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尧点头。

从面上看，他是认同他爹的话。

但心里，他却一点不认同。还是觉得世事难料，来日方长，说不定真能出来个人结果了戚煜。

都不用等戚煜老。

那样他就也有机会了。

姜长远还在说：“何况，宫里那个霁亲王，根本不是——”说到这，姜长远突然意识到自己差点说了什么，忙住了嘴。

姜尧纳闷：“根本不是什么？”

“没什么。”姜长远不愿意多说了。

姜尧向来会看眼色，虽然还是不明白，但却也不再问了。

姜长远沉思片刻，才又开口：“今日早朝，皇上以平曦侯镇守边疆多年太过辛苦为由，给平曦侯放了一个月的假，让他好好休息，从今日开始。”

姜尧一副料到的样子，笑道：“之前，他就是因为婉妃受宠，皇上才恢复了他的职位和爵位，如今，婉妃失宠了，皇上这给他放假，现在是放一月，等放满了一月，应该以后就是天天放假了。意料之中。”

姜长远望着他：“可皇上根本没动李鸿风，这又怎么解释？与平曦侯掌握的兵部相比，李鸿风掌管的三十万沐阳军更重要。”

“这……”姜尧哑然了。的确，他解释不了这个。

“少自诩聪明。”姜长远责备。“这里面肯定有不对劲。你爹我隐忍那么多年，跟个乌龟似的，脑袋都不敢伸出来一下，为的什么？还不是戚煜太聪明，太深不可测吗。你或许能看得透别人，斗的过别人，但你想斗的过戚煜，永远都不会有这个可能。戚煜这个人，看似无情，手段狠辣，残暴不羁，但其实最重感情，倘若有一日，他败了，那肯定也是栽在他最信任、最在乎的人手里，至于我们，就不要想了。”

姜尧自然心里不服，可又没法反驳。

毕竟，他其实也觉得他不如戚煜。

目前，他也的确看不出戚煜有什么破绽，能让戚煜栽。

在这方面，他爹的确比他清醒。

“多谢爹教诲。”姜尧忙起身，躬身拱手。“儿子知道了。”顿了顿，又道：“若爹无别的事的话，儿子就告退了。”

姜长远点点头，“去吧。”

姜尧转身。

但人还没走出前厅，就又被姜长远叫住：“等等。”

“何事，爹？”姜尧回身，问。

姜长远：“就是让你对你三弟好点，都多少年了，你怎么还是容不下他。”

姜尧一听，就认为是姜汜跟他爹告状了，心中不悦，面上却没表现出来，还特别听话恭顺的样子：“知道了爹。”

“你每次都说知道了，可你哪次听过？”姜长远突然有些不耐烦。“行了行了，你走吧。”

姜尧就走了。

出了前厅没多久，他就停下了步子。

跟在他身后的小厮机敏的忙上前：“公子，有什么吩咐？”

姜尧目视着前方，“我那好弟弟人呢？”

小厮道：“三公子出去了，还没回来呢。”

“正好。”姜尧轻笑。“你带几个人也出府，帮我送一份大礼给他。”

这就是要痛打姜汜一顿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