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成萱不屑的撇了撇嘴,“得了,妈,也就你信他那一套。他要是真想他标榜的那样,当年就不会做出那么恶劣的事情来了!”
何成萱丝毫都不给自己那个所谓的父亲留面子,即便她那个猜得到,她那个所谓的父亲此时肯定也正在电话那头也一样。
“我知道那个人肯定也在听电话,所以我现在很肯定的告诉你,王立文,你就别做梦了,你有什么资格来替我做决定?更何况你压根也没安什么好心,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是要换届了,所以,你便想起来你似乎还有一个女儿,应该还有那么一点利用的价值,就打起我的主意来了!我告诉你,王成文,你休想!”
何成萱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吼了起来,似乎要把这些年来的压抑与愤怒全部发泄出来一般。
帝京,一座环境优雅的花园别墅的客厅中,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正一脸苦笑的看着手中的手机,此时手机里已经传出一阵阵忙音,显然对方已经把电话挂上了。
男人身旁,一个衣着淡雅,神态安详,只是眉宇间却带着一丝化不开的忧郁的女子,女子大约四十多岁的样子,风姿绰约,虽然人已中年,却风韵犹存。眼角淡淡的鱼尾纹与眉宇间那丝似乎永远都化不开的忧郁显示,这不是一个快乐的人。
“立文,萱萱的脾气你也知道,这事儿先放着吧。”女子柔声说道,一直纤细、苍白的手轻轻的握住了男子的大手。
“唉,”王立文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满面疲惫与无奈,还有一丝歉疚,“我也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们两个,不过,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萱萱都快二十六了,还没有男朋友,你说,我这个做父亲的,能不着急吗?”
“好了,立文,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萱萱这孩子一直都很有主见,还是等等再说吧。”女子柔声安慰着王立文。
“丽娟,我知道当年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们娘两个,萱萱对我有意见也是应该的,但这些年来我也是一直在补救,为什么萱萱就不能给我个机会呢!”王立文很是颓丧,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整个人都陷在了沙发中。
宋丽娟看着王立文颓丧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女儿的倔强她是清楚的,丈夫当年的确是做的不对,不过,宋丽娟对于王立文倒也没有太大的怨愤,毕竟当年的事情,就连他们这些当事人也很难说的清楚谁对谁错,何况现在这种情况,宋丽娟也没什么不满意的,女儿长大了,漂亮孝顺,事业也还不错,她觉得自己已经别无所求了。至于和王立文之间的那些纠缠,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而且两个人都老了,又哪里有那么多念想呢?
女儿能够找个好人家嫁了,自己最后的心愿也就了了。
“好了,别想了,等萱萱回来,我再劝劝她,中午在我这儿吃吗?”宋丽娟轻轻的握着王立文的手,柔声说道。
“呃……”王立文犹豫了一下,正要说话时,宋丽娟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你就回去吧,我就不留你了。”
王立文歉疚的对宋丽娟一笑,终于还是说道,“那我先走了,有时间再来看你。”
送走了王立文,宋丽娟关上厚厚的防盗门,突然摇头失笑,王立文的心思,她其实又如何不知道呢?无论这一抹面纱用什么来掩饰,却始终透着几分赤裸裸的功利。
不过,宋丽娟是个聪明的女人,二十多年前,她就认清了王立文温情背后的功利与自私。不过,尽管如此,宋丽娟却仍是以自己的善良与大度来包容这一切,虽然,迎接她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与伤心。
“萱萱啊,是妈。”宋丽娟拨通了女儿的电话,“你听妈说,我支持你的任何决定,不要顾及我。”
“妈,我知道。”对于又当爹又当娘,一手把自己拉扯大的妈妈,何成萱当然不会有任何怨言,而且何成萱也相信,妈妈是绝对不会逼她的,“不过,王立文您还是少和他见面吧,他简直不是个男人!”
毕竟是自己的父亲,虽然仅仅是名义上的,因此,何成萱强自忍住自己想要骂他个狗头淋血的冲动,对于这个所谓的父亲,何成萱可是半点好感都没有。包括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更是如此。
“萱萱啊,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宋丽娟温和的笑了笑,“你放心吧,妈妈心里有数,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就行了,不用担心妈妈。”
挂了电话后,何成萱郁闷的叹了口气,自己那个所谓的父亲,真的是太极品了。亏他有脸,竟然能够办出这么龌龊的事情。
幸亏,她听了妈妈的话,出来散散心,否则,何成萱不确定,她会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而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转念间,她又想起了方正,这个冤家,也是个风流的性子,不过,至少方正有一个男人的担当,而不像某些人,别说担当了……何成萱叹了口气,不想那些了,还是好好考虑一下自己和方正的未来吧!他们两个到底该何去何从呢?
方正有女朋友,而且与方正保持像她这种亲密关系的人,肯定也不会少,虽然何成萱不太确定,但作为一个女人的直觉,方正绝对不止她与夏语冰两个女人的。至于其她的女人是谁,何成萱不想去问,因为细究起来,她也是扮演了一个不光彩的角色罢了。既然如此,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追究呢?
想想自己,转眼间便是三十岁的人了。作为一个女人,即便是再刚强,却终究是需要一个男人,需要一个宽厚的胸膛,让她去依靠的。但是,方正显然不可能是这个人选!
这正是让何成萱最为纠结的事情。方正终究是要跟夏语冰结婚生子,白头到老的,而她何成萱,最多,也不过是一个不光彩的第三者,或者用比较时髦的说法,她就是个小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