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亦是无法忍受段景延,无缘无故的甩脸色给他看,立马站起身回道:“你就这么想知道我去哪里了吗?那我就告诉你,我去一男子的家中就寝了。”
姜瑶突如其来的话,扎痛了段景延的心,他身子一怔手心紧紧攥着,大步往楼上的房间走去,“那是你的自由。”
是啊,什么都没有,又有何惧?
刘尚仪走过来扶着姜瑶道:“天色晚了,奴婢扶公主上去休息吧。”
姜瑶睡得正是段景延的对面,她在床榻上从亥时到子时,一直睁着眼睛,看着窗户外透过的远光,洒在桌面上。
她竟然一直想着龙涎香的味道,就在姜瑶一声叹息的时候,她听到对面的房门“吱吖”一声开了,紧接着不久自己的房门也“吱吖”被推开。
姜瑶立刻装睡着,他闻着门外被带进来一股龙涎香的味道,姜瑶立马知道这是段景延来了,那股龙涎香的味道渐渐走到了他的身边,停在床边。
段景延看着在床榻边上睡着的姜瑶,手缓缓抚上了她的脸颊道:“朕知道你不是阿瑶,既然你这么讨厌朕,朕决定明日就不再出现在你的视线中了,你以后安好吧。”
那声音还道着哽咽和无奈,姜瑶心里犹如被扔进了一块石头一般,砸的生疼,随即段景延弯下了腰身,吻上了姜瑶的唇瓣。
段景延发现,自己内心深处眷恋着宠幸她的感觉,甜美的唇瓣,无时无刻让他几近疯狂。
他以为可以吻一下,便全身而退,可是段景延却收不回身子,手还是渐渐抚上姜瑶的腰肢,他压抑着粗重的呼吸声。直到睡梦中的姜瑶一声轻咛,段景延才停了下来。
他伏在姜瑶的床头,看着扔在睡梦中的她,揉了揉太阳穴,自嘲道:“朕在想什么……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
段景延否认着眼前的一切,站起身往外走着,直到门被仔细的关好。
像是姜瑶的心,打开了又关上。
她缓缓在床榻上睁开眼睛,那眼眸中分明蕴含着泪水,被月光映衬着泛着涟漪。
姜瑶一晚上都没有睡好,清晨早早地醒来,刘尚仪走进来为她梳妆,姜瑶问着她:“皇上,起身了吗?”
她想着昨夜那般卑微的段景延,心里很是难过,还是想当面致歉的。
“皇上,天未亮便带着梁家军走了,说是准备好了回京城了。”
姜瑶听着竟有些不知所措的心慌,昨夜她装睡,竟然成了最后一面,那句萍水相逢也是最后给他们的一个交代了。她不是帝上,而段景延还是皇上,也应该没有交集。
这边姜瑶刚梳完装,门外就被人敲响,刘尚仪开门问着:“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青丝馆的小厮,奉命过来给公主送衣衫,都是瑶池的上好配套首饰,还望公主能够喜欢。”
刘尚仪听的云里雾里的,姜瑶叹了口气走过来,将以前接了过去,“替我多谢你家公子。”
“门外的马车给公主备好了,巳时开始,还请公主换了衣裳,随我们前去。”
“好。”
姜瑶关了房门,刘尚仪帮着姜瑶换好衣裳,插上一个个的珠钗步摇,施了粉黛戴上了米珠流苏的面纱,那一双桃花眼更是显得活色生香着。
“公主,真要如此吗?”
“活下去,总要有生财之道。”
姜瑶给了刘尚仪一个安抚的笑容,刘尚仪扶着姜瑶往门外走去,上了停靠的马车,被带着往临安城驶去,姜瑶被带上了连璧所在的雅间。
下面站满了挨着登场的女子,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抱着琵琶或者长琴,姿态各有各的美感。场上一个苏姑娘被叫了上去,一把琵琶谈的非常不错。
尤其是那美人娇羞的半遮面,更是引得世家子弟疯狂着,大把大把的银子银票,往一旁的篮子里扔,雅间内一个清冷的声音喊着:“二十万。”
姜瑶总觉得这种感觉怪怪的,尤其是听着那些世家子弟狂喊着价。二十万已经是不少的,主持的春梅笑的满脸笑意,请苏姑娘下了台。
“不知公子为何,要让我来为你青丝馆打擂台?”
“应该说是缘分吧,我们各取所需,公主也能扬名天下。”
场上的女子们各个都是拔尖的很,上台的均是显露着自己的多才多艺。直到场上的念道:“瑶姑娘。”
姜瑶才缓缓从雅间内走出来,并没有故作妩媚妖娆,而是很是端庄大气的从二楼走下来,脸上带着一丝丝的寡淡,唯一不同的就是施了粉黛的绝美眼眸。
流苏下若隐若现的嫣红小口,白皙的如雪般的肌肤,没有任何的压制,荷叶的衣袖外面一层薄薄的云纱。服帖的腰身设计,更加勾勒出姜瑶的腰身。
她一步步的迈下来,静的可以听到众人急切的呼吸声,分分倒吸着凉气,姜瑶抱着忘笙在台子中央缓缓落座,将忘笙摆好。白皙如羊脂玉一般的双手抚了上去,缓缓拨弄起来。
悦耳如银珠落地的清脆声,在每个人的耳中徘徊者,姜瑶半遮面的美色,令女子们都看直了眼,更别提那些世家大族的公子哥,各个都瞪大眼睛,生怕错过一丝一毫。
“逐君千里一牵丝,怕别离空悲切,念君沙场千回首,往事寂无言离。愁苦思断肠,人不知归处,念岁月静好,求君一生平,无忧可挂心,忘伊于千里……”
姜瑶有感而发的唱着悠长的请调,直到唱罢那声音仍然在殿内回荡,楼上的雅间内段景延攥着杯盏的手缓缓用力着,那满是愁苦的调子,分明就是姜瑶为了他所做。
可为何这么巧?
临安城的魁首也要拿吗?
“哎呀,这瑶姑娘不仅人长的好看,这身条更是美得很,这唱腔更是美妙绝伦,都让春梅我觉得这魁首非瑶姑娘莫属了。”
从台下走上来的正是临安城上届的魁首,已经很是妩媚迷人了,单看是美人胚子,可是与姜瑶站在一起,着实透着一股风尘庸俗的脂粉气息,没有姜瑶的高贵。
“五十万!”
台下一个激动的男子,穿着奢贵的锦缎大喊着,顿时周围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第一个喊的就如此高价,但丝毫被吓得退却。
“一百万!”
“一百五十万!”
“二百万!”
“五百万。”
……
姜瑶站在台上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喊价,但总觉得内心很是不安这,有种像是被卖身的感觉。
“一千万!”
顿时台下沸腾了,动不动就出手一千万两的人,该是何等的财大气粗,已经不再是他们这些有钱的纨绔子弟可以玩的起的。
春梅也呆愣住了,往年二十万已经是从来没有过的天价了,如今竟然有一千万两,春梅瞪大眼睛看着二楼的厢房,那里面静默无声。
姜瑶很是淡漠的就要往台下走去,却被春梅一下子拉住手腕,道:“瑶姑娘不要心急,稍等片刻,如今姑娘的身价可是千万银两,姑娘是否愿意为大家展示下容颜呢?”
“不必。”
那出千万银两的雅间内,传出了声音,春梅也不敢驳了大主顾的意愿,立马对姜瑶道:“今年的魁首就是这位身价千万的瑶姑娘!”
顿时下面一阵沸腾,纷纷呐喊声,春梅带着姜瑶一个礼让,走上了那个大主顾的雅间,撩开帘子示意姜瑶走进去,姜瑶不解着走了进去。
立刻有两个奴婢走上前来,就要为姜瑶脱衣服,姜瑶一声尖叫了出来,喊着:“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