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七林居住在锦绣别墅区,据那五人给他透露的消息,这儿也是梅阳城的富人聚居区之一。
锦绣别墅区九号别墅,杨家。
这座别墅在别墅林立的锦绣别墅区也属于最顶尖的豪华别墅,立在众多中小别墅之中,给人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怎么可能?那小子惹了那么多大佬,竟然还没倒下,这小子真有传闻中那么厉害的后台?”
杨七林独自坐在书房里,思考着手下人不断发回来的消息,有些蒙圈了。
其实现在情况已很明白,要不是他口中的那小子背后的强大存在镇住了各方,一个小青年在招惹了那么多大佬后怎么还能够屹立不倒,只是他不愿相信这小子背后的存在真这么强势罢了。
甄达海那小子也真特么混蛋,本来给他信誓旦旦地说要除掉那小子的,竟然事情还没办就去鬼混了,结果死得那叫一个臭!
收到这个消息,杨七林在蒙圈和极度震惊愤怒中差点儿没崩溃,恨不得去拍醒这小子的尸体去质问他特么为什么那么混蛋!
“你们继续探查那小子的动静!”杨七林严厉地给手下下令,一边心里想着实在不行他是不是该让儿子杨成躲到外地去避避风头。
那小子是一定会为他哥来找他的,这一点他笃定,唉,当年他那不争气的儿子杨成合伙坑陷一个穷小子那么一点事,当时他也没在意,没想到今天还得提心吊胆!
不过他心里也不是完全没有依仗,他个人因为当年偶发善心从街头收养了一个讨饭的小男孩,谁知这个小男孩竟然大有来历,是一个什么梦婆姥姥的孙儿,因为不愿艰苦练武逃出家来。
因为这段缘分,他结识了梦婆姥姥,从而也结识了一些江湖人物,有了这个后台,他不仅自己颇学了些武功,还凭借这些人的关系做成了好多大生意,如今也算是拥有不少资产的大老板,甚至有了问鼎市议员的野心,平时也做做慈善募捐的事,博取一个好名声。
现在梦婆姥姥也在他这里,他想那小子即便找上门来,也不至于敢把他怎么样吧。
“杨先生,别墅区保安打来电话,说有人要来拜访我们杨家。”
保姆赵妈敲门走进来,对一副大老板派头的杨七林恭敬地躬身道。
杨七林挥手让保姆出去,伸手按下桌子上一个按钮,桌上的一个电脑屏幕上出现了别墅区大门外的画面,一个开着一辆拉风的蓝色豹鸟的小青年出现在屏幕中,那身罩头黑袍让杨七林看得格外刺眼。
听说这种罩头黑袍时下已经成为梅阳城小青年们的流行服饰,昨天他那个在梅阳中学念高中的小儿子也做了一套做工精细的罩头黑袍。
看起来,这小子真的像个不怎么成熟的二愣子,但他可是知道这小子真的很恐怖,无论心智还是手段。
这么快就登门来了?杨七林一阵愣神,心情有些激荡,过一会儿才发觉自己竟然在恐慌!
自己,一个梅阳城大土豪,一个经历了多少风浪的梅阳市有名有号的人物,竟然在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青年面前感到恐慌!这个事实让及时清醒过来的他有些愕然,有些羞恼,更有些自责和……警惕?
他,是不是真的已经有些老了?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充满斗志无所畏惧的杨七林了?
不过虽然这样自责和自警,但想到梅阳市那么多大佬都在这小子手下吃瘪,他的一颗心还是忍不住地发寒和颤抖。
“算了,这样的亡命之徒,表面上还是不要得罪他的好,毕竟我杨七林在社会上混了多少年,家大业大,穿鞋的自然永远比光脚的要多许多忌惮。”
这样想着,他手指有些颤抖地再次按下按钮,愣神了一会儿,又急忙走上三层楼的一间房门前,小心地敲敲门恭敬道:“梦婆姥姥,梦婆姥姥,在下杨七林有事拜见姥姥!”
“何事?”门里传来一道不怒而自带三分冰寒的苍老声音。
“是那个……那个我儿子不小心招惹了一下他哥的小子,那个这一段时间在梅阳市闹得很凶的小子,他突然……突然登门来了!”
门里沉默了一下,那个苍老冰寒的声音再次响起:“好,老身也正想见一下这是个什么样的小子!你先下去见他,我随后就下去。”
“好,那全拜托姥姥了。”杨七林小心说一声,这才有了几分底气地下楼而去。
他下了楼站在一楼客厅的监控屏前,就发现张连峰开着车已经走到他家的别墅前,心头跳一跳,他还是稳了稳自己,没有迎出去,让保姆赵妈给他倒杯茶,拿起一只遥控器打开对面墙壁上的超大屏电视,端坐在沙发上假装看新闻。
别墅的门铃响了,杨七林的心头再次跳一跳,暼了一眼监控屏幕,别墅大门开了,八名保安眼神不善地盯着那小青年走进来,然后一名保安拿着一只仪器上前检测,七名保安的站位隐隐地将那小青年围在中间,虎视眈眈地瞪着他。
但那小青年连这几名保安正要都没瞟一眼,只是似笑非笑地望着别墅楼里,杨七林感觉那眼神似乎邪得可怕地盯到了自己,一股寒意就从他的尾椎骨直漫向他的全身!
不过他还是继续硬装着喝茶读新闻,直到张连峰走进家门,他才抬起头拖着三分官腔招呼道:“是小张同学吧?来了啊?”
这招呼打的,一下子就特么暴露了他早知道这小子要来的心虚,唉,心里害怕,到底还是有些装不住啊。
“来了。我想知道你杨家有多大的底气,知道自己家的宝贝儿子做了亏心事,还能这么稳坐钓鱼台地没有动作。”
张连峰说着大马金刀地在杨七林对面的沙发上坐了,单刀直入地点明了自己的来意,一边悠闲地打量起整个别墅的布置来。
“我儿子做了亏心事?你是指当年你哥因捅人而入狱那件事?事情是大家当时都看见的,案子是法院法官判的,我儿子当时也不过是在场人之一,所以作为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和别人一样,向法庭讲了他看到的事。”杨七林老神在在地答道。
“呵呵,看来真不亏是一个想要参加市议员选举的人哈,这话还句句扣着法理了。”张连峰淡淡地道,“不过对于某些人来说,他们从来不看别人怎么说,也不管那些所谓的证人证据指向哪里,他只问事实是怎样的。我,正好就是这样的人。”
“呵呵,小青年好大的口气!”
杨七林还没回答,就听一道冰寒的声音从楼上传下来,随着这话音刚落,一道鸡皮鹤发的身影已飘下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