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相信这鬼东西?”陆皓阳嘲弄一笑,他对封建迷信一向是嗤之以鼻。 “我最近在网上研究了一下,还真是挺玄乎的,除了蛊啊,降头啊什么的,还有养小鬼,特别是东南亚一带,可多这种传说了。网上还说,有些明星为了让自己大红大紫,就在家里养了小鬼,虽然确实红了,但最后遭到了反噬,惨死。”她说着,抱起胳膊打了个哆嗦。
“不要搞封建迷信。”他轻轻的刮了下她的鼻子。
“这年头,十个人有八个迷信,不求个大富大贵,就求个平平安安,连结婚都得合合八字呢。”她撇撇嘴。
“我们俩的八字不是天造地设的绝配吗?”他搂住了她的肩,薄唇划开了邪魅的笑意。
景晓萌叹了口气,“我们俩算不算砸了伊三姨的金字招牌?”
“四年前,伊三姨就算到我们会有别离之相,她送给我一句话,守得云开见月明,所以我们迟早都会破镜重圆的。”陆皓阳敛起了嘴角,神情变得凝肃了。
景晓萌心头微微一惊,继而又是一叹。
就算破镜重圆,也只有三年的缘分了。
既然不能白头偕老,又何必缱绻羁绊?
“自古红颜多薄命,你还是不要对我抱太大的希望。”
陆皓阳看着她,目光里添了几分研判之色,“笨蛋萌,我发现你最近不太对劲。”
“哪里不对劲?”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垂下了眸子,浓密的长睫毛遮住了闪烁的眸子。
“一脸的忧郁画风,你从前可是天塌下来都能当被子盖的。”他用着戏谑的语气说道。
她转过了身,把脸朝向了窗外,将悲伤的表情藏了起来,不让他看到。
“我明明就是个头脑简单,只会做点心的屌丝女,现在变成了杜氏的代理董事长,要掌管一个横跨数十种行业,旗下公司数都数不清的大财团。这就跟让蚂蚁去扛五百克拉的钻石一样,我能不忧郁吗?”她搪塞道。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做梦都想爬到你的位置上?”陆皓阳双臂环胸,似笑非笑。
她转身走到吧台前,倒了杯酒,“人各有志嘛,我的志向就是开一家点心店,没想过当女总裁,和一群想要谋反的逆臣拼杀。”
“错,你的志向应该是当陆家的主母。”陆皓阳带了点调侃的纠正。
“能正经一点吗?”她皱鼻。
“这是最正经的。”陆皓阳敛起嘴角,一秒变得严肃了。
景晓萌晃动了下手中的红酒,那鲜艳的颜色就如同杀戮过后的血液,很刺眼。
杜家这么些年的平静一直都是假的,慕容燕燕早就和杜三叔勾结起来了,“谋反”的阴谋他们策划了很久,也很周密。
杜老夫人长年住在佛堂里,吃斋念佛,杜家都是由慕容燕燕在打理,加之她手中有杜氏的股份,这就让她有机会获得更多的权利。
陆家家规深严,男主外,女主内,分工明确,媳妇手里是没有股份的,那些野心勃勃的人,想要“谋反”的机会就少了很多。
“豪门大家族太复杂了,各种争斗,各种阴谋,还是我们这种小老百姓,日子过得安逸。”
“只要有利益就有争斗,小老百姓家,为了一套房子,或者搬迁款,争得头破血流,兄弟相残的事还少吗?”陆皓阳嘲弄一笑。
景晓萌沉默了,这确实是大实话。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千古不变的真理,无论对豪门还是百姓都一样。
“如果不是为了报仇,我不会参与到杜家的纷争中来。”她低低的说。
“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像个总裁的样子。”陆皓阳薄唇勾起一丝微弧。
“能得到你的表扬,我有点受宠若惊。”她裂开嘴角,俏皮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你只要记住一点就好,无论任何事,都有我在,你不是一个人。”陆皓阳郑重的、坚定的说。
她小啜了一口酒,柔软的嘴唇沾上红酒显得格外娇艳,“陆皓阳,遇见你,我三生有幸。”她一个字一个字轻轻的、幽幽的说。
“彼此彼此。”他俯首,蜻蜓点水的吻了下她的额头。
他的眸子里充满了浓情和宠溺。
有她相伴,他的人生就圆满了。
……
从kpl出来,景晓萌回家做了几份糕点,去了伊三姨的家里。
“三姨,我做了您最喜欢吃得杏仁饼和绿豆糕。”她微微笑得说。
“早上六六还跟我打电话,说什么都吃不下,就只想吃你做的点心。”伊三姨笑着说。
“我已经给她把冰箱填满了,等她吃完了,我再去给她做。”景晓萌说道。
伊三姨喝了口茶,和蔼一笑,“你今天来,不只是为了给我送点心吧?”
“难怪都叫您活神仙,什么事都瞒不过您。”景晓萌笑了笑,“我想算个卦。”
伊三姨没有多问,拿出了铜钱和紫玉匣子。
“巽上巽下,长风不绝。一叶孤舟落沙滩,有篙无水进退难,时逢大雨江湖溢,不用费力任往返。这是枯木逢春,逢凶化吉之象。”
景晓萌抿了抿唇,她还没说自己要算的是什么呢。
“我想问的是……”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伊三姨打断了。
“你想问的都已经在卦中了,巽为风,风有不定之象,难免会气运不定,波折重重,但长风相随,连绵不断,不断就必有生机。”
景晓萌搓了搓手,她想问的是生死。
枯木逢春,逢凶化吉,就是说她不一定会死,还有活着的可能?
她的眼睛微微亮了下。
是啊,还没有到完全绝望的时候,她不能太悲观了。
如果找到了噬菌体,如果李教授还活着,就能有新的解毒因子,那她就有救了。
“谢谢您,三姨。”她莞尔一笑,顿觉豁然开朗。
……
c城郊外,一座偏僻的公寓里。
一名黑衣女子正坐在电脑前看着某人微博上的照片。
她的右手刚刚拆了绷带,还不太利索。
她走到吧台前,用一只手调制了一杯鲜红的鸡尾酒。
她终于找到自己丢失的项链了。
这是妈妈留下来的最重要的东西,无论如何,都要夺回来。