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缓缓行至西宁地界,已经进了江南的边境,康德站在船舱口道:“皇上,淑妃娘娘,西宁靠岸了,可稍作修整然后乘马车前往江南中心地带。”
姜瑶拉开门,兴奋的拉着门外的云袖,带着蹦跳的阿曜,仿佛早已经被憋坏了就往码头上跑去。
此时已经是夜幕时分,江面上的渔火一片片,映照的格外红火。
码头上占满了穿得花红柳路的妈妈们,一看到男子走上码头,就纷纷上去拉客。
“爷,到我们花楼玩吧,各种姑娘供您挑选,保您玩的不亦乐乎,不想归乡……”
“小哥,我们楼里可是有花魁姑娘的,那叫一好看,还是去我们那吧。”
“去我们那,我们楼里姑娘可都是望眼欲穿的盼着客观,你去了姑娘定是倾尽全力款待。”
走在姜瑶面前的男子被几位妈妈围了上去,男子着实被吓了一跳,推脱道:“我还得赶路,船上还有着货物,下船只是准备些吃食不得停留的。”
“怎么?可是嫌弃我们月烟楼?”
从一侧缓缓走上来一位身穿红色云纱的女子,拿着团扇一脸傲气的往男子面前一站,一旁粗壮肥硕的妈妈顿时白了一眼,瞧着男子痴迷的看过去的眼神,顿时松开男子的衣衫。
“好美啊……”
男子惊叹着女子的容貌,女子嫣然一笑,抚上男子的面容,手顺着胸膛一路而下,拉上男子的手。
海瑾看着男子的眼神已经迷离的不成样子,再次勾着男子的衣襟道:“还没有我海瑾拉不到的客官。”
随后就把已经迷得失了心窍的男子,扔给身后的女子们,顿时围上来两三个女子,均是不俗的姿色,拽着男子就往一旁的瑾香楼走去。
一旁的妈妈见生意被抢了,说话更是不好听起来,道:“你们瑾香楼光天化日就抢着生意,靠着卖弄风骚,一个个的下流的很。”
听着这话的海瑾也不生气,娇笑一声回着:“呦,你我都是做着皮肉生意,就好像你们做的多高贵一样,笑死人了。”
其中有还在以牙还牙的骂着,不料反应迅速的几位,立马转脸迎上另外下来的一船富商。
“老爷,来我天香楼玩吧,百十位姑娘听您吩咐。”
“富贵老爷,来我这,我这还有……娈童呢。”
顿时,下来的几位老爷被瓜分的差不多了,海瑾站在最后叹息一口气,摇着手中的扇子,叹息着:“这年头生意可是越来越难做了。”
正在各家妈妈拉着客人,往自己楼里走去的时候,姜瑶环顾着周围的景致,本来是拿眼一扫的海瑾,顿时目光定在了姜瑶的身上。
那清亮而有带着雾朦胧般的眼神,在一张不施脂粉的素净脸上,容貌也是人堆里难得的好容貌,就连她堪称皇帝后宫的瑾香楼,都没有一两个能拿的出来相媲美。
一身素朴的衣衫,就连腰间挂的香囊也是普通货色,只有鬓间的琉璃海棠却是昂贵的很,也就只有这一件能入得了眼。
“可惜了,这样的女子应该大富大贵的娇养着。”
海瑾不禁叹息一声,若是她瑾香楼能有这样的美人,那她就不必再西宁的小地界了,完全可以去京城混饭吃了,只是可惜啊已经是个有孩子妇人了。
姜瑶丝毫没有注意到海瑾看过来的眼神,擦肩而过的时候,海瑾拿着团扇半遮着面容,低垂着眉眼,眼神一动看向姜瑶身后的人群,顿时眼光大亮着。
姜瑶继续走下码头,闻着街上香味扑鼻,向着大街上走去。云袖拽住姜瑶,提醒着:“娘娘,皇上还没下来呢,云袖……忘带钱了。”
“啊?你怎么会忘带钱了啊!”
姜瑶和阿曜不禁摸着空空如也的肚子,并没有责怪云袖,云袖却自责的解释着如何忘带荷包,姜瑶的眼神却很是现实,看向刚上码头的段景延。
海瑾扭着腰肢,婀娜的摇着团扇,就往段景延的方向走去,段景延瞧着风尘的女子前来,一眼就知道是花月场所的妈妈。
“海瑾给客官问安,客官一路前来,可有劳累?”
段景延透过海瑾,看向她身后望着她的姜瑶,海瑾以为他再看自己的钗环,手抚了上去摸了摸钗环,妩媚的看向段景延。
“让开,挡路了。”
段景延清冷的声音,傲然的神色,更是挑起海瑾的征服欲望,她知道这样的客观非富即贵,一旦到手就是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呵呵……客官真是的,路这么宽,怎么就说小女子挡了大人的路呢?我看明明是大人想走小女子的路。”
“从来没有人让我绕路之说。”
段景延鄙夷的看着她,女子心里也是一沉,没想到到傲视软硬不吃的人,康德瞧着段景延渐渐有了怒气,立马上前推着女子要凑上前的身子。
海瑾被粗暴的一推,立马在段景延面前装着柔弱,道:“客官,你手底下的人可真是下手生硬,奴家还是喜欢温柔的,若客官不弃,奴家愿意亲自服侍。”
顿时海瑾就依靠上段景延的胸膛,顿时段景延就把她推开,眼神冰冷道:“瞧见刚才那位带着孩子的女子了吗,那才配是我夫人,至于你这种货色,我不缺。”
段景延擦着海瑾的肩膀而过,气的海瑾胸口一闷。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姜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么短的时间段景延竟然前还想着撩妹,真是不愧是种.马。直到段景延赶上来,姜瑶走在前面一点好脸色都没给。
姜瑶在前面走的飞快,段景延知道姜瑶肯定为刚才那一幕生气,但他心里觉得很是冤枉,“阿瑶,朕一颗心思都在你身上,你已经是我身边最高贵的人了。”
“那皇上明日就可以晋升这个或那个位份,贵妃皇贵妃,甚至皇后,只要皇上高兴谁不能坐?”
姜瑶咄咄逼人的话语,气愤的穿行在大街上,段景延皱着眉头,不发一语的跟在后面。
“跟着我做什么?去找你的花魁姑娘,老鸨子妈妈……”
一丝吃饭的心思都没有,走到一旁的客栈,瞒着身份就入住了进去,段景延跟在姜瑶身后还想进厢房,却被姜瑶砰的一声关在门外。
哄也哄不好,说的段景延亦是口干舌燥,脾气也上来,顿时踹开对面的厢房走了进去。姜瑶搂着阿曜就要入睡,阿曜却挣扎着要下床,嘴里喊着:“父皇……要父皇……”
姜瑶顿时一个白眼给阿曜,自从这些时日阿曜逐渐与段景延亲热起来,就不怎么需要她这个母妃了。
反而是和他的父皇玩的甚欢,撕折子,拽大臣小辫子,咬腰带……样样都要愁死姜瑶了,实在想不到以后阿曜长大了,会是何种模样。
“去去!这么小就是白眼狼一个,嘴巴心里就知道爹,生你养你的人可是我。”
姜瑶愤懑的一个翻身转向里侧,云袖牵着阿曜的小手,一阵窃笑,但还是将阿曜送到了段景延的房间,才复又回来。
瞧着段景延今晚连个侍寝的人都没有,着实惹了自家娘娘吃醋,甚是可怜。
段景延瞧着兴冲冲跑过来找他要抱抱的阿曜,一把搂紧了怀里,抱着望着窗外的江色,一片渔火景象,很是好看。
“阿曜,以后接朕的江山吧。”
这句话可把身边的康德吓得一愣,道:“皇上,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啊,您现在是正值盛年,膝下得的皇子又不多,怎么也得等皇子成年再提立储之事。”
“无妨,朕就是喜欢阿曜,接朕的衣钵最合适。”
康德瞧着还是个娃娃的皇子,不禁摇头道:“真是爱屋及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