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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7章 躲你们两个

“其实帅叔叔会这样,都是因为爷爷。”沁雪苦着脸。

我有些诧异,“因为阎王?”

她点头,“爷爷告诉他,你和爸爸之间若没有了冥戒,就不可能在一起,所以他……他是鬼迷了心窍,才会把冥戒据为已有。”

“阎王为什么这么说?”

“你不知道,爸爸当时受心魔控制,投胎转世的时候,记忆是无法完全保留下来的,可能会残存一些记忆碎片,冥戒是你们的定情物,只有你重新戴上冥戒,他的记忆才有可能恢复,爷爷就借此怂勇帅叔叔,没想到帅叔叔真的把冥戒藏了起来。”

又是阎王出的馊主意!

都投胎转世了,他怎么还老想着拆散我和冥司?

我简直纳了闷了,他到底看我哪里不爽?

一定要把事情做到这么绝?

“你不要责怪爷爷,他以为爸爸的这一世会是普通人类,所以,他不想让爸爸再与鬼怪打交道,因为,你的左眼生生世世都不会发生改变。”

“……”

气氛因此变得有些沉闷。

须臾,沁雪拉起我的手,很认真地看着我说:“请你帮我把帅叔叔找回来,无论结果怎样,我都要他给我一个说法。”

“放心,我一定会把他找回来。”

逃避什么都解决不了,经历了这么多以后,我早已经不再是前一世的那个吉四喜。

我不能让商立麒再继续这样下去。

是时候把话明明白白地说清楚了。

今天并非周末,但我决定请假,专程去一趟雷仙庙。

期中考试之后,课业不是很紧张,少上几节课没关系,晚上少睡几个小时,补回来便是。

打定了主意,我洗漱好,早早下楼吃过早饭,然后背上书包照常出了门。

去雷仙庙之前,我给冥司打了一通电话,让他帮我请个假。

他同意了,但不忘问:“你病了?”

“没有。”

“那为何请病假?”

“我有事。”

“什么事?”

“我……”支唔了一会儿,我终是将自己此行的去向和目的都说了出来。

听后,冥司沉默良久,说:“我会通知王叔,让他送你去。”

他的话莫名让我感动。

我本以为,他会小肚鸡肠的生闷气……

挂了电话,等了差不多十分钟,王叔开着车来了。

沁雪随我一起上了车,我们朝着目的地进发。

早上八点多出发,临近正午时分,我们才抵达雷仙庙。

王叔没急着离开,坐在车内准备等我,然后再送我回去。

向他道了声谢,我快步奔进雷仙庙。

沁雪无法进入寺庙,只能和王叔在外面等候。

然而,把诺大的寺庙找了个底朝天,我也没有看到商立麒,问庙里的和尚,他们也不曾见过商立麒。

我忽然有些茫然起来,或许商立麒并不在这里。

可是他几乎每次出门,都会告诉希宸,他去雷仙庙了。

就在我一筹莫展之际,余光忽然瞥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寻着那身影望去,我看到了商易。

令我瞠目结舌的是,商易出家了。

他穿着僧服,剃了光头,脖子上挂着一串佛珠,一脸看破红尘的样子。

似乎是看到了我,商易面向我这边,定定地站在原地。

我连忙走上前。

“商立麒来过吗?”

“你找他?”

“对。”

“为何找他?”

“我……”

理由我还真的说不清楚,“我很急,如果他在这里,请你告诉我。”

“他不想见任何人,回去吧!”

“不行,我要见他。”

“回去吧!”

商易叹息一声,转身要走,我将他拦了下来,“商叔,商立麒在哪里?”

“别再纠缠。”

“他在这里对不对?”

商易沉默了。

他不说话,就相当于是默认。

我再一次把整座寺庙找了一遍,可依旧不见商立麒的踪影。

我想,他是有意躲着我,所以才不现身。

他应该就在雷仙庙的某个角落,说不定,此时他正在看着我。

我卯足了劲儿,大喊一声:“商立麒,你出来。”

声音落下,不少僧人朝我投来了诧异的目光,但不见商立麒现身。

“商立麒,你出来,躲起来算什么?”

“别像缩头乌龟一样,这不是你风格。”

“你出来……”

喊了半天,嗓子都快喊哑了,甚至惊飞了寺庙里的鸟,可商立麒还是没有出现。

我有点绝望。

莫非,他打算躲一辈子?

“商立麒,你给我出……”

一个‘来’字还没有喊出口,就闻听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别喊了,叫魂呢?”

是商立麒的声音。

我惊喜地寻声望去,只见商立麒一边伸着懒腰,一边朝我走过来。

“睡会午觉都睡不好,你吵吵个没完了?”

“……”

“跟我来。”

他说完,转身朝着寺庙出口方向而去。

我赶紧跟上他的步伐,他走到大门口却没有迈出去,而是拐弯朝着一片小树林而去。

我紧跟其后,穿过那片小树林,我们来到一处凉亭。

进了亭子,他直接在石凳上坐下,抬眸睨着我,示意了一下旁边的石凳说:“坐下说。”

“你最近一直在这里吗?”

“除了这里我还能去哪里?”

“你在躲我,还是在躲沁雪?”

我在他旁边坐下,没有拐弯抹角。

他尴尬地挠挠头,说:“躲你们两个。”

“……”

“哈哈哈哈……”他大笑出声,伸手拍了下我的肩膀,大咧咧地说:“开玩笑的,不要这么严肃。”

“你和沁雪打赌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是吗?”

他面色从容,一副很镇定的样子,不确定他的镇定是不是装出来的。

“你打算跟她结阴亲吗?”

“愿赌服输。”

“她等了你十六年……”

“我知道。”他抢着说,“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就算我跟她之间没有赌约,你我之间都没可能,不是吗?”

“那你为何还……”

我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显然知道我想说什么,笑了笑,“我就是想赌一赌,万一你对冥司没感觉了呢!我是说万一。”

“没有万一。”

我很肯定地回应。

他又是一笑,看似轻松,但我从他的眼神中探悉到了一抹落寞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