,指尖沾染了去疫池水,放在鼻尖轻轻地闻嗅。
“嗯,调浓恰当,开始吧。”
随着,苏慕染的令下,患疫病的战行军,按着以前排编好列队,有序的入了去疫池,规规矩矩的锁住了自己的右手,而后身体浸泡在去疫池中。
去疫池的设计,因为考虑到装载的人数,以及战行军身高,避免因为手腕禁锢不紧,滑落池底造成溺水的情况,所以去疫池的大体现在圆的水平横切面圆的半径,至于深度为一米七。
一列队一百二十人,恰好满满当当,军营驻地之中医官加上苏慕染大抵四十余人,基本上平均下来每人、每轮负责三人,还算顾及得上。
待战行医官都站在了自己的位置之上,苏慕染环视了一下四周,深呼了一口气。
是时候该将蛊虫之事摊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